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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武漢,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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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23日,武漢封城。

當天,全國確診病例共計571個,其中死亡17人,均來自湖北。

沒人知道疫情會爆發到什麼程度,沒人知道什麼時候災難會降臨在自已身上,而明天就是除夕,新的一年,要來了。

外省的人,比如我們,已經開始感到不安,開始去採購防疫的必需品,口罩酒精諸如此類,那時市面上這些東西已經很少了。人們開始相信板藍根和雙黃連,即便它並沒有什麼大用。

當天,各地開始組建援鄂醫療隊並陸續出發。國家給了我們安慰,援鄂部隊整裝待發,鍾南山院士的存在是人們的精神支柱,我們相信他,就是相信。

人們開始有些心慌,開始咒罵,咒罵吃蝙蝠的人,咒罵倒賣野生動物的人,咒罵傳染病毒的人。2月11日,新冠病毒有了正式的名字,COVID-19,此時武漢已封城20日。

湖北,武漢,上萬人的確診,上萬人的疑似,藥品,床位,檢測試劑的短缺,醫護人員已經開始生命做賭注。舉萬眾之力,我們建好了火神山,雷神山和方艙醫院來抵擋死神的腳步,卻抵擋不了人們心中的恐懼。

我看到新聞中的男子,發著燒卻無處可去漫步街頭,他不敢回家,他還有家人;李文亮醫生因感染新冠病毒去世,他是新冠疫情的吹哨人;武昌醫院的護士柳帆一家四口相繼感染離世,她大年初二還在加班,延遲退休還差一年。

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封城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把生的希望留給我們,留給了外面的人,他們選擇留下,把病毒,把死亡留下。

現在,我們控制住了疫情的發展,我們研究病毒也越來越瞭解它,我們的治癒率不斷攀升,人們也陸續開始正常的生活,人們看到了希望,大家說,我們根本就不怕它。

當時,武漢封城之日,裡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已的未來將會面臨什麼,也許是滅頂之災,也許是家破人亡。而以一城之力,以萬民之生,將病毒封印於一隅,生死間的決策,這世上沒幾人做的到,如若沒有封城,現在的局面如何,我真的不敢想。

新冠病毒至今奪去了近三千人的生命,其中兩千多人死在武漢。

這個城市在哭泣,它高唱著: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所有人都應該聽到,我們欠他們的,全世界都欠他們的。

歷盡磨難,浴火重生,亦如鳳凰涅槃。

武漢,武漢。

這是最近在網路上被瘋狂轉載的一篇文章,商嘉木看到的時候,已經被抓走隔離了。

那日他想盡辦法也沒能親手把戒指給葉風華戴上,門口的小白人預見了他的下一步操作又開始堵門,死活不讓他進去,著實把他氣的半死。最後還是一個醫生拿了一些酒精,將戒指泡到裡面帶了進去,交給了葉風華。總算葉風華當場就把戒指帶上了,舉起手指讓他看個清楚,多少有點安慰吧,雖然還是隔著玻璃。兩人相視而笑,女子的笑容恬靜,此刻她便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女孩,他不想挪開視線,他想把這一刻烙進自已的腦子裡,只可惜,他被抓走了。

那幾個煞風景的小白人一把拽著他一邊喊,行了行了,媳婦都已經到手,還不趕緊走。商嘉木掙扎不過,任由他們推著走,還時不時回頭去看在玻璃後面站著不肯離去的葉風華,小白人見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幾個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兩人抱腳,兩人抱手,竟把商嘉木給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遠處的救護車,任由商嘉木再怎麼大喊大叫也不理睬,直接把他丟到救護車上,呯的一聲關上了門,小樣,想跑是不可能的了。

葉風華見狀哭著笑了起來,這傢伙身邊總會發生這樣突如其來搞笑至極的變故,上次被保安疊羅漢壓在地板上,這次又被束住手腳丟到車上,呵。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他,總會有好笑的事情發生,哪怕是現如今自已被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時候,自已還是會突然間被他逗笑,挺好的,葉風華想,這樣真的是很好。

被送至方艙醫院的商嘉木躺在床上翻看著手機上的資訊,武漢的情況開始好轉了,各地的物資以及人員調配至此,剛開始的那種絕望之息逐漸消退,剛才好像還有個小白人領著一幫老頭老太太做保健操,伴奏單好像是一顆海草啥的,差點沒把商嘉木笑死。這幾天他沉浸在求婚成功的巨大喜悅裡,心中迫不及待的想要快點出來,快點見到未婚妻,他想抱著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上去。當然,現階段他也只能想想罷了。如今他才有心情給老闆和同事交代醫療物資的去向,還抽空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問問情況。現如今杭州的很多小區也陸續封住了,商嘉木詢問之後才知道譚欣居然和葉路平被封在了同一間屋子裡,而且兩人的關係是相當之熟悉,商嘉木想破頭都沒想沒想明白,她們倆到底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葉風華還在當保姆照顧小朋友,偶爾會發幾張小朋友搗亂的照片給商嘉木看,尤其是那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女孩,雖然大多時候臉上掛著兩桶鼻涕的小朋友在發脾氣,但是葉風華表示人家仍然很可愛。兩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偷偷影片聊聊天,說說以後的事情,商嘉木看著葉風華被口罩勒出的痕跡很是心疼,鼻樑上的那道紅印觸目驚心,幾乎要滲出血來,每天這樣穿著防護服太遭罪了,但是為了隔離效果,又不敢大意,葉風華本就瘦,這樣折騰幾天,從面上就能看出她已經到皮包骨頭的狀態了。反觀葉風華很開心,即便是累一點也毫不在意,甚至會跟他說起以後他們的孩子起什麼名字,現在孩子起名字特別講究,還有四個字的呢,商嘉木微笑的聽她說話,偶爾會插上一兩句。

商嘉木會時不時想起以前跟她說起過的小院子,既然她喜歡大一點的,那就大一點好了,但時候在院子裡起一個小小的亭子,可以坐在裡面喝喝茶,要不再養一隻貓好了,閒暇時還能逗逗它。商嘉木雖然身處方艙醫院,卻每天都被幸福包圍著,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與她廝守,與她終老,每天早起都能看到她的臉,也可以坐在她面前,聽她唱,看她舞,享世間圓滿。

方艙醫院的醫生及時發現了高燒昏厥的商嘉木,緊急把他送往重症救助中心。只是剛開始他的意識還算正常,還能跟女朋友影片打電話,不過半天時間,他就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只能用手機發幾條簡訊。商嘉木知道自已是發燒了,這幾天他到處亂跑,感染的可能性很大,他總會感覺的時不時的眩暈和窒息,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一般難受。很快他被推到了滿是儀器的病人,他的五官變得遲鈍,醫生跟他講話有迴音,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樣,很遙遠。

葉風華,葉風華。

商嘉木的喃喃自語讓醫生變得更加擔心,這人雖然看著年輕,但是現在隊病毒的研究不多,爆發性心肌炎和病毒性腦炎已奪走很多年輕人的生命,這些才是病毒最致命的地方,僅僅是普通肺炎的話還好治療,但是這次的病毒來勢洶洶,很快就能破壞掉人體的免疫系統,逐步入侵細胞,威脅生命。商嘉木時而會清醒,那時候他就會給葉風華髮個簡訊,報個平安,讓她安心,只是,他再沒有什麼力氣了。

葉風華突然有一天再也接不到商嘉木的簡訊了,她焦急的打過去發現一直無人接聽,惶恐的她打個明蓉蓉依然沒人接,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蔓延全身,蓉蓉失聯了,商嘉木也失聯了。她哭著找到張睿詢問時,得到的只是毫無意義的安慰,因為他也不知道。很快,葉風華作為無症狀感染者也被送至方艙醫院,只是武漢有好多個方艙醫院,自已當時也是昏了頭,居然忘記詢問商嘉木到底在哪一家。葉風華在方艙醫院寢食難安,不斷的找領導找醫生幫忙,她真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剛剛才向她求婚的未婚夫到底在什麼地方。

武漢是疫情的中心,幾乎是全世界的焦點,國外的輿論謾罵指責之聲鋪天蓋地而來,十天建起來的火神山像一個奇蹟出現在這個地球上,五天後雷神山亦隨之出事,武漢市內的所有醫院的壓力頓時減輕,病患陸續被送至那裡,這個城市總算破開浮雲再顯霞光。

葉風華幾乎是用顫抖的手接到商嘉木和明蓉蓉被送進火神山醫院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張睿已是疲憊不堪,他揉了揉眼睛說道:“蓉蓉情況尚好,但是因為最近過度勞累,免疫力低所以感染上了,至於商嘉木,他好像近期做過一次手術,我諮詢過了,是顱外傷,原本他的年齡尚輕恢復力應該不錯,但是那畢竟是個大手術,太傷元氣了,所以他被送進重症監護室了,不過,我還問了一下,目前沒有危及生命,你千萬別瞎想,如果有其他情況我會讓他們給你打電話的,我把你的手機號碼留在那邊了,你畢竟也是商嘉木和蓉蓉的家屬,他們的事情你清楚,也許會打電話詢問他們的既往病史,要是有陌生電話來,你一定要接啊。”

張睿掛掉電話,蹲在牆邊只覺得胸口有點難受,稍微緩了緩,他再次起身,繼續救治病患,這時候容不得他倒下,無論如何他也得抗住。

葉風華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沒有等到電話,也再也聯絡不上張睿了,她不敢想,她怕自已猜對了。方艙醫院的人來了又走,葉風華也被帶到了一家酒店進行隔離,她每天都會打商嘉木的電話,給他發簡訊,把這麼多年的一切都說給他聽,讓他知道,他記憶力的那個瘦弱哭泣的小男孩即將要成為他的妻子了。

可是,可是,一直都沒有等到迴音,為什麼等不來呢。

她每天都看著新聞裡的說的新增死亡人數,她只要看到那個數字就會全身發冷,她還記得住在她隔壁的小朋友,他說他家裡已經沒有人了,他只能自已來方艙醫院,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回來。醫院裡的護士醫生甚至是患者都對他很照顧,只有葉風華在失眠的時候聽到別人的悄聲議論,他的家人很可能都回不來了。他會變成孤兒嗎?每當葉風華看到他乖巧的趴在床上寫作業就心酸的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那麼多人都死掉了,變成了新聞上的數字,那些人是誰,誰的兒女,誰的父母,誰的孩子。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生命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不能與它相提並論。

2020年4月8日,武漢解封。葉風華終於可以回家了,可她不想走,她想留在這裡,她想死在這裡。

她再也聯絡不到張睿,那個瘦高的青年醫生,他突然心臟病倒在了工作崗位上,再沒有醒來。她再也見不到蓉蓉,聽不到圍著她聒噪,腦洞大到沒邊際的圓臉女孩,她是支援抗疫一線的醫生,平日裡的滿腹牢騷卻沒能擋住她衝上前線,她無怨無悔的犧牲在這裡,像在陣前拿起炸藥包的烈士 。

而商嘉木呢,她找不到了,他去哪裡了?她的愛人,她的餘生都留在了武漢。

他是一個好人,是唯一深愛著她的人,也是她唯一愛過的人,終是死在了最愛她的這一年。

高鐵上,乘坐的人並不多,因為疫情所有人都戴著口罩,廣播裡傳來不斷的提示注意保持安全距離和正確佩戴口罩的面色的聲音,座位上的女人一動都沒動過,面色蒼白的像是失去了生機,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這樣吧。她腿上放著兩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她緊緊的抱著從不曾鬆手。一個是愛人,一個是摯友,他們也要回家了,與她一起。回到空氣中滿是愛情味道的城市裡,她的餘生也與他們一起。葉風華手上還戴著戒指,因為瘦的厲害,手指上的戒指顯得有點大,她有時候會看著戒指忽然的微笑,輕輕撫摸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們相愛過,愛到至此以後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了。相愛的時間好短暫,並不完美,有好多好多遺憾。可是,在她心裡,她已經嫁給他了呀,她還會繼續愛他,像一個妻子那樣,他在與不在又有什麼分別呢。

又一年三月天,杭州城裡細雨濛濛,西湖上飄起一層水霧,如夢如幻好似仙境。天色還早,灰濛濛的亮光照在斷橋上,一個女人不知是何時出現的,她沒有打傘所以衣衫髮梢上盡是水珠,凝結成大滴順著她的額頭流下。她手中把玩著兩個珠串,粉色材質的珠子圓潤猶如滿月,這定是一對的。女人仔細的端詳著,將珠串中上的水汽擦掉,不多時又落上一層,她就再次擦掉把珠子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忽而一笑就這樣驚豔了時光。

許久,她抬手一揮,隨著撲通一聲,珠串應聲入湖。

它們喜歡這裡,也想一直待在這裡吧。

天邊漸漸泛白,濛濛細雨也不在瀰漫,西湖邊隱約傳來人聲,晨風輕撫,岸邊的綠柳隨之搖曳婀娜多姿,遠處的山巒也已不再是黑色的,想來待到陽光灑滿,便又是人間天堂。

很多時候,我們總在做夢,做夢的好處在於,人們會覺得它可能是真實發生過或者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人生中的坎坷太多了,幾乎所有事都難有好的結局,可是夢總是不同的,所以,當現實讓人實在難受的時候,就讓我們做一個夢吧。

葉風華有些艱難的想從沙發裡做起來,試了一次沒成功,她喊了一聲商嘉木,可惜沒人聽見。葉風華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商嘉木。”

商嘉木慌忙從臥室探出頭來,看葉風華想要起身又行動不便,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把她攙扶起來。她現在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預產期就在這個月,本來明蓉蓉就告誡過,孕期最後一個月要多走動,可是葉風華總是覺得累,還覺得腰痛,商嘉木也就不打算強迫她走路,偶爾在家裡走十分鐘活動活動應該就行了吧。葉風華被攙扶到臥室再從臥室走到客廳,腿腳漸漸活動開,最後又走回臥室緩緩的躺下,這一階段的活動可以結束了。

她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商嘉木拿著扳手錘子螺絲刀繼續鼓搗剛買的嬰兒床,已然是裝了大半日了,還是個框架,一些木棍還不知道應該裝到哪裡,這傢伙居然還皺著眉頭看說明書,真就這麼難的嗎?

“我都告訴你了,直接去嬰兒用品店買個得了,你非不聽,定製回來一個又安裝不成,這麼大點的嬰兒床就睡不了多久的,非要買個那麼貴的。”

“說了你不懂,現在好多嬰兒床都是塑膠的或者木頭的,連線處大多是用工業膠水粘的,膠水裡有甲醛或者有苯之類的有害物質,我能讓我閨女睡那上面嗎。我買的是柳木的,榫卯結構,就跟魯班鎖差不多的那種,一丁點膠水都沒有,就是這個榫卯結構安裝上有點難搞,主要還是得找對木頭。”

葉風華看他來來回回的比劃心中好笑,反問道:“你怎麼非說是女孩呢,當時讓找熟人給看看男女你還非不讓,說提前知道沒驚喜了,萬一是男孩呢,驚喜變驚嚇啊。”

“這多有情調的事情,被你一說這麼沒意思,就算是男孩也不能是驚嚇,只能說女孩是驚喜,男孩是意外。”商嘉木說著也笑起來,萬一真是男孩,不知道長大了聽到自已這麼說會不會跟自已跳起來,還是女孩吧,他小時候就叛逆,再有個男孩跟他一個德行,自已就慘了。

葉風華翻了個身,換了一個舒服的方式說道:“你非想要女孩是為了好讓她跟著何菀姐學越劇嗎,她老在我面前說收徒,還說越小越好。”

“越劇皇后呢,真是讓她收走當徒弟也不錯啊。”商嘉木頭也沒抬繼續安裝嬰兒床,好像不是這根,他爬到不遠處找了另一根木頭繼續翻看說明書。

葉風華聽他這樣說,翻了白眼問道:“你還真這樣想呢,學戲很苦的,你捨得你閨女去?”

“這個嘛,不捨得。還是算了,安安生生長大就好,什麼學不學的,只要給我平平安安的長大,啥也不用她幹,我一直養著。”

“哼,你馬上就要變成夢露他爸了,你看看夢露讓慣成什麼樣了,你想讓你閨女變成那樣?”

“那怎麼了,有什麼不好呀,你看吧,我保準把我閨女寵成那樣。”

“哼哼,那你好好努力吧,你離人家老爹爹差的遠呢。”

“那是,為了不讓我閨女努力,我就得玩了命的努力才行。好了,應該差不多了,你看看怎麼樣?”

葉風華看看組裝好的嬰兒床,看著很普通啊,而且感覺有點不對稱,商嘉木自已左右看看也覺得有點不對稱,只好拿起說明書繼續研究。

“喂,你說,孩子生出來叫什麼小名呢?你再想想看。”葉風華枕著手臂發了一會兒呆又問道。

“這個問題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男孩叫鐵蛋,女孩叫鐵錘。”

“你瘋了,還真打算叫這個,我以為你說著玩兒呢。”

“我聽明蓉蓉說了,小孩的名字越賤孩子越好養,一輩子沒病沒災。但是太難聽的我也受不了,真的叫狗剩,我也不幹啊。”

“哎呦,你最近真聽她的話,你們倆和好了?”

“誰跟她和好了。不對啊,我跟她你能用和好這個詞來形容嗎?你得說你們不吵了才對。”

“行行行,說說名字吧。”

“我還是持保留意見,鐵蛋鐵錘聽起來多結實啊。”

“唔,不行。”

“那你說一個。”

“叫小蘋果怎麼樣。”

商嘉木放下手裡的說明書,湊到葉風華跟前,俯下身來親親她的額頭,狐疑的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吃蘋果吃多了,還是我媽又來給你洗腦了,幹嘛叫小蘋果呢,到處的廣場舞都跳這個。”

“因為我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你就給了我一個蘋果呀。”葉風華衝男人眨眨眼睛。

商嘉木輕撫著葉風華有些水腫的小腿,努力回憶著,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我給她買的是衛生巾啊,怎麼紙袋子裡還有個蘋果嗎?

他小心翼翼問道:“有嗎?我給了嗎?沒有吧。”

葉風華莞爾,閉上眼睛不理他,心道我就不跟你說,自已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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