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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放不下的過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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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肖敏步入典雅的咖啡館,館內寧靜,顧客寥寥。她並無食慾,僅是漫無目的地翻閱著手中的書頁,任它們在指間來回跳躍。

就在這份寧靜之中,一位男士不期而至,在她對面緩緩落座。他優雅地呼喚服務生,請求道:“請給我來一杯,嗯……和這位小姐一樣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微妙的遲疑。

肖敏聞言,心中猛然一顫,手中的動作不由自主,咖啡杯隨之傾覆,深色的液體瞬間在她的衣物上繪出一幅不請自來的圖騰。他見狀,輕嘆一聲,抽出紙巾,身子前傾,動作溫柔而熟悉地替她擦拭,口中帶有一絲責備卻滿含寵溺:“看看你,還是這麼粗心大意。”菸草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陌生又莫名地讓人心安,讓肖敏不禁怔愣。

她不由自主地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聲音中夾雜著疑惑與防備。

他從容地點燃一支菸,神色自若地回應:“來歸還你那兩百元,並且,聊聊天,回憶回憶過去。”說著,從錢包中抽出兩張平整的紙幣,輕輕推到她面前,彷彿一切盡在掌握:“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我們的懷舊時光了。”

她心中五味雜陳,暗自揣度,是否在他的世界裡,她不過是他眾多舊識中的普通一員,每個相遇都如同複製貼上般尋常。但寒思似乎洞察了她的思緒,嘴角勾起一抹笑,否認道:“不,只有對你,我才願意花這份心思。”

這句話讓肖敏胸口一緊,眼眶微熱,她抬頭望向他,嗓音細弱:“為什麼是我?”

他深深凝視著她,眼神漸漸柔軟,反問道:“你覺得呢?”

面對這個直擊心靈的問題,她竟無言以對。理智告訴她,事情絕非表面那麼簡單。她本可以決絕離開,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或是以淡漠的眼神傳遞過往已逝的資訊,讓他明白一切已無法重來。

然而,寒思輕笑打破了她的思緒:“肖小姐,實際上,我在情感上有問題,想請你幫忙解答。”

她試圖保持冷靜,提議道:“你可以發郵件給我。”

他笑而不語:“我更傾向於面對面的交流。”

他的變化讓她不自覺地眯起了眼,那探究的目光彷彿要穿透她的心房,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於是,她慌亂地喝了一口咖啡,卻因過分急促而引起一陣咳嗽。

他關切地詢問:“為何如此緊張?”

未及回答,她已轉身欲逃。

咖啡館外,午後的陽光刺目,肖敏感覺眼睛酸澀,彷彿淚水即將決堤。

就在這時,一股力量從背後將她緊緊抱住,既輕柔又堅定。寒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肖敏,你心裡還有我,對不對?至少,你沒有徹底忘記我!”

他話語中的篤定讓她氣惱,她奮力掙脫,面色嚴肅,一字一頓地說:“寒思,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他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說道:“別擔心,肖敏,你會再次愛上我的。我敢肯定,那一天終會到來。”

肖敏猛然轉身,步伐加快,內心暗自嘲諷:他把自已當作何方神聖,一言既出就必須遵從?誠然,他現今溫文爾雅,事業似日中天,或許還是城裡眾多女性心儀的目標,但這並不代表肖敏就會輕易淪陷於他的魅力之下。

她的煩躁顯而易見,自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她的心緒便徹底失去了平和。

整個下午,她手捧一杯涼茶,滑鼠無意識地在頁面間遊移,視線所及之處,盡是模糊一片。

黃昏臨近,辦公區突然宣佈召開緊急會議。

會議雖簡短,其內容卻震撼人心:報社將於下週徹底脫離部門管制,轉由一家本地知名公司接管,從此自謀生路,面向市場,自擔風險。

會議結束後,同事們議論聲此起彼伏,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家措手不及。

他們曾視此地為穩定的依靠,即便它無法帶來豐饒的果實,至少能為他們遮風擋雨——僅憑政府年度訂閱的公文,就能保障團隊的生存。

肖敏對面坐著衛蘭,一位引領風尚的年輕女郎,作為社會版面的首席編輯,同時是報社內的風雲人物。她訊息靈通,彷彿擁有無所不知的魔力,任何八卦逸事總能第一時間從她口中流傳開來。

“衛蘭,有啥內部訊息沒?”有人迫不及待地詢問。

衛蘭微笑著搖頭,“這次我也沒譜,訊息封鎖得太嚴實了。”

室內氣氛頓時變得凝重,未知的未來讓每個人心中都不免生出幾分憂慮。

衛蘭隨即振奮精神,拍手道:“好了,無論如何,咱們的工作還是有的。別擔心,一起去吃個晚飯吧,我請客,羅記的狗肉,一個都不許缺席!”

要聞版塊的編輯李耀斌,一個年輕的小夥,立刻響應,提議大家珍惜相聚時光,說不定很快就要各奔東西。

報社其實只有六名成員,名義上的總編是上級部門的領導,而實際掌舵的是編輯部主任李其猛,一個接近不惑之年,渾身散發學者氣質的中年人。人們親暱地稱呼他為“猛哥”。傳聞他的妻子是商界精英,家境殷實,最近甚至豪贈一輛奧迪A6作為他的生日禮物,惹得旁人豔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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