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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敏真切地感嘆，她從未意識到懷孕能讓一個女性經歷如此巨大的變化。
昔日的程素華，瓜子臉小巧精緻，如今臉部輪廓似乎膨脹了一倍，五官也顯得更加飽滿，隆起的腹部讓她行走時腳步略顯笨拙。
回想那個曾經精緻嬌小的美女，肖敏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程素華點了一杯牛奶，關切地詢問：“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肖敏漫不經心地回答：“目前沒什麼具體打算。”
程素華洞察人心，繼續說：“看得出來，寒思真的很在乎你，他是真心愛你。”
肖敏試圖轉移話題：“你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七月初，還有四個月呢。”
“夏天出生，可要熱壞你了。”
“你也是時候考慮自已的婚姻大事了。女人最適合出嫁的年齡就這幾年，錯過了，找個合適的人就更難了。”
“那我不嫁了，行了吧。”
“你要是真有這決心也行。”程素華故意撅起嘴。
“換個話題吧，程大嬸！”
程素華笑著擰了擰她的手臂，肖敏佯裝吃痛，反過來逗她：“等你家小寶貝出生，看我怎麼‘對付’他！”
程素華故作生氣地瞪了她一眼，“你敢！”隨即正色道：“說正經的，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還記得你以前的同事，衛蘭嗎？”
肖敏眉毛一挑，好奇地問：“她怎麼了？你見到她了？”
“她結婚了。”
肖敏驚訝不已，“啊？和誰？”腦海中快速閃過李耀斌的形象，難道他們在一起了？
程素華輕輕嘆了口氣，“一個年紀挺大的男士，看起來快五十了，頭髮都快禿頂了。但據說很有錢，對衛蘭也很好。她聯絡不上你，就給我打了電話。對了，我幫你包了個紅包，記得還我。”
肖敏輕聲應了聲，心中五味雜陳。
就這樣結束了嗎？
那些曾經的歡笑與淚水，那些愛恨糾葛，難道真的能如此輕易地被遺忘？所有的過往，所有的深情與決絕，難道就因為一場婚姻而全部埋葬了嗎？
她的心情暗淡下來，為了不讓程素華察覺，她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聽著程素華愉快地抱怨孕婦的不易。
“還沒生下第一個，他們就開始催生第二個了！”程素華抱怨道。
“你的肚子你做主，生不生由你來決定！”
程素華眯起眼，笑道：“生一個也是生，兩個也一樣，都隨緣吧！”
肖敏忍不住給她一個白眼。
程素華大笑，看了看錶，“肖敏，你還有20分鐘！”
肖敏抗議：“滾滾滾！”
與程素華分開後，肖敏獨自在街頭漫步。
前方一對情侶手牽手走著，女孩扎著馬尾，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讓肖敏感到莫名的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她。
他們突然停下，肖敏也隨之駐足。男孩跪下來，細心地為女孩繫緊散開的鞋帶。
這一幕觸動了肖敏，她的目光停留在男孩的臉上，突然認出，那是李耀斌！
肖敏心中一驚，本能地後退兩步，猶豫是否要離開。
這時，李耀斌發現了她，站起身，喚道：“肖敏姐！”
女孩也轉過頭來，肖敏頓時恍然，這女孩的模樣，簡直就是衛蘭的翻版！
李耀斌對女孩說：“你先進那家店逛逛等我，這是我同事，我有幾句話要和她說。”
女孩溫順地笑了笑，禮貌地向肖敏點點頭，隨後走進了路邊的小店。
李耀斌說：“聽猛哥說你回來了。”
肖敏輕輕點頭。
李耀斌關切地問：“出什麼事了嗎？”
肖敏微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身體不太好，醫生建議好好休息一陣。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不清楚外界是如何猜測她的長期失蹤，但流言蜚語總會隨著時間淡去，人們各有各的忙碌，很少有人會長久關注別人。
“辦公室現在可冷清了。”李耀斌輕嘆。
肖敏清了清嗓子，“這世界少了誰都會繼續轉動，地球不會因此停止。”
李耀斌望著肖敏，眉頭微蹙，“這樣的話，不像是肖敏姐會說的。”
肖敏盡力擠出笑容，“快去吧，你的女朋友都等急了。”
李耀斌猶豫片刻，低聲說：“她不願意嫁給我，寧可選擇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成為我的妻子。”他笑了笑，語氣一轉，“有時間一起吃飯吧，肖敏姐！”
肖敏笑著答應：“好，當然可以。”
李耀斌點頭，快步走向小店。女孩一見他，立刻貼上來，挽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