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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數米的距離，一眼看穿虛實，這種功底簡直神乎其神。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銀髮老者怎麼也不會相信。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當他半信半疑的摸到瓶底有一絲摩擦感時，心中頓時瞭然。
造假之人的技術很高超，復燒後銜接的地方嚴絲合縫。
倘若不刻意去觀察，很難發現其中的貓膩。
“小友，你是怎麼看穿的？”
銀髮老者疑惑的問向姜小川。
“我有火眼金睛.”
姜小川淡然回應。
銀髮老者看向他時，面帶微笑，儼然一副看傻子以為我很傻的樣子。
在姜小川眼裡，銀髮老者不是傻子，而是個凱子。
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富貴之氣，是他見過最濃厚的。
最起碼得是個寧海富豪榜上的人物。
既然碰上了，那就借花獻佛，從他身上賺幾個錢花花。
“你不信？”
姜小川嘴角微翹，徑直走向前方的一個書攤。
書攤老闆見來人，便咧嘴露出黃牙，滿面堆笑著問：“後生看書啊，看喜歡什麼，就挑上幾本.”
“有沒有女朋友啊，沒有的話，買本《泡妞一百零法》，保準你看完後，泡妞頂呱呱.”
“這本《如何博得富婆歡心》也不錯，學會後，將來吃喝拉撒永不愁.”
“還有這本《金瓶梅》，插畫版的老行貨，其中箇中滋味，妙不可言.”
“你要是覺得不帶勁，咱這兒還有龍虎豹，正兒八經的港星，91絕版，賊地道！”
書攤上沒幾本正經的書，正經書也不會在這賣。
搭眼過去，全是擦邊。
“這書咋賣？”
姜小川則指向其中一本半舊雜誌。
書攤老闆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頓時怔了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年輕人，很有衝勁嘛，竟然喜歡歐美風.”
他嘿嘿笑道，“阿美莉卡的花花公子，一百塊.”
“成交.”
姜小川遞過去一百塊錢，買下這本花花公子雜誌。
銀髮老者還在等著他解惑。
對於姜小川為何突然買一本風情雜誌的行徑，他並未感覺奇怪。
小黃怡情，大黃傷身，無黃不年輕嘛。
姜小川掀開這本花花公子雜誌，上面的大洋馬真不錯，前凸後翹，各個都是實戰利器。
當然，這不是重點。
當他掀到其中一頁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細細觸控著這一頁紙的變化，比前面的稍後一些。
在銀髮老者古怪的眼神下，姜小川掏出一把小刀，輕輕刮開這頁紙，旋即撕開。
緊接著，從裡面掉出一張薄薄的黑色紙片。
就是它了。
這本雜誌散發出的氣很雜亂，明顯覆蓋著一層貴氣。
說明裡面藏著東西。
這張黑色紙片四四方方，長寬各五厘米，上面畫著一副女人肖像。
左下角顯示著日期為1851年。
銀髮老者瞳孔驟然一緊，沒想到雜誌中竟然內藏乾坤。
他看著這張黑色紙片很眼熟，忽然想到什麼，立即道：“小友，不妨給我看看.”
姜小川沒有拒絕，把紙片給了對方。
銀髮老者觀察一番，確定是正兒八經的真品。
他沉吟道：“這是一張黒女王郵票.”
“上面的畫像是加拿大維多利亞女王頭像，發行於1851年，因圖案為黑色，故稱為黒女王.”
“在當時，黒女王僅售出一千多枚，時至今日已經不知有幾枚存世，被譽為加拿大最珍貴的郵票.”
“據我所知，十年前，在紐約舉辦拍賣會上，一枚品相極佳的黒女王郵票以萬美元落錘成交，改寫此票的歷史最高拍賣紀錄.”
“而這枚黒女王新票，刷色鮮亮，四周邊紙完整，原背膠完好且從未貼上，定品為98分，實屬罕見！”
說完，銀髮老者的表情顯得更古怪了。
眼下情況，要麼是個套。
要麼對方事先知道，雜誌中必有乾坤。
不然難以說通。
姜小川不置可否，淡淡的問了一句：“老先生覺得這枚郵票價值多少？”
“現在的話，至少能賣五百萬，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收藏價值會變得越來越高.”
銀髮老者毫無隱瞞的回答。
他挺稀罕這種外國郵票，尤其還是擁有歷史價值的郵票。
“四百萬，我賣你啊.”
姜小川露出笑容。
銀髮老者看向他，卻道：“五百萬，我有個條件.”
“成交！”
姜小川應下。
五分鐘後，銀髮老者拿出手機往姜小川指定的賬戶打進去五百萬。
旋即問出之前的那個問題。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確切來講，這是兩個問題。
一個問青花瓷瓶，一個問為何知曉雜誌裡有張黑女王郵票。
正當銀髮老者洗耳恭聽，準備解開心中疑惑時，卻不曾想，對方還是那個說辭。
“因為我有火眼金睛.”
姜小川轉頭看了某個方位一眼，旋即意興闌珊的說，“再額外贈你一句話，你的這個什麼珠子少戴為妙，小心晚上做噩夢.”
說完，他轉身離開。
站在原地的銀髮老者愣了許久，然後苦笑搖頭。
真是一個猴頭，滑不溜秋的。
自己竟然被一個後生給耍的團團轉。
不知何時，他身邊出現一個六十歲的駝背老人，開口問：“這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那個有趣青年？”
“的確挺有意思.”
不等銀髮老者回話，駝背老人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他察覺到了我的存在.”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在寧海能夠發現你蹤跡的不超過五個.”
銀髮老者瞥了他一眼，譏誚道：“這麼年輕的，不出一人吧.”
對於這個問題，駝背老人視若無睹，卻說起另外一件事：“聽說前兩天陳家青龍受了點傷.”
“有趣的是，這個青年走路時的姿態，腳底生虛，顯然也受過傷.”
“你的意思是……陳家青龍和他交過手？”
銀髮老者露出錯愕表情。
沒想到對方還有這般能耐，是個奇男子啊。
“既然你對那小子感興趣，怎麼不表露身份？若他知道你是誰，肯定不會像剛才那樣漠然.”
“後悔了！”
銀髮老者深深的感慨。
早知道這個小子是個武道高手，竟和陳家青龍交手而不死，那肯定要結識一番的。
不過對方把陳家鬧得雞飛狗跳，還把陳家二老幹掉了，足以看出是個不省心的主。
“我這個天珠有怪？”
銀髮老者又問一句。
駝背老人看了他脖子上戴著九眼天珠一眼，提醒道：“我只是一個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