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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立新後沖喜那天,風縉雲並沒有隨文武百官迎接新後入宮。
在他看來,所謂沖喜不過是尋求心理安慰,究其根本還是得讓太醫診治。
且老皇帝久臥病榻,朝堂政事全部由他代為處置,根本抽不開身。
只是沖喜那天他既不願去迎接新後,又不願落人話柄說他是想獨攬大權故而不希望老皇帝身體健康,所以假病在府。
那天風縉雲在王府與幾個得力暗衛相互較量,他以一敵三勉強佔據上風。
怎料三人不服氣,若自家爺不需要他們保護,他們還怎麼混了?
三人除了武力值高,頭腦也靈活。
平日裡一起出生入死,默契度很高,幾個眼神來回的交流就已經制定了計劃。
兩人吸引風縉雲的注意力,一人假意攻擊,實則趁著風縉雲不注意一腳將他踢了出去。
好巧不巧,風縉雲直接掉進了王府後院的荷花池裡,而當時,他身上戴著那塊玉佩。
風縉雲的水性極佳,暗衛也沒在意,想著他肯定能自己從水下出來。
可偏偏這一次風縉雲差點溺水而亡。
他落入水中後,一股莫名的拉力將他困住,水中好似有雙手抓住了他一般,使得他難以掙脫。
好不容易掙脫開,那種束縛住他的衝擊力也一併消散,他快速從水下躍出,離開了荷花池。
但他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佩戴多年的玉佩竟出現了細微的裂痕,且玉的香味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這塊玉是風縉雲外祖父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送與的,送給風縉雲母妃剛滿月的見面禮。
說是從西域商販手中購買的,帶有奇香。
風縉雲的母妃一直佩戴著,直到被迫害死前,她把玉佩送給了風縉雲。
風縉雲驚訝於玉佩突然的損壞,心疼之下他求助於護國寺的方丈。
方丈看了一會便將玉留下,說會幫忙補好這塊玉,但需要一定的時間,若風縉雲信得過他,便將玉留在護國寺。
他還是信任無塵方丈的,遂留下了這塊玉。
昨天無塵方丈將玉佩送到了攝政王府,已經是重新修補完成,玉佩散發的清雅之香淡了些許,但玉佩依舊完美無瑕,彷彿沒有過裂痕一般。
而他今日剛佩戴,落染就發現了這香味並且糾纏不休。
落染默默的消化著風縉雲帶給她的資訊,好好的捋了捋思緒。
她當日掉進下水道,在汙水裡可勁撲騰的時候,好像是有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把她包圍住。
現在仔細回想,她當時好像抓住了一隻手並死死把握住。
但那手很虛幻,像是隔著一道屏障般,她一度以為是自己在驚慌恐懼下求生意識作祟產生的幻覺。
所以那個時候,她在另一個空間,抓住了落水的風縉雲?
而這塊玉佩,是磁場的媒介?
她打定主意,再跳一次水。
而這一次的目標,是風縉雲的攝政王府,是那個荷花池。
她命令風縉雲:“風縉雲,帶我去你的攝政王府。”
在被風縉雲的人發現他的異常前,她必須完成穿越。
她讓小菌子把太監服借給了她,她裝成小太監跟著風縉雲出了皇宮。
彼時,天空劃過一道道閃電,眼看一場大雨正在醞釀。
駕著馬車的白樺川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馬車。
為什麼爺會帶太后出宮去攝政王府?
為什麼爺看起來怪怪的?說話有些呆滯,模樣看著也像是魔怔了一般?
“爺!深更半夜回去,是否出了什麼大事?”白樺川開始打探口風。
躲在馬車內的落染一驚,附在風縉雲耳邊低語幾句。
風縉雲立馬開口:“莫問,明日本王自會告訴你。”
白樺川沒再說什麼,因為這確實符合自家爺的口吻,儘管語氣不對頭。
但他會緊盯著這個小太后不放,若她用了 什麼手段操控了爺,他絕不會讓其輕易得逞。
攝政王府。
看著定國攝政王府的牌匾,看著守衛森嚴的王府,看著那對石獅子,落染心撲通跳個不停。
她確實是心虛的,但此刻她沒有退縮的可能,只能硬著頭皮一條道走到黑。
一進攝政王府,她便挽著風縉雲手臂,悄聲耳語。
風縉雲低著頭,語氣遲鈍的開口:“退下,本王有要事與太后密談,沒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王府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回答,但暗處的幾道身影已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風縉雲帶著落染來到了後院的荷花池邊。
閃電劃過,荷花池水面波光粼粼,時不時傳來幾聲蛙鳴,倒有種淡然的歲月靜好。
落染讓風縉雲坐在池邊的石墩上,她把玉佩掛在脖子上,看著風縉雲的眼神帶著歉意。
她把錄音筆放進風縉雲手心裡,開始錄音:“風縉雲,對不起。為了回家我用了不正當的手段取走了你的玉佩,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是落染,但我又不是落染。我要做回那個真正的我,就必須藉助你的玉佩才能離開。”
她又把外公送給她的鋼筆放在風縉雲手裡。
“這支鋼筆是我外公送給我的,我一直很珍惜,現在送給你,當做是離別的禮物。希望你的政治生涯順風順水……”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風縉雲發愣的模樣,她心裡居然有些難過,好像挺捨不得的。
她想,她捨不得的是周楚楚,是於嬤嬤小菌子,是七喜可樂,還有那個乳臭未乾的便宜兒子。
至於風縉雲……大概是打交道比較多,多少沒那麼討厭了。
“轟隆~”
一聲雷響驚起,落染一驚,急忙握住風縉雲的手,最後說了句:“風縉雲,如果有人靠近荷花池,給我趕走他,謝謝你!我會記得你的。”
說完,落染深深地看了風縉雲一眼,起身站在池子邊。
“爸媽,我回來了!”
說罷,她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跳進了池子裡。
而大雨,也在她跳入的同時嘩啦啦的落下。
雨水打溼風縉雲的衣衫,打溼他的臉頰。
但他一動不動的坐在石墩上,目光呆滯,沒有表情,只是手下意識的攥緊了錄音筆與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