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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皇后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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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帝王!拿出點氣勢來,不然所有人都會看扁你,你是母妃最後的希望!”

醒來之前劉無疾恍恍惚惚聽見了母妃的話,那時候的母妃似乎是瘋了,抓著她的肩膀,死死的,疼得她直掉眼淚,但是母妃並沒有鬆手。

她的喉道以及腸胃灼燒一般的疼,和夢境中的痛一結合,就從迷迷糊糊的狀態裡硬生生疼醒了。

她瞧見了一旁放著的苦參湯,還冒著熱氣,說明剛拿來不久,喝進去那股辛辣苦澀的味道似乎讓胃整個翻了個個,一股酸意猛地返了上來,“嘔——”她吐在了榻旁,待等她將氣息緩了過來便瞧見了小五帶著人跑了回來。

畢竟是皇后,總是要避嫌的,故而大夫也只是隔著床幔把脈。

中毒一事讓整個臨陽王府都感受到了不對勁,臨陽王暗自罵了一句倒黴,又湊了上去噓寒問暖,像極了忠臣的模樣。

讓一旁的小五看得有些反胃。

臨陽王並沒有進屋,只是在屋外候著,小五當然不會給他機會去接觸陛下。

待等醫師出門,小五便藉口皇后需要休息,將外頭那群人給打發走了。

也幸得小五是陛下的貼身內侍,此次跟隨“皇后”出來,表示了“皇帝”對“皇后”的重視,他人不敢不敬,王府的人只得退下。

“皇后娘娘——老臣有罪,望殿下保重鳳體——”小五瞧著大腹便便的臨陽王跪著行了禮,約莫是真的怕皇后娘娘出事兒罷,禮做得真的足,拜了一拜方起身離開。

到底還是個孩子,似乎罵人家一通自己就能消消氣似的,瞧著外頭的人走了個乾淨,方才對著空地啐了一口:“呸,裝模作樣!”

劉無疾撩開了床幔,只覺得虛脫無力,靠在方枕上瞧著門口的小五擠眉弄眼,輕輕扯了扯嘴角:“莫要罵了,小心被人瞧見.”

小五這才收回了模樣,乖順地進屋,瞧見陛下這番模樣,頓時眼圈又紅了,無疾瞧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又要哭了,頭隱隱又要開始疼了,她揮了揮手:“之後幾日,你便讓醫師進來,其他人莫要讓他們進了,告訴他們,寡人一直在昏睡,沒有清醒的時候,一切等皇后來洛陽後再說.”

“皇帝”接到“皇后”中毒訊息是在半個月之後。

據宮內的內侍說,皇帝聽見皇后中毒後,竟然病中驚坐起,因為病弱怕見風,帶了個冪籬,遮住了臉,便直接聯合宮中一眾親衛從御林軍中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一直沿著漢宮大街直衝出城外,郎中令連城門都來不及關上,便瞧見皇帝直直衝了出去,一騎絕塵。

許多宮內的宮女瞧見陛下英姿颯爽的模樣,都開始懷春了,衝發一怒為紅顏,真真是令人羨慕。

也有些宮女呆得時間比較長,知道一些內情,陛下從未去過皇后或是其他夫人的寢殿,故而也有陛下不舉的言論私下流傳著,現在總不能告訴這些新入宮的小女娃說這些,只得心裡哀嘆了。

在皇帝衝出長安不久後,宣陽坊府邸的傅府也受到了訊息。

傅文博乃是當朝丞相司直,不過因做過功曹參軍,也有人直接稱為傅功曹,傅平君正是他的孩子。

知道皇后中毒,皇帝衝破封鎖衝出長安後,傅府的掌權人跌了下去,半白的頭髻隨著他的跌坐,整個顫了顫,這位半百的臣子為這個朝廷整整驅馳了半生。

抬頭,他便瞧見了自己的妻子,站在了屋外頭的雪裡,似乎也聽見了這個訊息。

長安在陛下離開的那刻下起了雪,現在正是雪下得最大的時候,門外的夫人推門而入,瞬間寒氣便撲了進來,一抹素白人影隨著寒氣進入了房間,拉上了房門。

“夫主,我擔心……”“無妨,兩個孩子都是聰明的,莫怕.”

傅平君出了長安後,才真正放下心來,知道現在時間不可拖,長安至洛陽,若是不眠不休,兩三日足夠,但是前提便是馬和人都不休息。

但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先到達陝州,再到達洛陽,方是最佳路徑,而陝州至洛陽驛站不少,也說明耳目眾多,只得儘快透過。

為了不引起民眾們的注意,大多侍衛也都輕裝便行,走的幾乎都是小道。

大多時候,都是露天休息,最多便是找個樹蔭的地方,坐著吃會東西,就要繼續出發。

如今天冷還下著雪,路上的行人更少了,他們也只能找了個地方避避雪,城外的破廟成了最好的容身所。

一旁的侍衛將找來的柴火點燃了,在火暗下去的時候挑了挑壓在上頭的木柴,讓火燒得更旺些。

而其他幾個侍衛則是裝扮成老百姓去打聽關於洛陽發生的事情了。

火苗起來後,一股暖意自火處四散開,傅平君伸出了手,在火上烤了烤,她如今的樣子似乎有些滑稽,帶著冪籬還烤火,根本不怕自己被燒,但是這是娘娘,侍衛們也不能去管她。

平君嘆了口氣,就這麼對著火焰,呆呆搓了搓手,才感覺活了過來。

侍衛們是陛下自小挑選的死侍,也都知道眼前這個戴著冪籬的是皇后娘娘,故而一路上對她十分照顧,還以為皇后娘娘病弱且是女子,會拖後腿,但是不曾想皇后娘娘竟然堅持到現在。

瞧見皇后娘娘坐在那兒不說話,都想著這是皇后娘娘想陛下了,故而也都坐得遠了些,生怕瞧見娘娘哭,或是說些什麼。

她確實是在想著陛下,陛下走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人在,貼身的只帶了一個小五,侍衛們都被陛下留在宮裡保護她了。

此次陛下中毒,她知道這是陛下自己做的。

自十一歲時入宮,到如今的二十歲,陛下被下過許多次毒,若不是每次都有試毒的侍從在,陛下早便走了。

陛下如此謹慎的人怎麼可能被人下毒,除非這是陛下自己下的,目的便是讓自己來洛陽,逃離長安。

平君閉上了眼睛。

她雖然不如陛下聰明,但是這麼多年也被練出了好腦子,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尋常。

自己衝出長安的時候,便瞧見了長安各處城樓設立鳴角,也虧得自己跑得快,鳴角吹響之時自己已經靠近長安門,否則自己怕是……傅平君的手很好看,修長且白,骨節分明,十分漂亮,不過對於一個女子而言,這雙手似乎有些大了,手被火光映照著,細微的絨毛在火光下發著光。

破敗的廟門突然便開了,外頭的風冷得很,好不容易暖了的手又開始有了冷意,這是打聽訊息的侍衛們回來了。

“皇后娘娘,打聽到了,陛下如今昏迷著,說是不曾清醒過.”

陛下啊……傅平君轉過了頭,走至廟門前望向了洛陽的方向,她心底有不安略過,手腳的血液全部衝到了心臟處,剛剛暖的手腳冷了下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寒氣混著後頭的煙火氣,一股腦衝進了鼻腔,她沒忍住咳嗽起來。

她擺手阻止了身旁的攙扶,將心底的不安強行壓了下去:“你們休息夠了麼?若是夠了便走罷,陛下等不了.”

劉無疾睜開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的後果便是胸口灼燒一般的疼,悶哼了一聲,卻沒有忍住翻湧出來的吐意,甜腥的味道直直從食道竄出,混著肺部的癢意。

她咳了一聲,血便從口中噴了出來。

小五被咳嗽聲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如今的他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撲過來的時候還是好看的,只是無疾覺得,他哭起來就醜了,像極了自己小時候養的兔子。

小五瞧見陛下臉上的血跡後,還準備出門喊人,但是卻被抓住了衣袖,陛下的手太瘦了,但是力氣卻極大,他被扯住衣袖的時候差些摔了個踉蹌,立馬穩住身子後,跪在了床榻前,那張小臉又開始皺了起來,大約是要哭了,鼻子都紅了,只委委屈屈哼了聲“陛下?”

無疾瞧見他哭真的是束手無策,自小她便坐上了這個位子,自己哭馬上便會被母妃喝住,自己都不曾哭,怎麼知曉其他人哭的時候在想些什麼,自己看書謀略勉強算通,哄人實在不是她的強項。

所以現在總覺得自己帶錯了人出來,若是換個不這麼會哭的怕是沒有這麼多麻煩了。

但是她也知道,小五這是太緊張了,自從出了長安,他便一直在擔心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暴露,還在擔心自己的傷勢,一日日惶恐不安,只能靠哭了。

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她有些疲累地收回了手,閉起眼睛躺了會兒,再次睜開眼睛的她有了些精神,輕輕道:“沒事,你扶寡人起來.”

在攙扶下,她終於坐了起來,腳掌踏上了有些涼意的地板,接觸到的一瞬間,她腳趾扣地,往後瑟縮了一下:“嘶——外頭下雪了?”

身邊的小黃門似乎是緩了過來,但是眼睛還是紅紅的,望向無疾的時候能夠輕易就能猜透他的想法,他如今的模樣明明就是好奇陛下在床上那麼久,怎麼知道外頭下雪了。

無疾翻了個白眼,果然她是帶錯了人……這孩子沒有燒炭,這個屋子也沒有地龍,屋子那麼冷他愣是一點也感受不到。

她嘆了口氣,用手揪了揪小五的耳朵,沒好氣道:“你不穿鞋子赤腳走走?”

小五這才想到在漢宮裡有地龍,也有專門的侍者在負責這些,故而屋內地板是能發熱的,但是這裡的條件並不如漢宮,他穿著鞋子感受不到,但是陛下沒穿。

他開竅後就出門籌炭了,動作快得很,生怕陛下凍到。

這幾日無疾第一次下了地,躺了半個月,睡得身子都要散架了,腳踏實地的時候,才讓她沒有那麼慌來。

“呼——也不知道梓童他們到哪兒了,長安到洛陽不算很近吶,還得再裝些日子.”

她的手指輕輕碰了碰銅盆裡頭的水,沾了一些,將臉上的血跡擦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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