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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寧靜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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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直升機漸漸遠去,雪地裡朝陽初升,就在離那具屍體相距不到一公里的森林裡,一隻渡鴉正叼著一截殘破的腸道組織緩緩飛上空中,隨著風冷冽的劃過,死寂的森林又添幾分陰冷,就連朝陽都無法驅散。

小村莊的一棟低矮平房裡隨著水汽上升,空氣逐漸變的溼潤起來,呂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將那紅燒肉端進客廳當中,撒開嗓子喊道“爹,吃飯了,柴火等下我來劈。”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張飽經風霜的面頰出現在呂洋的視線中,那北方漢子特有的方正五官夾雜著對抗生活的堅毅,老人緩步進入屋內對著那剛忙完的兒子說了聲“你這次打算回來多久?不會又是一去幾年不復返吧?”呂洋這時尷尬的撓撓頭說道“爹,好不容易的今年都恢復了正常生活了,你突然提一嘴這事,我咋接這話呀?早兩年那不沒辦法嘛。”老人聽罷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娃娃都像你這樣只往外出不往家回,也不知道圖那大城市啥勁。”說完支起筷子開始扒拉了一大口米飯又夾起一筷菜餚就著咀嚼,正當呂洋開始動起筷子準備吃飯時,門外的柵欄突然咯吱作響緊隨其後就是聽見木材斷裂的聲音,噼裡啪啦的一頓響裡夾雜著沙沙的積雪被撥開的聲響,當即起身就要破罵只見門前站著一道身影,那身影頭部不停搖晃著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隨即撞在那老舊木門上傳來砰砰的聲響,呂洋不知為何這一刻本要脫口而出的問候語一下子堵進了喉嚨裡,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已的老爹卻發現不知何時老人已經拿起了那用來劈柴的斧子並遞了把長叉給他,低聲說“怕不是進了熊瞎子了,不要出聲先看下情況,咱爺倆可沒準一個不留神就成人家過冬的食糧了。”

呂洋鄭重其事的接過手點了點頭,但心裡納悶的想到:再小的熊瞎子不能是這體積吧,我記得成年狗熊的體型在140-180cm左右且四肢是粗壯有力的,這個身影看著不像狗熊反而像是個人,該不會是哪個迷路的驢友吧?就在他還在琢磨的空檔,那道身影已經開始不斷地撞擊門板,隨著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老舊的門板上,灰塵唰唰的抖落髮出不堪重負的聲音,老人嘀咕了句:“他奶奶的,這東西怎麼看著不像是熊瞎子的尿性啊,反倒越看越像個人?”兩人對視一眼終於開始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走去,呂洋比劃著手勢將叉把倒轉過來叉尖緊對門口,這時候老人趁機一下拉開房門,門口的身影一個踉蹌直往前面摔來,當看清是個人形後呂洋趕緊把帶著尖叉的一端倒轉,用握把抵在那人後背壓住,老人長出一口氣順著鋪面而來的風雪化作一道長白,憤憤罵道:“你是哪家的王八犢子,這大冬天冷的打顫的日子不待家裡頭,往我屋裡闖幹哈?等著挨削是不?你個小王八犢子。”卻見那倒在地上的身影用出了極大的力氣一下掙開了呂洋的壓制,直朝著呂洋撲去,隨即與呂洋一起成了滾瓜葫蘆,好在呂洋的長叉杵在中間格擋才沒被那人碰到只是摔了個大屁股墩,一聲臥槽從呂洋口中蹦出,趕忙向後退去慌亂中也顧不上將地上的長叉撿起,雙手不住的往後撐著拉拽自已的身體往後遠去。

老人此時也發現了不對勁,上前一腳踹在那人身上,常年務農練出的個把力氣讓其身軀仰面朝天直接翻了過來,卻是把老人也一同驚的喃喃“這啥玩意,這他媽能活著?”,呂洋這時才從地上支稜起來對著他老子連忙喊道“爹,別讓他起來,這玩意看著不像是人,先給他壓瓷實了!!”隨後撿起叉子和老人站到一起。

這時那人已經以一個不能理解的方式站起身來,又一次朝著爺倆撲來,那呈至少90度彎折的腿部以及脫水骷髏一般的面部,讓父子倆再也無法確信是人,兩人將武器置於身前,但那身影仿若未見一般直至長叉將其身體貫穿,依舊無動於衷的伸手向前撲騰,那眼眶裡還殘存的一隻眼珠透露著說不出的詭異視線,直勾勾的望著兩人。

“這怕不是詐屍了吧,哪家人整的這出怨氣這麼大啊?也不請仙家看看去?”老人此時聲音也有些發顫,看著正在努力角力的兒子,趕忙拉著他就往屋外奔去,這不出去還好,一出去兩人剎那間離崩潰就差一步,只見此時小村莊裡哪還有什麼寧靜祥和可言,每家每戶的門都只是開著卻沒有半點聲響,四周靜的彷彿按下了暫停一樣,呂洋父子二人此時身上衣物都沒有穿好,迎面頂著零下十五度的風霜愣了幾秒,直至屋內那不似人形的人低沉嘶啞著吼了一聲後,才回過神來,而此時那門戶敞開的各個房屋裡或快或慢的有形形色色的人影,或走或爬或跑各種姿態往著兩人奔來,呂洋此時的大腦在呼嘯的北風以及眼前的視覺刺激下高速運轉著,他往後拽起老人的手臂大喊“跑!”

二人迎著朝陽的初升與凜冽的北國雪景快速的往村口方向奔去,恨不得玩命般奔去,村口是唯一有院牆的一戶人家,一家人常年在外做生意,老家只偶爾回一趟,這次趕巧回來,此時二樓的窗戶緊閉只有煙囪還在往外冒著黑色霧體,呂洋顧不得此刻有什麼顧忌了,雖然不清楚後面那群人是什麼情況,但他知道一但停下就是會死的境地,畢竟村裡其他人的門全開著人卻不見了。

二人亡命奔襲之下終於來到了那戶人家面前,呂洋顧不得敲門喊人這一動作了,連忙蹲下拖著讓老人先借著自已的力爬上圍牆,然後連忙抓著老人的手臂在牆面上使勁借力開始往上蹬著,而那群狂奔著的人此時也在他眼裡逐漸清晰起來,“二虎是我,快停下你要幹嘛!!”幾乎是嘶吼著喊出這句話來,換來的只有那離得最近的人眼裡宛若癲狂的目光,千鈞一髮之際老人的幫助終於起到了作用,被稱之為二虎的那位青年滿面血跡脖頸處早就已經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創口,身上的殘破的衣物底下也是遍佈咬痕,早就開膛破肚了哪還有半點生氣可言,剛剛幾乎是擦著自已的小腿而過,若不是因為奔跑帶來的加速度失衡讓其無法在第一時間拉扯住自已後果不敢想象,呂洋趴在牆頭驚魂未定,卻見那二虎此時伸出雙手開始嘗試著扒拉在牆體上順著往上爬,老人在一旁見狀是當即咬牙將斧子揮出,長柄的甩動下斧刃直直的扎進那二虎的後腦勺,可他卻不依不饒的繼續努力向上扒拉著,老人當即不再有半分猶豫,抽出砸下重複了三次過後,那二虎才不再動彈如同爛泥般癱倒在地面,然而卻還是不住的抽搐著。。。兩人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幫人也是慌亂著跳入院內,不要命一般的敲著門,“祥叔!!快開門,村裡出大事了!!!” “老林!!快點開門!!村裡進怪物了!!”

短短的一分鐘時間,呂洋已經看見牆頭有三四張手掌貼上已經開始往上攀爬了,他咬牙從一旁的院牆邊拎起一把用來剷土的短柄鐵鍬,轉頭對老人說道“爬是來不及了,這幫鬼東西已經開始爬牆了,老爹一會兒門開了你先進去不用管我!!”說罷決然的走向那大門院牆不顧那一旁的鐵門已經被拍的砰砰亂響,藉著一旁堆砌好的柴火堆重新爬上院牆,卻與那剛探頭上來的一張臉龐裝個正著,靜脈曲張遍佈血汙的臉上已經看不出這人的模樣,只見其伸手就向呂洋抓來,此時的呂洋嚇得往後倒退一步險些掉落,剛穩住身形就見到一隻還帶著些許細碎肉塊的手掌向他而來,再也抑制不住怒火迎著這張臉龐狠狠就是一下,碰地一聲那人直直往後倒去,然而下一秒另外的幾隻手掌已經幫助它們的主人將頭伸了過來,呂洋索性閉上眼睛就是一通亂舞,幾聲悶響過後發現砸了個空的他才停止揮動,然而手中的鐵鍬也已不知去處。

原來是已經甩飛脫手,看著手掌又一次貼上牆頭,這下剛剛的熱血上湧退去,留下的只有驚恐,手忙腳亂的開始往門口奔去,這一切不過就在短短的兩分鐘內發聲,慶幸的是門終於開了,林祥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便被父子倆推搡著進入屋內。。。。看著茶几冰箱沙發等大體積大重量的傢俱被堵死在門口,防盜門上不斷傳來撞擊的聲響三人一同坐在那橫陳在最後一道防線的沙發上沉默了好一會,“他媽的他們是瘋了不成?這是在搞什麼么蛾子?一群人在這會兒瘋狂的撞我家門?”林祥憤憤的開口說道,“我倆也不清楚,我和我爹正吃著飯呢,突然就有人來撞我家門,然後那人被叉子捅了個對穿,跟沒事人一樣一個勁朝我們追來,我們剛剛迫不得已反擊打死了二虎,還有幾個捱了我一鐵鍬,祥叔先報警吧等警察來了再看下怎麼處理。”呂洋低著頭坦誠的說出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此時的林祥嚇得直接起身,“你倆殺了二虎?!這是什麼情況鄉里鄉親的鬧這麼大的矛盾?趕緊把斧頭放下老呂,一切還來得及!!”身為退伍軍人的林祥此時已經離父子倆保持了一定距離正警戒的看著兩人,呂山根從口袋裡顫巍巍的掏出了一包煙點起狠狠地吸了一口後低沉著嗓子說道“我也沒想殺他,可他已經不像是個人了,脖子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咬斷了半截,肚子裡的腸子都跑出來了,追著我倆一個勁的想撲倒我們,這種情況下我想不自保都難,感覺像是詐屍了一樣,待會報警了之後,老林我希望你別一棒子打死我倆,二虎是我殺的,我兒子沒參與他當時被嚇壞了。”林祥遲疑了一下說道“你說二虎脖子斷了半截?腸子都跑出來了還能追著你們倆?老哥哥你不是在逗我玩吧?這話說出去誰能相信的了?”就在他反問的間隙視窗的玻璃被拍碎一地。後面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龐看得三人內心一顫。。。。

“老張?” “張叔!!” “哥?!” 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張往日親切的臉龐,此時哪還有半分人樣?猙獰的黑色靜脈遍佈,鼻頭嘴上都沾著鮮血和皮肉碎塊,正努力的隔著防盜網用詭異的眼神注視著三人,那手臂被隔絕在防盜網外卻兀自的往裡擠著迫使防盜網發出慘叫聲,“老張你這是什麼情況?!”林祥此時大步上前停在窗前兩米位置問道,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如野獸般的嘶吼,“現在你相信我了吧老林?這情況你也看見了,就連我哥也變成了這樣。”呂山根又深吸一口煙隨後絕望的說道,此時的呂洋撥打著報警電話然而那邊卻始終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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