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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哥……”全蔭忽然鼻子一酸,轉頭望向了任二八,“我以前這麼信任你嗎…連這都跟你說了……”
任二八一笑,點著煙,輕輕咬在嘴裡。
“任哥,你有煙癮啊?”
“沒有,我只是偶爾抽。我可沒聽你說過你接受不了抽菸。”任二八慢慢吐出一縷白煙,那縷煙緩緩盤旋而上,與天邊的魚肚白融為一體。
全蔭遲疑著點了點頭。
“確實,我能接受。因為我爸就抽菸。”全蔭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那我還跟你說過什麼和我哥有關的事嗎?”
全蔭帶著探尋的語氣和眼神抬頭,心中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那可就多了。”任二八微低頭,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煙在手裡被他拿了半晌後,就被輕輕掐掉了。
全蔭保持沉默,靜靜地思考。
“你跟我說,你哥叫段然,是個生物學家,天天坐實驗室的,不愛說話,極其理性,除了一個為他提供實驗室的合作方,都沒有朋友。”
“哦。”全蔭心不在焉的答道。
“你還說,你哥這人木訥點,對誰都還冷冰冰的……”
“哈哈哈…”全蔭忽然輕笑了一下,兩個酒窩淺淺的露出來,“任哥啊,你這還真把我原話學出來了啊,連語氣都一模一樣……看來我當時還真挺信你的。”
任二八愣了一下,也低下頭笑了,只是默不作聲,笑中帶著一絲酸楚。
“是嗎?”任二八少有的只說出短短的一句話。
“我從小到大很少跟別人傾訴這麼多的東西,即便是我哥,我最重要的人,”全蔭仰起頭,吸了一口氣,“唉…任哥,你知道我戒備心很強的是吧?所以我竟都對你說了……”
任二八還是不說話。
“所以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咯?”全蔭輕輕說,“你也許和我接觸過、見過的人都不一樣嘍。”
任二八張口欲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全蔭沒太管他,而是繼續說下去。
“任哥,你說我死了九年,那你這九年,是怎麼過的啊?你還碰到和我一樣信任你的人了嗎?”
任二八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淚光,但那很快被風吹乾了,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小全蔭啊……
你說這九年我是怎麼過的啊……
如果你是失蹤了九年,我會不顧一切地去尋找。
但是,你是死了。那我該去哪裡找你啊?哪也找不到…
九年了,連你的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那時,我從沒想過你和墨姐會重新站在我面前。
更沒想到,你忘記了一切。
你就像一朵木蘭花,美好得不似這世間物。
“任哥!”全蔭看著任二八站在原地發呆,也不聽自已說話,趕緊喊了一聲。
“哎,別喊,任哥又丟不了。”任二八回頭,將打火機揣回了兜裡。
“任哥,我還跟你說什麼關於我哥的事了?”
“你還說,你哥那次把你從自殺的房頂上拉了回來,你還不大領情……”
全蔭眼中一亮,頓時又黯淡下去。
“任哥,那我和你說過那是我的第幾次自殺嗎?”
任二八不假思索的答道:“你說了,你說是第二次。”
哦……是啊,是第二次。
全蔭愣了一會,終究是理性戰勝了一切,心裡的問題已經被驗證了一半:“那任哥,我對你說過最讓你印象深刻的話是什麼?”
任二八一愣。
“是……”他的聲音變弱了,“你說的,我是你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