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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拆了這牆,帶你看皎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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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這些混賬了.”

柴悠悠憤憤看著守備兵押走幾個油坊掌櫃和崔世龍等人。

照著以往,那按律問罪,無非是敲好處的幌子,留宿一宿也便放了。

若真捨得,捎進些燻雞燒酒也是行的,甚至不用吃那稀餿牢飯。

今天的守備治所卻變了樣。

掌櫃們還沒等掏銀,就被賞了三十殺威棒。

看那力度沒半月下不了炕。

崔世龍能好點,卻也被他爹拎著鞭子攆了半條街,鞋都跑丟一隻。

夏使的淫威哪敢抵抗,留下了兩千兩的銀票和一千兩的借據,才算過了關。

其他紈絝子也被搜刮乾淨。

散錢也有三百多兩,還扯下兩塊玉墜子。

“你們幾個真聽清了。

那柴半城稱呼夏使時,喊的確是大姨子?”

韓立面色陰沉的看著幾個疼得脫了像的油坊掌櫃,手裡也是盤著一對鐵膽。

“小的們死也不敢騙韓公子啊。

這次拼了命只為跟著公子喝碗湯。

誰想……”“行了,別扯沒用的。

都去養傷,記住這頓打,以後辦事要過腦子.”

區區油品買賣,他韓立還沒看在眼裡。

只是這句大姨子值得深思。

本以為柴氏都是隻懂掄傢伙上的無腦莽夫,現在看這水可就深了。

要不是柴半城失口叫破,真不知還有這層關係。

憨子?裝得真像,差點就信了的。

那與柴家二小姐的婚事……出得治所門來,正好看到揮汗如雨的秦相如打馬過來,韓立換上了春風般的笑。

“秦帥請了。

前幾日小可從外面得了兩匹好馬,待適應了季候,便親自給秦帥送去.”

“你小子還來這套。

我留著好酒好肉,等來的時候一起咱倆支張桌子.”

和諧的一幕幕在望京內城上演,好一派繁華“盛世”之景。

秦相如拱拱手算是謝過,轉身便換上了濃得化不開的憂愁臉色,往宮門口去了。

最近主動送禮之人太多了些,尤其是夢無憂冷落蕭婉,時常臨幸秦嬪以後。

那正是他的寶貝閨女,秦絲漣。

羽林衛還沒察查干淨,這又捲進了後宮的旋渦,稍有不慎便會被萬隻臭腳踩上去。

……“悠悠,徐氏油坊的惠牌發出多少?”

“總共七百二十六塊.”

煙雨閣中,徐苦等人正在算著精細賬。

加上崔世龍他們賠的銀票,還賬是不成問題了。

柴鎮南早已離開,最看不得柴半城那得意模樣。

也給了蘆小花告狀的機會。

添油加醋將壞老頭的言行翻來覆去彙報了好幾遍,還是徐苦一杯奶茶堵的嘴。

“你說你要將金琥珀的製法推廣出去?一文錢都不收的那種?”

“這芋圓奶茶以後也只買百文?”

柴半城眼睛瞪得比見了蘇慕的腰牌還要大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是現在,可也不會太晚.”

徐苦點頭道。

“那一會回去多囤點餅子,省得被擠兌到沿街乞討。

沒了這兩樣尖貨,遲早被三大戶給弄趴下.”

聽徐苦解釋了緣由,柴半城一張臉垮了下來,但隨即便也釋懷。

這做法倒真是魏紅鸞和徐苦的風格。

就像當初不要那軍功一樣。

見那苦瓜樣的臉,莫名有絲喜感。

徐苦拍拍憨子的肩,安慰道:“無妨。

我教你空手套白狼的方法.”

“只是運作上,需要有些手段.”

“啥?”

柴半城聽得迷糊了。

就連蘇慕也豎起了耳,生意什麼的她本提不起半分興趣,已經要去睡了。

還說自己沒動歪心思,這眼瞅就要坑蒙拐騙了。

不然哪來空手套白狼。

“草民在夏使心中就如此不堪的嗎……經商貴在誠,騙人把戲是不會做的.”

見蘇慕那玩味目光,徐苦知她所想,聳聳肩無奈道。

“我這法子叫零銀購.”

拋開聽得眼睛放了光的妹子,柴半城借還債的由頭脫離了聽不懂的尷尬。

文有妖相,武有夏使,和稀泥有爛獄卒。

他只需打好醬油,端的輕鬆快意。

至於柴氏商會是否姓徐,他才不在意。

就她妹子那脾氣,賠錢是不可能的。

“二叔,那後花園改牛棚改得對不對?”

“對,對.”

看著拍在桌上的六千兩銀票,柴鎮南只得附和,就算還了債還富餘不少。

“那山芋是不是爛之前就賣出去了?”

“是,是.”

柴鎮南點頭,目光瞥向還在院裡放味兒的蔥頭,是不是也可以快點弄走。

“要不主脈以後跟我混吧?”

柴鎮南拿起了架子上的刀,憨子轉身就跑。

老小子忒也不講武德。

看著跑遠的侄子,柴鎮南嘆了口氣。

同時跟妖相和夏使攪在了一起,不知是福是禍。

這望京的事態,越發不可測了。

……“徐郎,不若回小院安歇吧.”

煙雨閣頂有一方露臺。

徐苦抱魏紅鸞躺在懶凳上。

清輝灑下,外城點點燈火。

“小院雖然安穩,卻也無趣,哪有外面逍遙快活.”

“逃難時總說有朝一日,帶丞相看望京的皎白月光,今兒還特意砸了牆.”

“應當給小的記一功.”

徐苦補充道。

小德子已經叫人修繕了小院。

本來想得好好的,砸院便衝出去攔著,可那腿怎麼就不爭氣的軟了?守備兵剛撤,就趕緊來補獻殷勤。

妖相,跟交好了夏使的妖相。

那是大不同的。

待修好了院門,要修院牆時。

徐苦不但沒讓修,還讓把隔著煙雨閣的牆都給砸了。

看得蘇慕大翻白眼。

連呸了數口。

這得多大的色心和色膽。

說是方便蘇慕檢視,當真臉皮厚比城牆。

“那賞月便是,盯著別人看是何道理?”

魏紅鸞理了理長髮,又側過頭,隔絕開徐苦目光。

“月色迷人,美人更迷人。

眼卻只有一雙,要懂得取捨的.”

徐苦理所當然道。

正要給魏紅鸞蓋個章,就聽不遠處一聲響,正是蘇慕攀梯上來。

“夏使,草民是實在人。

說這梯子好用便是好用,以後也給夏使打造一架.”

“少油嘴滑舌,本使來是告訴你們。

那小院又被人盯上了.”

蘇慕冷聲道。

又被盯了?白天守備兵的卡子不是剛撤嗎?又驚又羞,魏紅鸞慌忙跳下懶凳。

腳下忘了力道,踩得屋瓦清脆幾響。

小院門口的漢子察覺,抬頭望來。

月色下可見滿頭斑白鬢髮。

被發現了。

急忙向前幾步,抽了獄卒刀在手的徐苦俯身去看。

蘇慕也將吹箭拿在了掌中。

卻是那漢子先開了聲,還掀開了矇頭的斗篷。

“是你小子?我說這院裡怎麼不掌燈。

可否下來一敘?”

“秦帥?”

徐苦和魏紅鸞相視一眼,走下了煙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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