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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青幣》(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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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說出了自己的身世,這一點是小六和燕子都想不到的。

這些事情三哥顯然從未跟任何人提及,卻在路橋面前什麼都說了出來。

場面一度地尷尬,此時的三哥再度拿起竹勺:“其實我心裡比誰都清楚,真要是英雄怎麼會做狗熊做的事情?所以我娘肯定是在騙我,真相就是我爹就是個懦夫.”

小六攔住了三哥的手:“哥,別喝了,別忘了我們在幹什麼.”

三哥此時才反應過來,揉了揉自己的臉清醒了一些後開口:“我今天話多了,不過也難怪那麼多人會被你騙。

你說話的感染力太強了,沒幾句就跟著你下套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法術的話,那你這張嘴肯定算得上.”

路橋尷尬地笑著:“沒有,只是單純地用心交心罷了。

我沒騙人說的都是真話,將心比心所以你才會說那麼多。

要明白,有時候真話往往比假話更有吸引力。

我說到哪了?”

燕子立馬提醒道:“你爹是個混蛋,跑了。

你姥爺給了你一筆錢讓你出去發展,你家裡人病的病,倒的倒就剩你了.”

路橋點著腦袋攤開了自己滿是皺紋的手:“這位六子哥看出來了,這手就是做工的手。

確實,我老老實實地找了個新地方。

花了錢租了個園子,用姥爺的配方我開始釀製醬油和醃菜.”

“這次總沒有什麼奸商了吧?”

燕子看著路橋。

“難不成姓李的追來了,還是一直暗中派人跟著你?所以又失敗了,才開始騙人的?”

小六也停筆追問道。

路橋搖著腦袋:“都是,也都不是.”

“什麼意思?”

三哥不解地問。

“兩個層面,我忘了說。

除了讀書和學習怎麼做醬醃菜之外,我最喜歡的就是圍棋。

當然我不像那些文人雅士,嘴上的喜歡只是因為風雅其實根本不會。

我和很多國手下過,當然那是有錢之後的事情了。

也是因為喜歡圍棋,所以一般不看下一步,圍棋我最多能推演到十步之後的棋路,所以我清楚兩件事情.”

路橋說到這裡頓了頓。

“說啊?”

小六停筆著急地詢問。

路橋此時試著起身,三人看見路橋完全沒有暈乎的感覺。

路橋脫了右腳的鞋,隨後伸手到鞋子裡拿出幾塊碎銀:“能來一疊芸豆嗎?光喝酒沒什麼意思。

這些錢你們拿去買,剩下的你們幾個分了也成?”

“鞋底藏錢?沒給他搜身嗎?”

三哥警覺起來。

“搜了,但是誰能想到他穿那麼好的衣服,可有市井小民往鞋裡面藏東西的習慣?”

小六無奈地解釋。

“是你們沒發現,這習慣小時候就有了。

路家我是獨子,上私塾的時候其他孩子都知道我有錢。

他們笑話我爸是贅婿,打我搶錢去花。

想要藏著點,就只能往鞋子裡面藏了。

這個辦法還救過命,你們上一次其實也差點抓到我,撒了錢跑的。

不知道是你們誰帶的頭,之後就是靠著鞋裡的碎銀坐船離開了籠中。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連反應的機會都沒給我.”

路橋再度解釋道。

三哥看向小六,小六看向燕子。

無奈的燕子掐著鼻子抓起了桌上的錢:“我去就是了.”

路橋笑著:“不臭,當然錢來的不合你們的法,你們說是臭錢,我也要認.”

“等我回來再說,等我很快.”

燕子的腳程可不是小六能比的,健步如飛。

酒館裡小二見是捕快又來了,要了芸豆自然去拿。

酒店老闆躲在樓上看著,哪怕知道不是同一個捕快也不敢再多問些什麼。

將找來更碎的銀子塞入靴子,燕子馬不停蹄地跑了回去,一宣紙的芸豆開啟攤在桌上,燕子擦著額頭的汗:“等我呢對吧?沒開始對吧?”

路橋直接上手抓了芸豆,往嘴裡塞嚼著挺香的。

路橋再度開口道:“我心裡有兩個想法,路家用了幾輩子的人才把基業做大,反觀我就算是配上一輩子的壽命,真做大做強了未來又會栽倒在誰手裡都是未知數,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

“不肯努力了唄.”

燕子反應過來。

“他的手,明顯是努力過後知道沒用的結果.”

小六解釋道。

“第二個想法,就是同樣會害怕,姓李的早晚會向外發展。

他們家族必然人丁興旺之後,去周邊城市開設分店不是沒有可能。

到時候爭奪起來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勝算有幾成。

當然肯黑心著來,肯定是有出路的。

我不是我姥爺可不在乎什麼名譽,但我確定我總能想到更賺錢的辦法.”

路橋說完一顆顆地咀嚼著芸豆。

“給一個確定的數字,你離開後新找了一個地方幹了幾年?”

小六詢問道,畢竟小六是要進行竹簡記錄的。

路橋笑著:“三年,僅僅就是三年,每天挑選大豆,然後進行晾曬醃製就把我的手摧殘成了這樣,所以我其實很難理解,姥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你們可以覺得我懶,無所謂.”

“所以接下來你就想到搞青幣了?”

三哥詢問道,這才是為什麼抓路橋的重頭戲。

眼前的三位捕快,都能確定路橋跟青幣有直接的關係。

但路橋不承認就沒有辦法定罪,此時路橋肯說自然是最好的。

路橋笑著:“還沒,青幣是後面的事情。

我接下來要聊的是青幣的前身嗎價值,你們也明白銀子是有價值的。

現在又是一個問題,你們是如何看待價值的?”

小六停筆看著路橋:“有人需求就有價值,君臣之後士農工商。

君是真龍天子掌握國家,臣子自然服務於君王。

之後士兵保衛國家領土、農民負責糧食作物、工人修建城牆房屋,最後商人只是在其中調節而已。

之所以商人地位最低,還不是商人沒有產生價值卻可以以此謀生賺取銀子?所以價值就是需求.”

三哥此時開口道:“價值,其實你是想說銀子吧?我聽師爺以前說過,銀子的價格跟大米是等同的。

一兩銀子就是十錢銀子,一錢銀子是一百文錢。

一斗米三十文永遠不會變。

在這個價值上,統算出其他物品的大概價值,從而進行商品的對話。

說白了,米就是錢,只是因為米帶著麻煩,才用銀子代替。

所以在我眼裡,食物就是價值。

人活著就為了一口吃的,不被餓死!”

燕子此時搖著腦袋:“三哥,我認可你。

但不完全認可你,我認可你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口吃的。

但我認為價值並不是米,而是人本身。

人就是價值,如果沒有人。

那麼皇帝統治誰?如果沒有人,皇帝一個人就要是臣、就要是士兵、是農民、是工人!”

路橋此時拍著手笑著:“你們說得都很棒,如果今年科舉題目是這個那麼你們怕是都能拿個榜眼和探花回來。

但我想告訴你們,價值是給予.”

“給予?”

三個人下意識嘟囔著。

“說簡單一些,你們為什麼是捕快?商人為什麼是商人?農民為什麼是農民?士兵、臣子哪怕是皇帝,他們為什麼是他們自己?都是給予的。

有的是父母給予的,商人的孩子還是商人、農民的孩子還是農民、士兵的孩子還是士兵、當官的繼續當官,皇帝也依然讓傳位下去.”

路橋再度解釋道一口酒配上芸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燕子點題道。

“不不不,會有變化的!”

三哥反應過來。

路橋笑著點頭:“是的,我習慣稱呼這叫認不認命,比如你們中有想過讀書當官,有想過學武出征,甚至有想過默默無聞的。

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你們成了的話?新的身份又是誰給予的?當官的話是皇帝和大臣選出來的,士兵成為將軍,是從敵人堆裡打出來的。

誰給予的這很關鍵,並且給予不一定要接受,所以就會出現變數。

皇帝的後代可能是昏君,當然農民的孩子也可能當官,甚至起義自己當皇帝。

當然這話不能亂說,但我都已經是階下囚了。

我說你們聽應該沒問題吧?”

三人點著腦袋,小六想寫但還是劃掉了關於皇帝的描述。

路橋看見了動作笑著:“說個題外話,你們有沒有想過。

皇帝是誰給予的?”

小六聽到這裡,直接不動筆了知道完全不能寫出來。

三哥和燕子此時也都東張西望,這種話題也只有現在被抓進來的路橋敢說了。

路橋也明白三個人此時都呆若木雞,只能自己解釋道;“你們就當我是醉話吧,一般都是起義拿下的江山,有的怕說閒話,就會挾天子以令諸侯。

有的則直接說自己是真龍轉世,想要依靠神學扶正。

什麼星象、天問、卜卦之類的。

但說到底天天喊著萬歲萬歲萬萬歲,但又不是神仙哪來的萬歲,不過是人命罷了根本過不了百,甚至歷史上的皇帝書裡記載的年過五十的都少有人在。

我要說這個,其實也就是我想通的一個過程。

如果我想不通,那麼現在我還在勤勤懇懇地釀製醬油,但我想通了之後一切就變了。

我沒想過造反,起義當皇帝。

皇帝給我當,我也不感興趣。

我可沒有什麼日理萬機的命,可我開始想要挑戰價值,甚至想讓自己取代價值。

我要給予價值一些價值,當然這話聽起來很傻.”

“所以青幣來了?”

三哥再一次詢問,伸手也抓起了芸豆。

燕子也伸出了手,完全當成說書的說故事。

唯獨小六還在記錄,本分地寫著路橋的話語。

當然做了刪減,大不敬的話語肯定不能記錄。

“不不不,哪有一開始就想到青幣那麼厲害的東西。

我開始只想到瞭如何產生價值,我的思維也曾經歷過你們大腦之前的所思所想。

我開始也認為價值就是人本身、是柴米油鹽、是有價值的東西轉化而來。

但我想到了賭,賭這件事可是空手套白狼就能產生銀子。

而且賭在意義上,違背了之前你們所有的想法不是嗎?”

路橋看著眼前三人。

此時燕子和三哥再度伸手拿芸豆,路橋雙手向前護住嚇了兩個人一跳。

燕子的手被路橋抓住,三哥收回就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但三哥顯然是醉了,刀抽得太猛反而刮到了自己的袖子。

路橋笑著:“別激動,我只是想攔著你們吃芸豆。

你們以為我為什麼要拿豆子陪酒?其實有目的的,現在就帶你們研究.”

路橋鬆開了燕子的手,收回手的燕子有些後怕。

三哥收回了佩刀,暈乎乎地坐下看著自己開口的袖子:“你嚇到我了!”

小六激動地說:“警告你路橋,不需要再如此大動作。

否則我們會上夾板,讓你無法動彈.”

“別嚇唬階下囚了,都說說你們月錢?我可是一直在配合你們,你們也要配合我不是?”

路橋詢問道。

“我和六哥一樣,每月十錢也就是一千文。

三哥是捕頭,一個月是十三錢,也就是一千三百文.”

燕子直接說了出來。

“那好,我們現在玩個遊戲,當然我明確地告訴你這不是賭博,是我發明的遊戲。

裡面可以理解這是最開始青幣的雛形,乃至於後來青幣的系統都是以這個雛形作為延伸的。

你們要是聽懂了這個,那就相當於都懂了.”

路橋解釋道。

此話一出,三人的警惕性才放下來。

路橋無奈地開口道:“芸豆你們吃多了,還不知道夠不夠,所以我就粗略的三分天下好了.”

路橋將宣紙內的芸豆用宣紙蓋住,分成了三份,兩個少一個略多一些分別推給了眼前三人。

三人不知道的是,宣紙之下還有一堆芸豆。

多的一份推給三哥,三哥此時反應過來:“這就是我們的月錢?”

路橋點著腦袋:“我沒做過捕快生意,賺的都是商人和官的錢。

你們也要換一換身份,你們自己想一個。

但不管怎麼想都必須按照你們現在的月錢作為設定。

三人中兩個人少些,一個人多些.”

三哥喊道:“那我就五品武將!”

燕子笑著:“我要當大官!”

小六有些不適應,有些臉紅說:“我就狀元吧.”

顯然小六連想都不敢想,但還是為了配合路橋說了一個身份。

路橋此時也笑著:“這裡的錢不是你們的月錢,而是你們幹了多年的立身之本。

我現在能告訴你們,誰的芸豆花光了就代表破產了。

這點你們能接受吧?”

三人點著腦袋,顯然都進入了路橋的遊戲。

路橋先開口道:“這個芸豆是你們的錢,你們剛剛說的身份是你們人作為一生前三十年達到的成就。

之後就只有二十年可活,但破產之後,二十年的時間可能再也沒有現在的成就了,這一點必須刻在你們的心裡.”

“芸豆就是錢!我懂.”

燕子點著腦袋。

“你要開始騙人了?”

三哥冷笑著。

小六子看著桌面上的芸豆,此時也注意到了宣紙。

而此時的路橋笑著開口道:“我這裡有一罈酒,你們誰也不知道酒還有多少。

我大概能告訴你,我和這位三哥喝了快有大半壇。

你們現在可以花錢進來夠買竹勺,起價一枚芸豆。

每輪每人一次競拍機會,可以不拍,但竹勺的歸屬權屬於給價最多的那一位。

每一次竹勺都只能出價一輪,贏的人可以得到竹勺去勺一勺的機會。

最後一個將罈子勺空的人,可以得到之前投入的和我這裡的所有芸豆.”

路橋說完開啟了宣紙,下面滿滿一堆芸豆跟三個人的芸豆總和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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