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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啥.”
周大牙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說你能治？”
他是村裡的赤腳醫生，靠著祖上流傳下來的一本醫書給村民看病。
為了拿證，還去過縣醫院培訓中心，學習了一段時間的醫護知識。
發燒感冒牙疼這類小病，周大牙手拿擒來，不在話下。
可孫女的病，就超出他的能力範疇了。
就算正規醫院的醫生也無可奈何。
當時醫生說的很清楚。
口啞耳聾除了先天性的基因缺失無法治療外。
就算後天造成，也很難恢復。
因為神經或器官的損傷，是非可逆的。
耳聾還能借助器械幫助，聽到一些聲音。
可一個人工耳蝸價格，就要十萬塊。
他這樣的家庭，根本負擔不起。
至於啞症的治療，只存在於理論上。
臨床幾無可能。
周欲見識過姜小川醫術，知道他很強。
可現代醫學上解決不了的事，她不相信對方也能解決。
所以當聽到姜小川說他能治時，周欲下意識的紅唇微啟，感覺不可思議。
小川不會說謊。
既然說能治，那就一定會治。
這讓她對姜小川的醫術有了一個更深的瞭解。
既然醫術如此厲害。
想來其他本事也大差不差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寶藏男孩啊。
周欲深深的看向姜小川時，美眸煥發出一絲光彩。
腦海裡不由得想起那句縹緲虛幻的讖言。
所獲貴人扶助……小川有這麼多本事，哪裡用得著自己扶助？只要帶他去燕京，隨便一個機會，就能一飛沖天。
可外面的世界，猶如一口大染缸，充斥著太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於一個心地純善，乾淨憨實的大男孩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
殊不知，某人看似大超，實則祖國人。
而姜小川哪裡又會想到，自己的裝憨，讓他失去一個接觸權貴的機會。
當然，榮華富貴的吸引力，又怎麼比得上修仙呢？伏龜山中，隱藏著無數地淵之精，異寶奇珍。
他可是一個要當山大王的男人！此時此刻，姜小川心中所想，準備繼續彰顯高超醫術，進一步加深自己在少婦周欲心中的印象。
醫院能治的，他能治，醫院不能治的，他也能治。
“耳聾可以施針，立竿見影，但是口毒.”
姜小川頓了頓語氣，繼續說，“毒素已經損體十一年，要想徹底康復，必須藥湯溫養一年時間.”
他似乎對自己不能立即根除對方口啞之症而苦惱。
周大牙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驚呼一聲：“十一年，就是十一年前，英子喝錯了藥，毒啞嗓子.”
“小神醫求求你.”
他激動的跪地，“求求你給我孫女治病，我周慶雲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德！”
對方既然能一眼瞧出致病時間，說明是個醫術高手，或許真有辦法能讓英子開口說話。
“你快起來，我已經答應你了.”
姜小川點頭道。
“英子，英子，快出來，你的病能治了！”
周大牙起身後，忙不迭的把周阿英喊出來。
後者從廚房走出來後，一臉不解的打著手勢。
即便聽到爺爺說她的病有的治後，神情依舊麻木，並未感覺興奮。
大抵是早已認命，對此不抱有任何希望。
“你的耳聾是因為氣滯血瘀，耳部經絡被淤血阻塞導致，清陽之上不能上達於耳聰，使得一隻耳朵正常生理功能減退，一隻耳朵完全喪失聽力.”
姜小川平靜的問，“你七年前是不是跌入河裡，磕到了腦袋？”
“啊啊啊.”
周阿英表情終於起了變化，重重點頭。
“我需要三支注射器.”
姜小川頷首吩咐，然後又掏出一枚丹丸，“另外用水一盞，把這枚藥丸煮成藥湯狀，小火細熬十分鐘即可.”
“家裡有的，有沒拆封過的注射器。
“周大牙聽完，迅速從抽屜裡找出三支注射器。
他平日裡給病人開方以草藥為主，偶爾也會使用西醫法子，給人注射抗生素。
十分鐘後，周大牙熬好藥湯。
姜小川則對著周阿英道：“我現在給你金針刺體，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後者靦腆的點點頭，表示不怕疼。
在周大牙期待而又緊張的眸光下，姜小川將藥液注入針管，再利用針管刺入穴位。
這種方式類似於，水針療法。
不同的是，他所用之法並非穴位注射，而是以針灸為主，藥物為輔，同時進行，根除病疾。
周阿英耳部經脈被淤血堵塞，淤血早已結固，需要藥物融化，才能通經連絡。
這需要極致化臻的手法，以及對人體每一處經絡都要了若指掌。
針管刺體時，藥物注入，引發劇烈疼痛。
女孩心性堅強，疼的直打哆嗦，但始終沒有發出聲來。
周欲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她看到青年施針時的狀態，沉靜，堅定，彷彿萬簌俱寂。
宛若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手中針管。
每一次針灸，看似簡簡單單，卻極其耗費心神，那張清雋的面容漸漸泛起一些細膩汗水。
終於結束施針，姜小川還不等喘口氣，就嗅到一股綿綿香氣。
抬頭看去，就見周欲手拿一塊手帕幫他擦拭臉上汗珠。
記得這手帕對方用來擦拭過脖頸，上面還殘留著一絲貼身暖意，以及淡淡的氣味。
“謝謝姐姐.”
他小嘴一甜，立馬回應。
周欲莞爾，旋即輕聲問：“小川，英子怎麼樣了？”
周大牙一臉期盼。
“啊啊啊……”不等姜小川開口說話，周阿英忽然的一聲叫喚，頓時把他們目光吸引過去。
只見她耳朵裡流出一絲黑血，很快乾涸在耳廓。
一雙手不停地打著手語。
“你說，右耳能聽到聲了？”
周大牙欣喜若狂的問。
“啊，啊.”
後者重重點頭，眼中淚水抑制不住的嘩嘩直流，然後又表示，左耳也比以前聽的更清楚了。
周大牙老淚縱橫，拉著周阿英就要給周欲和姜小川磕頭道謝。
“周大叔快起來，不要再跪了，我可承受不起.”
周欲連忙阻止，眉眼含笑道：“英子以後能聽清聲了，是好事.”
“我給你寫張藥方，把藥草熬製成湯，溫養一年時間，差不多就能解了這口毒之症.”
姜小川從容說道。
他把各類藥材以及熬製的方法寫在紙上，交給周大牙。
後者激動萬分的接過藥方，準備鑽研一下藥理，可是看著紙上的名稱，卻當場傻眼。
山穗子，白伏，幹菱，冰沙……這都是些啥啊，藥經六千多種藥草中，壓根就沒見過這些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