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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即便秦遙不解釋，顧宇明也沒忘記他心中那個坦率的小姑娘。
二人第一次見面時，連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的時候，秦遙便單刀直入的指出顧宇明創業專案書中的短板，那時候起，顧宇明便知道了秦遙這直接的性格。
那時候顧宇明不僅不覺得冒犯，甚至覺得秦遙有自已的主見又坦率直言。後來的相處中，秦遙時常因為這種有什麼說什麼的性格，或多或少得罪專案組裡的其他成員，都是顧宇明負責給她善後。
秦遙從小到大性格都比較獨，從周文華去世後的整個少女時代，她甚至連一個親近的朋友都沒有。
雖然她也不在意自已有沒有朋友，但是顧宇明的出現確實改變了她形單影隻的生活，也慢慢地改變了她的性格里最尖銳的部分。
只是後來二人分別，秦遙便又將自已裹回了堅硬的外殼中。
“你看到這些材料，應該明白我為什麼突然出現了吧。”秦遙一貫單刀直入。
顧宇明點了點頭，將譚為的背調資料遞給秦遙，說：“是該我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讓我去調查譚為，我還不知道集團背後還有這麼大的定時炸彈。”
“我倒也不是為了幫你，”秦遙接過資料，“我也沒想到我要調查的事情和人居然和景氏醫藥有關，那次撞車又碰巧讓我拿到了你的名片。”
顧宇明問道：“我想知道，譚為怎麼能對遠山資本有如此大的控制權呢？”
秦遙嘆了口氣，說：“我爸給的，我爸出國前簽了全權委託授權書，讓譚叔叔做了遠山資本的實際控制人。”
“那……”顧宇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秦叔叔知不知道，譚為曾經有過案底。”
“案底？什麼案底？”秦遙不解問道。
在秦遙遙遠的記憶裡，從她有記憶開始，譚為就已經是遠山集團財務高管了。印象中譚叔叔面相憨憨的，是個有些內向而且不善言辭的人，可是譚為對自已卻是格外疼愛。
遠山集團經常會組織員工帶上家屬團建，每次秦遠山顧不上秦遙和周文華的時候，都是譚為在身邊陪伴照應。
不僅如此，譚為對周文華和秦遙的喜好了如指掌，母女倆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他諳熟於心。秦遙小時候挑食，不喜歡吃魚皮雞皮，譚為都是把那些肉皮褪乾淨才夾到秦遙的碗裡。
譚為不像公司那些高管，舉著酒杯說著振奮人心的言辭，他只喝一點點酒就會臉紅，他很少當眾發言，他更多的就是守在秦遙母女二人身邊，默默替秦遠山履行照護的職責。
所以在小的時候有段時間，秦遙對譚為是很親近的。
秦遙覺得曾經聽周文華說過，譚為曾經是周文華的大學同學，是個穩重又有才氣的人，卻從沒聽說過譚為有案底的事情，一個又案底的人，又是怎麼空降成為遠山集團財務高管，如今又能讓秦遠山放心讓他把持整個遠山資本的呢？
秦遙越想越覺得撲朔迷離。
“譚為曾經因為售賣盜版牟利，曾經被判監禁18個月，你看這裡。”顧宇明說著，將檔案翻到前面。
秦遙低頭，看著檔案上赫然寫著：
1988年-1990年3月譚為畢業於京北市財會學院，就職於京北市財會局。
1990年3月因售賣盜版被捕，半年後因不當得利罪被判18個月監禁，1991年11月因表現良好提前釋放。
秦遙仔細在腦海中搜尋蛛絲馬跡，她確定她從未聽說過這些事。
顧宇明問：“會不會是譚為騙了秦叔叔？”
“可我更覺得是我爸有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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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媽媽，瑤瑤媽媽！”
畫畫老師突然從教室中衝了出來，慌亂尋扎著趙媛媛。
趙媛媛才剛剛從崩潰的情緒中緩上來，聽到老師的呼喊慌忙起身問道：“怎麼了？瑤瑤怎麼了？”
老師看見趙媛媛，帶著哭腔呼喊道：“瑤瑤暈倒了！”
趙媛媛心一驚，立刻衝向教室，只看見小瑤瑤瘦小的身軀躺在地上一陣陣抽搐，周圍的孩子都被嚇得不輕，三五一團的縮在角落哭泣。
“快叫救護車！”
趙媛媛一邊呼喊老師幫忙，一邊從包中取出應急藥給瑤瑤塞進了嘴裡，隨機掏出手機下意識地撥給了顧宇明。
電話仍舊一陣忙音無人接聽，趙媛媛第一次慌了，眼淚止不住地流。
“快接電話，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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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親叔叔是在直到譚為案底的情況下，仍舊如此信任譚為，給他安排了這些職務？”
“是，”秦遙點點頭，“我爸我媽還有譚叔叔認識很久了，這期間被判刑這麼大的事情，他和我媽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你是懷疑是秦叔叔刻意縱容譚為，縱容他做假賬，私自轉移遠山資本名下的錢？”顧宇明像是有讀心術，直接猜透了秦遙的想法。
秦遙抬起頭，饒有興致地看著顧宇明，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好像沒跟你說過這些。”
顧宇明示意秦遙向檔案後面幾頁看，說：“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讓我去調查譚為，恐怕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集團背後到底有多大的財務漏洞。”
“或許你已經有所瞭解了，景氏醫藥是景衛天一手創辦的，可是他的兩個親生弟弟，不僅幫不上忙，還處處拖後腿，無所不用其極的從中套利，尤其是老三景衛民，就是景衛民和譚為勾結在一起，幫助譚為做出假的虧損的財務表，再將投資進集團的錢連同分紅一起私吞。”
秦遙點了點頭，說：“這我知道，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我找到你這裡的原因，只不過遠山資本名下對於景氏醫藥的佔股並不多，你說的財務漏洞指的是？”
“我順著這個思路連同景衛民幾個交好的股東全部私底下盤查了一遍，”顧宇明說著，面色稍顯凝重，“我才發現其中將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的錢都以同樣的方式套走了，也就是說，景氏醫藥實際的市值比賬面上的市值縮水了將近百分之四十。”
聽到這，連秦遙都不禁驚訝地說道：“什麼？那豈不是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成了虛假的空殼股！”
顧宇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