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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長廊的座椅上,肖敏覺得每一秒都拉長了身影。
儘管程素華堅持留下陪伴,肖敏還是勸她先回家,而江慕白緊緊握住程素華的手,傳遞著無聲的安慰與力量。
肖敏的目光落向自已的雙手,心底泛起對寒思溫暖掌心的懷念。
此刻,若能有他在旁,該有多好。
但她明白,他正守護著病中的母親,她不能自私地總去打擾他。
衛蘭的手術似乎漫長無盡,肖敏猶豫再三,終於給李耀斌發了一條簡訊:“衛蘭出事了。”
她不確定李耀斌是否會來,也不清楚此舉是否會讓衛蘭尷尬,但在那一刻,她真的感到無助,無處求助。
肖敏問程素華,“懷孕怎麼會這麼危險呢?”
程素華輕聲安慰,“不是這樣的,肖敏,當是為了心愛的人,一切都會變得美好。”
李耀斌風塵僕僕地趕到,喘息未定,“怎麼了,肖敏姐?”
肖敏欲言又止,“沒事了,李耀斌,你回去吧。”
這裡是婦產科,李耀斌望向手術室的門,即使是最粗線條的男子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愣了一會兒,轉身欲走。
望著李耀斌離去的背影,肖敏滿心後悔,要是早些堅決阻止衛蘭就好了。
然而,十幾分鍾後,李耀斌帶著幾份熱騰騰的盒飯回來,“來,吃點東西,大家應該都餓了。”
飯畢,衛蘭被緩緩推出手術室。
肖敏即刻迎上去,只見衛蘭緊閉雙眼,滿臉倦容。
醫生惋惜地說,“流產了,真是遺憾,胎兒已經成形,是個男孩。怎麼如此大意,差點兩條生命都沒了。”
衛蘭的眼角滑下串串淚珠。
肖敏轉向程素華,“你還是回家吧,醫院空氣不好,對你和寶寶都不利。這裡我和李耀斌照看著,放心。”
程素華猶豫片刻,用力回握了一下肖敏的手,隨後與江慕白一同離開。
肖敏正欲與李耀斌交談,李耀斌卻輕輕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安靜。
肖敏止步,目送護士將衛蘭推入病房。
李耀斌低聲說,“別說我在,衛蘭知道了會傷心。麻煩你了肖敏姐,你陪她兩個晚上,其餘的交給我。”
肖敏給寒思撥了電話,簡述了情況,“我在醫院陪著她。”
寒思沉默片刻,回應道,“好的。”
電話那端沉寂下來,肖敏心中不禁湧上一抹失落。
她渴望能與他多聊幾句,畢竟這段時間,為了照顧母親,他已許久未能與她促膝長談。
甦醒後的衛蘭顯得異常沉默,日常僅限於飲食與睡眠之間。
正如李耀斌所承諾的,他從未在病房內現身,僅將必需品和餐食放置於門外,由護士代為傳遞。
直至第三天,衛蘭終於開口,“肖敏姐,真的謝謝你,我已經好多了,你可以回家休息了。”
肖敏握住衛蘭的手,感受到對方情緒的決堤,衛蘭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
回到家中,肖敏幾乎立刻陷入沉睡,夢境中人聲鼎沸,令她頭痛不已。
這一覺彷彿格外漫長,醒來時四周已被夜色包圍。
她小心翼翼地移動,才發現寒思蜷縮在床邊,顯然是守候她至深夜而疲倦入睡。
肖敏內心湧動著暖流,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寒思被這溫柔觸碰喚醒,睜開眼,嘴角上揚,像個孩子般攀上床,依偎進她懷中撒嬌。
肖敏被逗得笑出聲來,所有的煩惱似乎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一番嬉戲後,寒思說道,“一會兒我還得去醫院陪媽媽。”
肖敏關切地問,“情況很嚴重嗎?”
寒思神色凝重,“非常不好,醫生說隨時可能。”
肖敏面色一暗,心疼地緊緊抱住寒思,深情地吻著他的臉頰,“我愛你,寒思,別太難過。”
送他出門時,樓上傳來呼喚,“寒思哥哥,等等我。”衛娟如蝴蝶般輕盈下樓,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寒思的手臂,“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媽媽。”
寒思答應了,“好吧。”
回頭看向肖敏,眼中滿是憂慮,“你自已在家,害怕嗎?”
肖敏臉頰微紅,心裡卻是甜蜜的,笑著搖頭拒絕,眼角餘光卻捕捉到衛娟瞬間黯淡的表情。
回到家中,她心中暗自得意,無論衛娟多麼吸引眼球,寒思的心顯然不在她那裡。
隨意開啟電腦,意外地發現郵箱裡靜靜躺著一封來自“衛娟”的郵件。
點選開來,裡面只有一串網址。
好奇之下,她點選連結,映入眼簾的是寒思的部落格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