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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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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二月初二,是夫蛟與夫逍兄弟二人整十七歲生辰,以過往傳統,本來全家準備到土地廟上香祭拜。

但近日陳夢寒感了風寒身體不適,夫蘇元便留在家中照看,便只得兄妹三人前去。

三人來到土地廟,夫遙擺放祭品,夫逍燒了香紙,夫蛟點了白燭,三人一同跪拜了三次。

兄弟二人起身後,唯獨夫遙仍跪拜不起,手中依然握著那柱香,口中低聲念道:“希望土地爺能保佑全家人安康順遂,永生永世平安,也保祐村子風調雨順,無災無害.”

說完起身,夫蛟幫其拍了膝上塵土,說道:“還是遙兒口齒伶俐,我和夫逍嘴笨,可說不來這話.”

夫遙笑嘻嘻道:“男孩子家不會說話在情在理,我姑娘家自然要幫你們說道說道,免得土地爺說我們無誠意.”

“我們將土地爺身上的灰塵擦拭一下如何?”

夫蛟將目光放在眼前神像上,看到上面佈滿灰塵,便有了此意。

夫逍也贊同道:“好,那我倆來吧,遙兒去休息一會兒.”

夫遙看著他們如此誠心,心下感嘆,道:“那哥哥就多出點氣力了,可要打掃乾淨了,希望看在我們這份誠心上,土地爺真的能顯靈才好.”

二人四下觀望,從地上拾起一些乾草做了一個簡單的掃把,便開始打掃起來。

夫逍看了一眼,迅速跳到臺上去,清理其中一樽小神像來。

夫蛟則看準中間那樽大神像,從下到上打著灰。

可是,待夫蛟擦到那神像面容時,忽的一驚,感到那神像眼睛似乎眨了一下,他看了旁邊夫逍一眼,問道:“這土地爺的眼睛好像在動.”

“沒有啊,你不會是眼花了吧?這大白天的可別亂說,會嚇死人的.”

夫逍並不相信,眼不見為虛,且故作害怕模樣道。

“可能吧.”

夫蛟也覺得自己眼花了,應聲後繼續擦著,但話剛說完心下又是一凜,只見兩道白光從神像雙目射出,照在他身上。

緊接著,他只覺得自己突然身處一個黑暗世界,卻不見夫逍和夫遙二人蹤影。

“夫逍,遙兒……”夫蛟驚出一身冷汗,焦急大聲叫喊,但並無人應答。

他腳下虛空,嚇得不敢移動半步。

無盡的黑暗裡,彷彿置身於冰冷的囚牢,而一眼看去彷彿遙遠的黑暗中似有星光閃動。

那星光慢慢由遠而近,終於,夫蛟看得真切了,那不是星光,而是數個圓形的發光之物。

也不是那圓形的發光之物在靠近,而是他在向那兒移動。

近了一看,那數個圓形發光體似門也似洞,形成一個圓形列陣,每一個都在緩緩旋轉,並各自從中心伸出一條通體玄黑鐵索,同時連線至中心一點。

夫蛟數了數,正好九條,它們時而齊齊閃動紅色光芒,從那九個光洞流向中心。

越來越近,他終於看清那中心處居然是一個人,似乎是一個身著白衣且鶴髮銀鬚的老者。

他的身軀正被九條玄黑鐵索纏繞,其中,四肢分別四條,軀幹五條,唯有頭部可自由活動。

此刻,此人緊閉雙目,一動不動,似入睡,也似死人。

“小兄弟!”

夫蛟正待疑惑,忽聽從其口中傳來滄桑的聲音,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嚇了一大跳,驚道:“你是誰?究竟是人是鬼?”

那人這才睜開雙目,道:“老夫不過一個身陷囹圄之人.”

夫蛟見其面色慈祥,聲音慈悲,不過一個受難老人,便有了悲憫之心,於是伸手作揖道:“不知老人家為何會被關在此處?我該如何解救於你?”

他聽夫蛟喊自己老人家,心中微微一怔,隨即又輕輕搖頭苦笑。

雖被黑鐵精所制的鐵索困住,但他卻似不在意身在囹圄,才說了兩句話便聽夫蛟說要救自己出去,不由笑道:“哈哈,小兄弟心地良善,但是你一無道法,二來與老夫素昧平生,怎相助呢?不過,這份心意老夫領了.”

夫蛟聽來,似乎自己真的無能為力,沉默半晌不知如何回話。

他又笑道:“小兄弟,其實老夫留意你許久了,自你出生時起,至今已有十七年了。

十七年吶,物換星移,蒼海如斯,你的重生之門終於開啟,老夫也因此以通幽驅神之術喚來你的魂魄,為你指點迷津.”

“我的魂魄?”

夫蛟心下嗡嗡一震,將其他話拋到腦後,唯獨對那“魂魄”二字念念不忘,頓時看向自己的身體,果然如他所言,自己竟是隱約之身。

剛才進來受到驚嚇,未曾發覺身體異樣,這一提醒才注意到,大聲驚道:“難道我已死了麼?”

那人笑道:“非也,不過是借魂而已,怎會死呢?”

雖然聽不懂,但夫蛟終於放下心來,繼續道:“不知老人家需要我做什麼?”

只聽他又道:“很簡單,只須你帶兩樣東西出去即可.”

雖然夫蛟聽得雲裡霧裡,一時也弄不明白,稍加思索,又問道:“不知老人家要我帶何物離開此地?”

“不就在你身邊麼?”

話音剛落,夫蛟這才發現身旁赫然出現一位傾世無雙的紫衣美人,著實驚為天人,同時又見一塊手掌大小的白色玉石飛到身前。

見絕美女子正看著他,那神情使得他竟起了一絲羞澀,不禁一滯紅了臉,趕忙移開目光。

女子也回過頭來,深深看向滄桑的面孔,終究不語。

他亦望了她一眼,又微微一笑,最後道:“此事已了,你們快些去罷.”

女子輕輕點頭,眼中似乎含著淚珠。

一瞬間,夫蛟一個機靈,只感到有什麼東西突然鑽入體內。

而下一刻,他如煙如縷的身軀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拉住,一邊極速下落,一邊驚恐狂叫。

夫逍見夫蛟目光呆滯,看著神像一動不動,也好奇地順著他的方向看了看,卻並未看出異樣。

“夫蛟,你在看什麼?”

他好奇問道。

但他並未回答,仍呆呆地看著。

夫逍反覆問了數遍,而他仍然不動,也不回答,還以為他中了邪,不禁嚇了一大跳。

夫遙也吃了一驚,走到夫蛟身邊,竟發覺其身體僵直,像一根木樁般,頓時嚇壞了,大聲道:“大哥,你沒事吧?”

“大哥!”

“大哥!”

二人連喊數聲,慌亂中將他推倒在地,只聽‘啊’一聲,竟將他給摔醒了。

二人聽他終於有了反應,這才長舒一口氣。

夫遙略有責備地問道:“大哥,你幹嘛呢?叫你半天怎麼不答應?”

夫逍也附聲道:“是啊,夫蛟,你剛才可把我們嚇壞了,還以為你中了邪呢.”

“剛才有不理你們嗎?我怎麼不知道?”

這也難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離開封印之後便忘卻了剛才黑暗空間內之事。

夫遙狠狠白了他一眼,但嘴上卻關心道:“反正我覺得大哥剛才怪怪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夫蛟從地上站起身,除了感到有些頭疼之外,並沒有其他異樣,摸了摸頭,回道:“沒有,就是忽然感到有些頭疼,我剛才怎麼了?”

“你剛才一直盯著神像看,一動也不動,眼睛都不眨一下,喊你許久也沒理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可把我們嚇壞了.”

夫逍把剛才之事重述了一遍。

“估計是這些天有些累吧。

好了,我們早點回去吧,免得爹孃記掛.”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此時忽然感到有些疲乏,便想早點回去睡上一覺,而後轉身向門口走去,夫逍、夫遙見狀迅速跟了上去。

夫遙總覺得他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沒走幾步,突然聽腳下‘咯噔’發出一聲輕響,向下一瞧,卻是踩到了東西。

她將其拾起,原來是一塊不到半掌大小,色彩墨綠,質地樸實但形狀精美的玉質飾品,仔細看去,橢圓玉石上面雕有一條似龍又似蛇的圖案,栩栩如生。

她心中疑惑道:“難道是大哥身上掉下來的?可是之前並未見其有過這樣貴重之物啊,奇怪……管它呢,先收起來再說,到時候再問大哥便是.”

陳夢寒感了風寒,這兩天下不來床,夫蘇元很是擔心,請了村裡最好的郞中來醫治,但依然不見效。

今天上午時分,三個孩子去土地廟祭拜,好半天還沒回來,她倒是躺在床上記掛了。

夫蘇元搖頭道:“你倒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我白頭髮都急出來了,你看?”

說著還佯裝把頭伸過來。

陳夢寒輕輕一笑,回道:“只不過是風寒罷了,過陣子就康復了,何必心急呢?我倒是急於遙兒什麼時候能找個好婆家,你出個主意如何?”

夫蘇元聽了這話便不吱聲了,知道她還對之前的事耿耿於懷,覺得還是避開為上,準備去弄飯等夫蛟兄妹三人回來吃,便道:“今天兄妹三人生辰,我去準備午飯了,你先休息一會吧.”

他一溜煙剛竄房門,便見三人跨進了家門,夫蛟默不作聲走在最前,一句話也沒說便直接進裡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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