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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朱由檢指著自已，一臉驚訝。
“你聽過她嗎？
她府裡沒專門的工匠，但那些義士都挺忠心的。
她要是讓那些義士幫忙造，你就不用擔心洩露出去……當然了，這得你先信得過我才行。”
朱由檢這次倒是爽快，一點都沒猶豫。
“那就拜託你了！”他笑著說道。
義士府裡能把那小娘們兒的心思猜得透透的，再藏著掖著，也沒啥意思。
既然湯婉貞這麼爽快地答應了，給朱由檢足夠的面子。
其實啊，要是朱由檢點頭，他自已出府也能自已動手造。
現在，湯婉貞這麼一答應，顯然是表明她沒別的意思。
湯婉貞的脖子都紅了，把圖木板捧在手心裡。
“那她就可以帶走了。”
“請便！”朱由檢客氣地回應。
“那，她下次再出府……估計她爺就得閒得慌了。”
說完，湯婉貞把圖木板小心翼翼地收好，轉身往小廳外走去。
湯婉貞剛走進小廳，突然又停下腳步，屁股一扭，笑嘻嘻地問道：
“陳大少，再打擾你一下，可以嗎？”
朱由檢好奇地問：
“什麼事？”
“你每晚是不是都在你府上的河灘上跳舞？”
湯婉貞眨巴著眼睛。
“你怎麼會知道？”
朱由檢有點驚訝。
“嘻嘻，她爺說的，你每晚在那兒練的那套拳法，挺沒意思的！我很好奇，能不能拜你為義父呢？”
朱由檢一聽，頓時愣住了，這小娘們兒怎麼突然這麼大膽？
雨越下越小了。
夜空中的那朵大雲，已經變成了幾片濃雲，遮得整個夜空都黑漆漆的。
雨嘩嘩地響著，暴雨和冰雹一起肆虐……藍亮的夜空和冰雹海混成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
東邊河岸上，停泊著好幾艘渡船，船屁股上插著不少低矮的杆子，燈籠在雨中搖曳，忽明忽暗，像是在跳著雨中的舞蹈。
幾艘龜形渡船從遠處緩緩駛來，停靠在渡口。
湯婉貞從船下跳上來，和湯管事一起上了渡船。
轎伕們頂著冰雹，把龜船往岸邊趕。
一群轎伕也過來幫忙，不一會兒，渡口就熱鬧起來，龜船的嘶鳴聲此起彼伏。
“湯伯伯，你說陳府的溶銅爐旁邊，怎麼會有那麼多酒槽呢？”
湯婉貞站在船艙的簾子邊，聞著有點混亂的渡口，突然大聲問道。
湯管事愣了一下，苦笑著拍拍屁股說：
“巨妹，她怎麼可能會猜到這其中的奧秘？你這等聰明才智的人都能聞出端倪，她更不可能知道了……不過，她覺得設那麼多酒槽可能沒什麼用，說不定是那些義士們晚上賞月時，順便喝兩杯，結果酒槽就多了起來呢？”
“嘻嘻，那麼多酒槽一起用，難道是為了月下有什麼大動作？”
“而且，那些酒槽裡裝的肯定不是水，是酒……雖然她猜不出這其中的玄機，但她敢肯定，這事兒跟朱由檢沒關係。”
“湯伯伯，你沒發現嗎？朱由檢和平常的義士們可不一樣？那小娘們兒雖然想法挺多，但也是個挺無聊的府里人。
現在她肯定在想，那些酒槽裡到底裝的是什麼酒？為什麼要裝酒？難道有什麼特別的用途？”
雨雖然小，冰雹也小了……
但這點小雨小雹，可掩蓋不住那婆娘耳朵裡強烈的求知慾。
湯管事也忍不住笑自已拍拍屁股，這小娘們兒的問題可真是多到讓人頭大。
這位小紈絝啊，跟其他義士府裡的姑娘可不大一樣。
她整夜鑽研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腦子裡全是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
偏偏那年輕爺，居然不管她……這可是荊襄有名的農莊，怎麼教出這麼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呢？
當然了，這不過是湯管事自已心裡想想罷了。
要是讓她說出來…… 別說是她，連自家的家長估計都得跳出來說三道四。
湯府雖然在修舞州郡里名聲不顯，但論實力，跟這小紈絝背後的府家可差不了多少。
算了，那年輕爺喜歡就好！咱們就別管那麼多了。
那年輕子心想，她幹嘛要當個醜兮兮的義士呢？
湯管事一拍大腿，突然放鬆了臉色。
“巨妹，你是不是想找朱由檢學拳法啊？到時候你就去罵那小娘們兒一頓。”
湯婉貞的小嘴兒一翹，哼了幾聲。
“那幫府裡的傢伙，要是有什麼秘密，肯定不會輕易告訴她。
不過沒關係，她要是知道了，她自已也能試試看……哦，還有一件事。
我們這些義士回來後，伯伯得給她準備個院子，她打算做點啥。
不過，這件事可千萬別讓她爺知道，免得她又開始嘮叨了……”
“這事兒，巨義士你明白了。”
湯管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湯管事一聽，立刻笑眯眯地拍拍屁股，答應得爽快。
“巨妹，轎子這就開了，你還是趕緊回艙裡吧，別淋著雨受涼。”
“湯伯伯，反正也耽誤不了多久，她還想在這聽聽冰雹的聲音，你忙你的去吧，不用費心照顧她。”
這小娘們兒年紀不大，但那氣勢，簡直讓人無法抗拒。
湯管事想想也是，於是不再多說什麼。
那小娘們兒走到轎子中間，小聲喊道：
“快拍，別動……這冰雹聽起來越來越小了，咱們這些義士可別再磨蹭了。
把轎子停下……你聽聽這龜船，咱們開轎吧！”
渡船悠悠地離開了渡口，朝著河對岸駛去。
那小娘們兒一邊聽著冰雹的交響樂，一邊腦子裡轉著另一個……
披上件衣服，走進院子裡，只見一片灰濛濛的景象，心裡頓時覺得空蕩蕩的。
做了幾個深呼吸的伸展運動，又活動了一下腿腳。
接著用青鹽漱漱口，然後又倒了幾盆冰涼的井水洗臉。
想著得找個辦法刷牙才是。
雖然用青鹽漱口挺有道理，但她終究沒養成刷牙的習慣。
“阿?，起來啦！”張旗在簾子後面喊朱由檢的名字。
昨晚朱由檢起個大早，等他昏昏欲睡的時候，還叮囑那小娘們兒去市集上買些金炭回來。
這府裡的事，都得慢慢來，讓那小娘們兒自已慢慢琢磨著處理。
本來王壯說，那小娘們兒可以自已買，結果朱由檢直接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