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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個都沒請過來?”王嬤嬤質問眼前跪著的下人。
鳳輕言不過來她們意料之中的,畢竟她一直冥頑不靈。可是鳳茗雅這是怎麼回事?其中必定有異。
“我們並未見到二小姐本人,柳妾室出來回的話,說是二小姐生病了,臥床不起。”丫鬟道。
“她也生病了?莫不是鳳輕言利用完又一腳蹬開,乾脆毒死一了百了。”劉印嬌對著王嬤嬤說道。
隨即還笑了出來,“即便鳳茗雅不是真的生病,此刻怕也是在想說辭吧。也罷,我就給她們一點時間,明天早上等我的興兒醒過來,讓她好好看著為娘是怎麼為她出氣的!”
“夫人英明。”王嬤嬤扶著劉印嬌進了內室休息。
翌日一早,鳳洵便帶著於室來到了劉印嬌的百慧院,二人緊拉著手,彷彿新婚夫妻一般。
“呦,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才是丞相府的夫人呢。”劉印嬌嫉妒地快要將手裡的帕子掐破了。
鳳洵坐到她身旁,“哈哈,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
“鳶兒,過來給夫人敬茶。”鳳洵道。
“是。”只見那女子芊芊素手,楊柳細腰,站在那便讓人升起一種保護欲。
劉印嬌笑道,“相爺這是什麼意思,普通妾室是沒有資格給我敬茶的。相爺心中連這個也忘記了嗎?”
“鳶兒不是旁人,她是我故人的孩子。既已跟了我,便不同於普通妾室,做個貴妾也好侍奉你,豈不是更好?”鳳洵端起茶杯細品一口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鳳洵覺著劉印嬌這裡的茶水,從未有哪天如同今日這般好喝。“這茶不錯,夫人等派人送一些到我的書房,喝了四肢通暢。”
“夫人,妾室於藍鳶給夫人敬茶。”於氏跪在地上,端起茶杯遞到劉印嬌面前。
“哼。”劉印嬌怒火中燒,“賤婢東西。我原想著你居無定所又不願意嫁人,給你個名分好在這相府養著便是了。卻不曾想你這手可長的很!都伸到我的碗裡來了!”
鳳洵見此情景,趕忙勸道:“夫人,夫人!”
“別叫我!還有你!”劉印嬌一把將於氏手中的茶水打翻,指著鳳洵罵道,“她不過比興兒大不了幾歲,這麼小的年齡你也下得去手,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院內傳來,屋內伺候的丫鬟們皆憋著大氣不敢呼吸。
“我好心帶她來給你奉茶,是給你面子。你不但不要,還打我的臉面!既然如此,也沒有和你說的必要,從今天開始,於氏便是貴妾!這相府還是我說了算!”鳳洵甩下話,拉著於氏大步離去。
“啊,滾!都給我滾!”劉印嬌發瘋似地將屋裡的東西全都摔了,一片狼藉。
她抱著頭跌坐在地上,“相爺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嗚,”劉印嬌撲到王嬤嬤的懷裡,“嬤嬤,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鳳洵有多無情,多狠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初正是這份無情和狠心,才有了她劉印嬌上位的機會。只是沒想到,不過數十年時間,相爺便成了這般模樣。
王嬤嬤輕輕拍打著劉印嬌的身體,為她順著氣。一旁的丫鬟們早就嚇得跑出去了,屋裡只剩下王嬤嬤和劉印嬌二人。
“老奴斗膽,今日之事,夫人確實是做的有些過了。”王嬤嬤再三思索開口道。
“相爺既然帶於氏過來,便是在意夫人您的面子,您卻又將人罵了一頓,這不是正中於氏下懷,又將相爺推到她那去了。”王嬤嬤道。
她見劉印嬌不再抽泣,知道她是聽進去了,“嬤嬤,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眼下相爺正在氣頭上,那於氏新得寵也不好下手。為今之計還是先想想怎麼把大小姐的婚事落實了,這樣即便相爺不滿意也不能輕易將夫人怎麼樣,畢竟夫人可是未來太子妃的生母。”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扶我起來,我要梳妝!”劉印嬌瘋瘋癲癲地叫著。
王嬤嬤扶她在銅鏡前面坐好,劉印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禁悲從中來,她抬起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我這個樣子,怎麼跟人家爭呢?”
話語間,兩行清淚從眼角流出,淹沒在嘴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