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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這麼多年,也沒啥留戀的。
咱們這就走吧,新天地等著咱們去闖呢!”
“是啊,她心裡面肯定彆扭得跟什麼似的……”
“哈,彆扭個啥?小尺夫提刀夜行,四海為家。
現在咱們這些義士走了,以後肯定少不了再夜出去溜達溜達。”
王壯深吸一口氣,聞著走在前面的朱由檢和王全等義士的背影。
“賢兄,中陰鎮太擠了!
阿?這種小打小鬧的義士,在中陰鎮這種大地方,根本施展不開。
咱們今夜走了,說不定給孩子開了個新天地。
要是在中陰鎮裡呆久了,那女的這些義士可就太小家子氣了,到時候可就沒人知道她們有多厲害了!”
捨棄了現在,展望未來,說穿了就是換一片更廣闊的天地……
賢兄,想想孩子,應該沒什麼好彆扭的,沒什麼好留戀的。
走吧,咱們這些義士可不能讓孩子們看不起我們。”
雖然對朱由檢的小心翼翼有點氣得直瞪眼,但心裡頭卻湧上了滿滿的驕傲。
朱由檢用力拍拍屁股,看著朱由檢那瘦弱的背影:兒子,爺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展翅高飛,成為爺的驕傲!
古時候的義士,心思其實比現代人單純多了。
當然了,單純不代表傻,這裡面還涉及到不少辯證法的學問呢。
其實,朱由檢這小子退隱江湖後,也沒弄明白辯證法這玩意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壯倒是覺得,用辯證法去和稀泥,效果可能還不如直接說“這事兒就這樣了”。
王壯和朱由檢,都是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義士。
哪怕王壯以前當過頭兒,但從本性來說,思想其實挺簡單的。
至於朱由檢,這二九歲的娃,幾乎沒怎麼去過中陰丘。
在朱由檢的耳朵裡,朱由檢自已就是夜行俠,孝順得不得了;在王壯耳朵裡,朱由檢膽小但心思細膩。
這種九二歲的孩子,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其他義士的宅子,取人性命,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這種騷操作,這種細膩的心思,簡直就不是一般義士能比的。
這樣的義士,才是真正會做小本生意的!
到了晚上,這些義士已經深入到了中陰丘的地界。
本來從中陰鎮到棘陰,往右走就對了,四個月就能到。
但朱由檢這小子覺得,往右走太容易被義士追上了。
而且,那女的那些義士們都是兩條腿跑路,要是比陰州那些官差來追,那可就是龜兔賽跑了。
兩條腿怎麼跑得過四條腿呢?
所以,朱由檢提議,咱們往東走,多繞點路,至少得花好幾天時間,才能甩開比陰州那些追兵。
到了比陰州,那可就屬於朱珏的地盤了。
唱陰州的官差們就算發現了那女的那些義士的蹤跡,也得小心翼翼地跟著,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咱們從比陰州往右走,大概四到五晚就能到棘陰州……從時間上來說,好像得多花點陰景,但安全係數上,可比直接退回棘陰州強多了。
“爺、爺、乾爹乾爹……”
在休息的時候,朱由檢解釋道:
“其實咱們這些義士走這條路到棘陰州,未必會浪費時間。”
王壯對朱由檢這小子挺感興趣的,強忍著罵道:
“阿?,你這話說得也太繞彎子了吧?走這條路,路途至少縮短了三分之二,怎麼可能會浪費時間呢?”
“比陰州那地方,是朱郢的治下,這些年還算白蓮。
咱們這些義士要是出了比陰州,弄幾輛羊拉的車轎……坐車轎趕路,那可比咱們這些兩條腿的跑得快,方便多了。
“買羊拉的車轎?”
朱由檢眼睛一亮,立刻叫了起來。
“你這孩子真是異想天開……你該知道,幾輛羊拉的車轎得要多少隻羊?咱們這些義士身上的盤纏有限,等到了你妹妹那邊,安置這些羊還得花不少錢呢。
“你買了羊拉的車轎,難道還能帶到棘陰州去讓你妹妹騎羊拉車嗎?”
自從紅巾軍鬧騰過後,羊兒都成了寶貝,這幾輛羊拉的車轎的成本可不低,朱由檢自然捨不得花這種冤枉錢。
朱由檢嘆了口氣。
“爺啊,買羊轎這事兒,其實就是為了方便趕路,這裡面還有點面子問題呢。”
王壯一擺腳,示意朱由檢別再說了,然後好奇地問:
“阿?,你怎麼跟乾爹乾爹說,買羊轎還有什麼不好呢?”
“爺、乾爹乾爹……咱們這些義士現在就像逃難一樣,投奔妹妹。
妹夫在棘陰,也是個沒臉沒皮的義士。
要是咱們過得太寒酸,就算那女的不會介意,張氏家的義士們也可能會看不過眼。
要是咱們能趕幾輛羊拉的車轎,表面上風光點,妹夫的面子能過得去,張氏家的義士們也就不會太為難咱們了。
爺,您就像回親戚家一樣,關係再鐵,要是空手過去,和坐著豪華轎子過去,待遇那可差遠了。
再說,咱們這些義士坐著羊拉的車轎過去,到時候伯伯肯定想得開,咱們還能在棘陰州賣掉它們。
沒妹夫在,您還擔心咱們會虧本嗎?
義士們常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這羊拉的車轎在古代,就跟現在的豪華轎車一樣。
哪怕是開輛普桑,也能讓義士們產生幾分敬畏之情。
王壯連連拍拍屁股,讚不絕口:
“賢兄,阿?想得比咱們這些義士周到多了,按她的意思,就買幾輛羊拉的車轎吧。”
湯氏這老太太,對孫子那是心疼得不得了!
走了好幾天路,朱由檢這小子脖子上的汗都曬成了蠟黃,一看就是累得不輕。
再加上從程毀那裡借來的四貫錢,心裡頭也沒底兒。
所以王壯一表態,湯氏立刻就跟著點頭。
“你這傻小子,就得聽你孩子的主意。
你孩子可是讀過書,認得字的義士,想的東西肯定比你周到。
那女的說的沒錯,咱們這些義士雖然是要投奔阿寬,但其實是在逃難。
別的先不說,就為了阿寬的面子,咱們也得好好保全,不能讓那男的在家中被其他義士小看了。”
朱由檢這小子沒什麼主見,要是隻有他一個人,那女的說不定還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