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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星君神遊媧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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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媧皇宮

九月星君漫步於宮殿曲徑,四周雲彩繚繞,霞光飛爍,偶有仙鶴落地小駐,一片祥和寧靜,仙境就該如此。

自已多少年沒到過這裡了,應該萬年以上吧,太久遠了,實難記清。

殿門開啟,玄女營甲士位列左右,金甲銀劍,英姿颯爽,可謂神界的頂級戰力。

九天玄女信步走來,柔聲道:“九月統領,許久不見,可還安好!”

星君望著玄女沉默半許,想起自已那萬年黴運!“安好”這詞跟自已沒啥關係吧,但直接這樣回答似乎不大禮貌,肚子裡的墨水最近屯得有點少,想了許久,鬼使神差的回了句:“玄女今天美極!”

作為玄女營統領,九天玄女武力超群,容貌也是無可挑剔,聽到這話輕聲一笑,“過獎了,暗域多年,九月統領倒是學會了夸人呢!走吧,娘娘要見你。”

星君聽完甚是激動,時隔萬年,再得娘娘召見,何其幸甚!

跨過殿門進入宮殿,心潮澎湃難以自制,頓感頭昏目眩,神魂紊亂,感覺要摔,只得一把抓住玄女的披風以求自穩。

玄女回頭不解。

星君直立身軀,壓制神魂躁動,斷不能說心潮澎湃差點摔倒,只好淡淡說道:“你的披風又厚又硬,當扶手確實好使。”

玄女上下打量了一下星君,顯然不信,“咱倆年紀差不多,你就不能化得俊一點。”稍顯嫌棄。

“說我醜就直說,娘娘沒教過你,打人不打臉?”星君鬆開披風,臉上有尷尬之色。

“打臉怎麼了,又不是沒打過,”玄女一臉不在意。

這話顯然觸動了星君某個不想提及的回憶,“你這麼兇,誰敢…….”話到一半嚥了下去,他看到玄女正瞪大眼睛看著他。

根據他的經驗,女人眼珠子白仁面積超過黑仁三成,那就是要爆發的前夕,最重要的是打不過她,辯不過打不贏,只能悻悻作罷。

行至內殿門口,玄女一臉警惕,“娘娘就在裡面,自已進去,敢告狀小心我揍你。”說完揮了揮拳頭,顧自遠去。

————

星君進殿,不敢直視媧皇,彎腰抱拳行禮“九月拜見娘娘,娘娘安好。”

“不必多禮,神界沒有人間那麼多禮節,盤古開天闢地至今,你我共事多年,許久不見了”

星君直身抬頭,萬年不見,媧皇更加顯雍容華貴,仙裙及地,長髮及腰,優雅溫和。

女媧起身款款走下神座,蛇尾已幻化作人形,畢竟兩腳走路確實方便,“走走吧,有些事要跟你聊聊。”說完走了出去。

星君跟在後面,漫步於神界花園之中,女媧順手摘下一朵紅蓮,隨意戴在髮間,輕笑道:“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你的徒弟可不會給你太多時間。”

星君聽完為之一振,確實!急忙道:“可有辦法離開暗域?”

女媧娓娓而談:“人族稱其黑洞,萬物皆可入域,進域後與世隔絕,可以修養,不能生息,仙人亦會老死而不得出,星體亦會消散,”

“星體沒有受到攻擊且沒有損傷,為何會自已消散?”星君不解,儘管知道這條定律

女媧坐在石墩上溫柔而笑,:“只要暗域外有人記得火月,它就不會消散,因為它是“存在的”,宇宙無法用因果律擦除已經存在的物體,即便暗域也不行,這是宇宙創世之初的定律。”

星君恍然大悟,難怪火月萬年不見消散,頂多就人丁稀薄,虧得大羿這個老匹夫惦記,天天送兇獸來擾人,這廝是壞心辦好事啊。

遠處霞光漸落,女媧站起漫步至魚池旁,灑下小把蓮花子,金魚紛紛彙集到女媧身旁,她拍拍手,嘆了口氣,看向星君:“想出暗域,很難,就算銀河神族傾力而為都難以辦到,”

星君垂下眼簾,內心失落,作為九月統領,火月都撈不出來,其他月星那就更別提了。

女媧走至星君面前,脆聲道:“銀河神族與冥河魔族戰爭幾萬年,從未見你這種神情,遇到挫折就意氣消沉?”

星君微閉雙眼又睜開,笑道“娘娘莫怪,屬下困在暗域多年,實在是鬱悶的緊,還請娘娘指點一下迷津。”

女媧再次一路前行,輕風給裙襬帶來一絲絲漣漪,長袖與一旁的神木仙花一起輕輕搖曳。

行至一處頂峰,女媧遙指遠處一石樓,問道:“知道那是什麼嗎?”

星君已然見怪不怪,直言道:“空中樓閣,你這挺多,就是模樣有點奇怪,”

漂浮於空中的樓閣不奇怪,但這棟樓閣通體石質,連護欄都是石頭做的,而且都是普通石頭,神界玉石神木根本用不完,何至於用普通凡石來建樓閣,況且風格與周邊格格不入。

“那座樓閣我上去過,人族的普通民居,它,不該出現在這裡。”

女媧喚來七星挽月鞭,說道:“星君看好。”

說完神鞭如同彎月一般揮向樓閣,留下點點星光,石樓遇鞭而潰,化作億萬文字消散開來。

星君眼睛瞪大,頓覺不可思議,石頭碎開理應是石渣,正如木頭碎開也該是木屑,但這樓閣為何會消散成一個個文字?

“為何會如此?”星君看著一個個方塊文字從身邊流走,慢慢變淡,直至消逝。

“這樓閣是被人寫出來的,構建材料不是石頭,而是文字。”女媧解釋道。

星君低頭低頭思索一番,喃喃自語,“似乎很熟悉....想起來了,我也遇到過,”

當年開始蒸饅頭時經驗不足,經常弄得自已灰頭灰臉,好幾次差點燒了廚房,有次還把小九的襁褓點著了,當時襁褓並不是升起黑煙化作灰燼,而是分解成文字飄散於空中,自已驚得差點忘記滅火,得虧得小九哇哇大哭才回過神來。

女媧輕柔而笑:“想起來了?小九進火月,既非身穿,又非魂穿,而是文化傳承”

“地星華夏族群一次次被毀滅,又一次次崛起,靠的就是文明傳承,”

“小九身上的傳承之力,可以成為火月與地星的紐帶,”

“既然你們出不來,可以讓她出去尋寫書之人,把你們…寫出來。”

星君大受震撼不確定道:“這…這事還能這麼辦?”之後靜下心來語氣堅定:“還真可以這樣辦。”

“宇宙定律並不是一成不變,只是很難變罷了,又或許寫書之人本身就可以改變宇宙定律,”女媧看向星君:“星君莫要禁錮自已的思維,當開拓神識,萬事皆有可能,萬物皆可變換。”

星君一愣,突然大笑,雙手朝天,“我悟了,哈哈哈哈!大羿老兒,你等著,看我把你剁成排骨,喔!哈哈哈!....哈哈哈......”笑聲連綿不絕。

女媧勾唇微笑!這星君,還是如此放蕩不羈,右手掐訣喚來玄女。

九天玄女片刻即至,看著大笑的某人,奇怪道:“娘娘,他這是…偏頭痛又患了?”

女媧輕柔細語:“他沒事,送他回去吧,我乏了。”說完化作彩雲消失不見,只留淡淡金光飄於雲間。

玄女皺眉,粉腮微微鼓起,小嘴嘟囔:“這廝竟敢惹娘娘生氣,還敢在娘娘面前大喊大笑,簡直找死。”

走到星君身後,玄女手搭涼棚遠眺下界,“那位置不錯,保準你摔得舒舒服服的”說完一腳把星君踹飛,此腳非比尋常,搭載了玄女八成功力,這力道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在裡面。

玄女目光盯著星君消失的身影,久久沒能回神。

————

輕聲慢步回到媧皇寢殿,見女媧側臥於雲母玉床上,閉眼小憩,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在枕間,眉宇之間似有一絲疲態,玄女心有不忍,欲言又止,搖了搖頭還是後退幾步正要轉身離去。

“玄女!過來”女媧並未入睡,純淨空靈的美眸已然張開,靈動的睫毛依舊掩蓋不住那藏在心底的頹憊,“跟我說說話。”

“娘娘!怎麼不多休息一下?

“無事,方才施展的法術太過費神,小憩一下就好。”說完女媧坐了起來問道:“你把星君送走了?這麼快麼?以為你會送他出皇宮大門。”

玄女心虛,眨了眨眼,“他沒走大門,翻牆走的,”說完走到女媧跟前幫她繫好披風,這可不是說謊,就是越牆時飛得有點高,有點快而已。

女媧嘴角微翹並未在意,蓮步輕移到軒窗旁,遠眺神空,“我能為他們做的實在不多,只希望他們可以逃過此劫。”

玄女走到一旁案上斟了杯美酒,看著壺中的瓊漿如同細長的紅線般落入杯中,猶自嘆了口氣,這種釀於瑤池的美酒已然所剩無幾,猶豫一番還是斟上八分。

“娘娘莫要擔憂,九月星君統領的神月營征戰沙場萬餘載,斷不會讓娘娘失望的。”玄女將酒杯託遞過去,“喝點吧,解解乏。”

女媧接過酒杯未飲,玉手漫不經心的左右微轉,打量著杯中瓊漿喚起的陣陣漣漪,“瑤池那麼好的地方…我族為何要放棄?”

說完閉上微紅的雙眸,輕聲喃喃,“盤古級星艦族內就那幾艘,費勁萬年才孵化出的地星文明,說放棄就放棄,任其自生自滅,備受異族欺壓。”

女媧的話音罕見的帶了點怨氣,睜開雙眼,眸間似有霧氣繚繞,捧著酒杯賭氣似的直接飲了半杯。

“華夏部族,他們根本不會想到,從來沒有滅世天災...”

“不周群山?製造地星上空的防護層,說炸就炸。”

“大洪水?縱容叛徒射滅九月引發潮汐失控。”

“為了停戰,族中長老竟如此下作...”

“知道華夏族人被異族叫做什麼嗎?”

“兩腳羊...病夫...”

將酒一飲而盡,深呼了一口氣,“魔族都沒敢這麼稱呼我們,這幫宵小!安敢如此?”

“我的人,我自已去救。”女媧將酒杯置於桌案,兩眼猩紅,快步走出殿門,聲音在殿內迴盪:“計劃如期進行,不得延誤。”

九天玄女神色一凜,身姿挺拔,抱拳行禮“謹遵神令!”

目送女媧雍容的身影消隱於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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