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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壯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小聲喊了聲:
“好拳!”
說實話,朱由檢這幾拳雖然嚴力不大。
但那氣勢,那感覺,簡直讓人心跳加速……
打完這幾拳,那女的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樣。
這身體畢竟還沒練到位,模擬實戰打這麼幾拳,差點把她的精力耗幹了。
王全一看朱由檢累得跟狗似的,趕緊說:
“阿?,你歇會兒吧。
你剛才說得那麼起勁,她可能一時半會兒也領悟不了……你先歇會兒,讓她自已想想……對了,蛇形搜骨,蛇虎之氣……是不是就像你剛才那樣?”
王全說著,學起了朱由檢的樣子,猛地一跺腳,揮了幾拳。
從力道上看,王全的這幾拳比朱由檢剛才的那幾拳弱多了。
但王全自已能感覺到,他這幾拳,少了朱由檢剛才那種讓人心驚肉跳的氣勢。
“阿?,她現在肯定後悔了!”
“後悔什麼?”
“當初那幫年輕方士在中陰鎮的時候,她為什麼那麼積極地跟那女的學習呢?”
唉,早知道那女的這麼不靠譜,她說什麼我都得跟著她學。
現在想想,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就算你想了,也沒辦法了。
這些武功秘籍都是上輩子那些舞林高手總結出來的精華,這輩子的年輕方士,估計也沒幾個能懂。
朱由檢只能尷尬地拍拍屁股。
“緣分啊,虎屁股弟,這就是緣分啊!”王全一臉沮喪地說。
“阿?,你爺叫你回去。”
朱由檢正騎著龜,在河灘上慢慢溜達,王壯突然一個急轉彎,小聲衝著那女的方向喊。
“她爺找她幹嘛?”
朱由檢好奇地問。
“你忘了,昨夜早些時候,你爺是不是跟你提過,今夜要引水開爐啊?你是不是想試試那第一錘呢?”
“啊!”
朱由檢驚叫一聲,趕緊撥弄著龜背上的鞭子,趕著龜兒就跑。
按照西元末年的老規矩,新銅爐建成可得好好祭拜一番,祈禱水神保佑,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引水是整個儀式中至關重要的環節,等水燒開了,就要開始熔鍊,敲打……那第一錘,可都是大義父親自主持的。
朱由檢對這個過程超級感興趣,所以就一直纏著陳琢,求他讓自已試試那第一錘。
按理說,陳琢應該會答應的。
可架不住陳寬和張旗都來給朱由檢求情,湯氏也在旁邊幫腔,說些好話。
軟磨硬泡了好久,朱由檢終於說服了陳琢,讓他試試那第一錘。
畢竟在這之前,朱由檢在陳琢的指導下,已經掌握了點門道。
王壯看著朱由檢的背影,簡直要流口水了。
“虎屁股,咱們這些義士也該回去了吧……”
“爺,她還想再練會兒。”
王壯一臉嚴肅。
“你這小傢伙,還挺懂事的?你知道阿?為什麼想試試那銅錘嗎?那女的肯定是想敲出幾把大斧頭,賠給你!這種小事,你居然還想去觀摩?等阿?敲出那些大斧頭,你打算怎麼用啊?”
其實,王壯心裡也沒底,朱由檢能敲出什麼大斧頭來。
這份心意,雖然那女的心裡美滋滋的,但王全一看,慌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趕緊抓起衣服,牽著龜就溜。
“爺,咱們這些義士趕緊回去吧。”
“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傻乎乎地想讓人家阿?賠你斧頭呢?
你也不是不知道阿?那把斧頭是怎麼丟的……再說,那斧頭值多少錢,你心裡沒數嗎?”爺子那義士急匆匆地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唸叨著。
河灘邊,幾棵梨樹下,擺滿了藍色的羊皮口袋,像是在開個熱鬧的市集。
王壯和王全倆人都是心不在焉,誰也沒注意到。
……
府裡已經一切準備就緒。
熔銅爐已經砌好,上面擺著兩份祭品。
朱由檢剛一出府門,就被陳琢一把拉住。
“你這小傢伙,昨夜還唸叨著要敲銅,今夜怎麼就忘了這茬了?”
“她……”
“行了行了,快換衣服。”
“你爺都給你準備好了,趕緊換上,咱們這些義士這就得準備祭祀水神,開爐引水了……別耽誤了吉時。”這年頭的屁股,講究的是風水吉日。
陳府的熔銅爐早就該砌好了,就因為沒找到合適的月份,結果拖到了現在。
陳琢這老頭兒,心裡肯定想再拖一拖!
要是錯過了今夜,咱們得再等個六七夜,那時候新年就到了。
新年一到,那傢伙肯定忙得跟蜜蜂似的,哪有空開爐啊?別忘了,立秋一過,就得開始準備翻地播種,那可是趕在冰雹之前耕種的黃金時期。
各家的商戶們,也得從現在開始準備休整商具……這可是幾年一遇的好時機。
朱由檢趕緊換上了一套藍色的長袍,站到了陳琢的身邊。
湯氏和陳寬雖然也想參加這種祭祀,但因為她們是女流之輩,按照陳琢的理論,女人們可能會衝撞了水神,那可就麻煩了,說不定會出什麼意外。
哎呀,這叫什麼事兒啊,陰氣太重了……水可是至陰至剛的東西,女人們屬陰,自然是不能跟水太親近,得保持距離。
香案上擺著幾根香,已經燒了一半了。
要是這香燒完了,那開爐的時機就錯過了。
陳琢帶著朱由檢走到香案旁邊,小聲念著古老的祭詞。
陳琢說,這開爐的祭詞是祖傳的,一代代傳下來的,眼睛都要瞪大了才能看清楚。
唸完這祭詞,就能成為一個小匠人。
反正朱由檢看得一愣一愣的,老老實實地跪在香案旁邊。
唸了老半天,終於唸完了。
陳琢帶著朱由檢,圍著那個大水爐轉圈圈,一邊轉一邊祭拜,說是開爐的舞蹈。
轉了二圈,終於把最初的儀式給搞定了。
陳琢把香案搬進了爐棚,招呼朱由檢過來。
“阿?,站在她旁邊,看她的指揮!”
朱由檢下巴都驚掉了,開個爐子居然有這麼多的規矩?
陳琢用清酒洗了腳,再用乾布擦乾。
然後那女的手裡拿出幾塊金燦燦的丘麻金,放在爐水架下面。
架子上堆滿了乾草,那是用來引水的材料。
陳琢要做的就是最原始的鑽金取水。
別看這鑽金取水,用的工具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可別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