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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懷笙的手涼涼的，緊了又緊又慢慢鬆緩，他們早就走回到了便利店門口，林一桐捏緊了手掌的溫度，側過臉溫聲道，“這裡還有一些花是好的，張姐說把她挑揀出來的花移植到店裡的花室裡。”
“你跟我一起吧，我不太懂這方面。”林一桐晃了晃胳膊，將他的注意拉了過來，轉移到手掌中心的溫度中。
葉懷笙心思早就落在了手心林一桐傳遞過來的溫暖上，他沒想到林一桐預設了他的動作並做出了回應，一時間他有些恍惚，直到林一桐溫和的語調再次在耳畔響起，原來這也可以是真的。
幾乎是在轉瞬即逝間，葉懷笙快速收拾好他的小心思，回應道：“好的。”
葉懷笙跟在林一桐的後面，林一桐要高他半個頭，他視線落在林一桐的後腦上。
你是不是記起一些東西了？
葉懷笙又垂下眼眸。
算了，記不記得起呢，那時候的葉懷笙太醜了。
*
花室並不大，狹小的空間裡一盆盆花懸掛在空中，或架在支架上，粉白的牆面上掛著一個小型風冷機，底下則是張佳專門為張曉曉佈置的休息區域。
地上是各種卡通坐墊，旁邊的小桌上還擺著張曉曉未做完的作業。
張佳留在花室裡的花較外面的花樹盆栽散發出的是淡雅清新的香氣，雖然不如外面的花香撲鼻，但林一桐鼻子敏感，對他來說，這裡的花香還是能迅速進入鼻腔。
以往他每次進來，早上時而會戴上口罩。
葉懷笙拿著張佳從外面挑出來的花，林一桐把一地張曉曉的物品稍微收拾了一下 留出幾條小過道，就開始跟著葉懷笙拿起手中的小工具將這些花莖一株一株逐一配對。
旁邊的小櫃子上已經擺好了張佳準備的新花盆，防止林一桐不懂，她還特意往旁邊貼了移栽的注意事項和墊片的使用說明。
林一桐覺得張佳有些小題大做，自已怎麼著也是一個大學生，都要準備考研了。
可他居然能還把注意事項和使用技巧寫的這麼晦澀難懂。
林一桐撓了撓鼻尖，低聲對葉懷笙道：“我不太會。”
葉懷笙帶上手套，他的頭髮已經乾的差不多了，低頭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在教林一桐和讓他待在一邊自已來之中選擇了後者。
“我來就好。”見林一桐還想說什麼，他又補充道，“我對這些比較熟悉，更快一些。”
合著是嫌我拖油瓶唄？林一桐識相走到一邊。
葉懷笙看起來確實不像業餘的，手法嫻熟，也有可能是從林一桐這個半拉子的視角看，葉懷笙挺嫻熟。
葉懷笙不讓他亂碰，他雙手靈活地操作著工具，動作嫻熟而流暢，每一個動作都顯得乾淨利索，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統共張佳留下來的花就不多，葉懷笙前後三十分鐘就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了。
林一桐並沒有一直駐足，他趁著葉懷笙在忙，自已則去了浴室衝了衝，出來的時候葉懷笙就已經做著收尾工作了。
葉懷笙剛洗過的身子，轉眼間又變成了只小花貓。
“園藝師原來懂得這麼多。”林一桐看著被葉懷笙打理的乾乾淨淨的花室，風冷機也極其適宜，“你的副業嗎？”
葉懷笙目光掃向花室，任由沉默發酵了一會兒，開口道，“小時候看得多了，會懂一點，在大一些，我就自已研究了一下。”
葉懷笙說這些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林一桐看著他的眼睛閃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葉懷笙總是這樣，明明一雙大眼睛像星星一樣亮晶晶的，卻總是低著個頭擋著個臉，開心或失落的時候又藏不住。
他現在是陷入了某些開心的回憶，就連發梢也隨風微微卷起。
林一桐努力將眼前這個少年與記憶中那個獨自在垃圾堆裡的小可憐重疊，可卻總是碰撞出了別樣感情的火花。
時間的力量真的很奇怪，明明什麼都變了，可某些東西卻一直留在心裡，亙古不變。
“那你的媽媽一定是一個很棒的園藝師。”林一桐側耳傾聽葉懷笙像是發自內心的感受，末了才開口道，“要去洗洗嗎？”
“洗洗。”葉懷笙看著他的眼睛略顯侷促，鼓起勇氣道：“報酬，可以自已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