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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手痠得不行,方才結束。
……
“愈發嬌氣了。”
謝安行垂眸幫她擦手,聲音低沉溫和,倒是沒有不悅的神情。
“那大人……還是讓我可以自已來吧。”春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翻了個白眼,語氣軟著回應他的話。
他一個堂堂太傅,做這樣的事,的確是委屈了,可明明是他自已要裝模作樣的“伺候”她。
耳旁是她貓兒似的怯弱聲音,謝安行心頭一軟,抬眸看向床榻上的小姑娘,見她瓷白的小臉上紅暈未消,害羞極了的模樣時,忍不住彎了彎唇,“小桃兒現在是病人,嬌氣些也是合該的。”
春桃心跳慢了一拍,要不是她反應快,差點就被他看見了。
“大人放心,等我身子好了……一定好好伺候大人的。”她含羞帶怯的小聲道。
謝安行唇角微揚,她如今倒是比先前懂事乖巧許多。
這般話也能說得出口了。
往日在床榻上哪怕被欺負得狠了,都只敢小聲嗚咽的承受著,一句求饒的話都不好意思說。
思及此,他將帕子放下,眸光溫和的落在她身上,“小桃兒說的,不要反悔才是。”
“嗯……”她乖順的點頭,順便把自已的手從他掌心抽回來,她很怕,他又禽獸起來,拿她的手再做那樣的事。
這人雖然已經年將三十,身子骨倒是硬朗,春桃滿心的腹誹。
還不知道自已的小通房在心裡這樣詆譭他,謝安行眼底一片愛憐,他心裡對春桃總歸是不一樣的。
既然她心裡怕自已將來會嫌棄她,不要她,那等來日新婦進門後,他會給她一個孩子,有了孩子,想來她便不會覺得不安了。
謝安行儘管很不想承認,他這個歲數有孩子已經算得上是“老來得子”了。
“好了,躺下休息吧。”
春桃嗯了一聲,不忘關心他一句,“大人也要早些休息,時辰不早了。”
他笑了,眉眼低垂的看她,“嗯。”
說罷,起身去了浴房,過了一刻鐘,披著一件白色寬衫回來時,床榻上的人兒,已經睡著。
很自然的掀開被子的一角躺進去,錦被已經被她暖熱了,謝安行動作輕柔的把她圈進自已懷裡,春桃睡得很沉,不自知的還在男人的懷裡蹭了蹭,像只小獸一般,全然依賴著他。
兩人如尋常夫妻一般,相擁而眠。
次日,天色未亮時,春桃便被身旁的動靜吵醒,她冬日一向畏寒,身旁的“火爐”要跑了,她呢喃了一聲,便抱得更緊了,不捨得他離開似的。
謝安行唇邊是寵意的笑,低頭在她白膩的臉頰輕吻了吻,聲音無奈道:“下朝回來便來陪你。”
迷迷糊糊的,春桃鬆了手。
眸光落在她恬靜的睡顏上,他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和她分開了。
心中微嘆,自從遇上她,自制力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換好朝服,謝安行出了棲雨軒,不忘吩咐一旁的丫鬟道:“一會兒的藥,盯著她喝下。”
丫鬟恭敬的應了聲是,謝安行點點頭,這才抬步離去。
她而今驕縱了些,喝藥總是不情願,不讓人盯著,他不放心。
看著大人離開的背影,丫鬟心裡忍不住感慨屋裡那位真是命好。
現在還只是個通房呢,就可以住在棲雨軒,國公爺還日日和她同吃同住,和夫妻一般。
就是不曉得,將來有一天,國公爺娶妻了,她這份恩寵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左二見大人出來,便上前稟告道:“六少爺來了,在書房等您。”
謝安行頓住腳,聲音清冷的嗯了一聲,抬步往書房去了。
時辰還早,他這個“兒子”,一年到頭都不見得來一趟。
父子情分淡的如陌生人一般,當年還是老夫人做主將他過繼到謝安行的名下。
書房外,李成見過國公爺幾面,自然認得,他行了禮便退在一旁。
一身緋色官袍的謝安行,身姿頎長,氣度清冷威嚴,只是淡淡的掃了眼一旁的小廝,便進了書房。
李成等他走後,才敢直起身,他自然聽說了,這位一直以來不近女色的國公爺,房裡新納了一個通房,還是個灑掃丫鬟出身的。
他不敢去想,春桃說的那個強要她的畜牲竟然是謝家的族長。
春桃已經一個月不知去向了,他隱隱的心中也確認了,那個新納的通房就是春桃。
先前,她便是在松鶴居做灑掃丫鬟,後來不知為何,又去了老夫人的慶安堂。
垂下的手,緊緊攥著,指甲嵌進肉裡,他也感知不到疼意,過了良久,他像是突然洩氣一般的鬆了手。
好歹比給那三位老爺之中的一個磋磨要好。
他只能這樣自欺欺人的寬慰自已。
誰讓他們招惹上的是謝家真正的掌權人呢,他又是當朝太傅,李成就是再恨他又能怎麼辦……
書房內,百無聊賴等著的謝宴眼尖的瞥見窗外人的身影,忙規規矩矩的站起身。
待人進來後,他躬身給自已許久未見得父親行了禮。
謝安行點漆的眸子,淡然的看著他,“有事?”
早已習慣他對自已態度冷淡的謝宴也沒計較,他這個便宜父親對誰都這模樣,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過兩日就是兒子十四歲的生辰,曾祖母說府裡好久沒熱鬧了,要大辦一場,屆時蘇丞相的女兒也要來,說讓父親一定要去。”
謝宴搞不懂為什麼曾祖母不自已派人過來和父親說,偏偏讓他過來跑腿。
“嗯。”
他聲音沉靜的應了,接著想起什麼,又道:“聽說,你在學堂不好好唸書?”
愣了愣,才埋怨似的反駁道:“父親知道,我就不是個讀書的料子,日日背書唸書,兒子早晚要成書呆子。”
謝安行坐下,冷沉的臉看著他,“不讀書,你想如何?”
真是奇了怪了,從來把自已當空氣的父親大人,竟然關心起他的前途來了,謝宴渾身不自在。
聽說他這個清心寡慾的父親最近房裡還養了個年紀和他差的不多大的通房呢。
鐵樹開花就算,管他算怎麼回事。
“兒子想從軍……父親同意嗎?”
他說罷便緊張觀察父親的臉色,這個想法他一直都有,可曾祖母不同意,說是武夫沒出息。
大梁從立國以來就尚文輕武,加之上任國公,也就是他的祖父,是死在戰場上的,所以曾祖母便嚴令不許他從軍。
謝安行沉默片刻,“你已經大了,什麼事,自已做決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