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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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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剛亮,神清氣爽的夜無敵早早起床,利索的收拾完後,他闖入隔壁房間,打算把段清歌叫醒。一個人在客棧無聊了這麼多天,終於有小夥伴的夜無敵顯得很是興奮。

開啟房門後,入眼看到段清歌此時的睡姿是靠在牆角,朝著窗戶半坐著,然後上半身傾倒在床上,即使睡著了手也緊緊抓著被角不放。

夜無敵不管這些,小手一抓一揚,巨大的力道就將段清歌連帶著被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嗯?……啊!你,你要幹什麼?”

癱倒在地的段清歌在強烈的刺激之下,瞬間清醒,微微愣神之後,害怕地大叫。看到夜無敵這張臉,他就會想到昨晚那露骨至極的物體,仍舊心有餘悸。

此時沒有被子蓋著的段清歌,被看得一清二楚,身上的衣物是穿著整齊的,顯然是昨天脫了鞋子後便爬上了床,因為害怕而蜷縮在角落。睜開眼清醒後,還能看到通紅的眼眶和下面略微有些痕跡的黑眼圈。結合他最開始的姿勢來看,便知他上了床之後不敢睡覺,一直看著窗外的月亮,然後偷偷落淚想家,最後因為熬不住而睡著。

可惜,夜無敵不當人,自已睡得十分滿足,結果大清早就來把失眠的段清歌叫醒,後者只感覺自已才剛睡著就被叫醒,準確來說是痛醒的。

“什麼幹什麼?太陽都曬屁股,該起床吃早飯了!你這個小弟不稱職,竟然還要讓大哥來叫。”

夜無敵不滿地說道,顯然沒有注意到段清歌昨晚根本沒睡好。

轉頭看向窗外,段清歌發現,夜無敵所說的“太陽都曬屁股了”,只不過是天色微明,能看清東西的狀態而已!

此刻,段清歌委屈極了,哪有這麼欺負人的!以前在家的時候,老爹段承剛很忙,早出晚歸,而孃親又很疼他,總是說小孩子要好好睡覺,得有充足的睡眠,不然會長不高的。而現在,段清歌看著面前這個就比自已大幾個月的小哥哥,他委屈地嘟起了小嘴,可是即使心裡再不情願,也不敢不聽夜無敵的話,膽小的他還清楚地記得夜無敵昨天說的“九九八十一種酷刑”。

本來段清歌的樣貌就十分不錯,想必是繼承了他孃親優秀的基因,加上現在才十二歲,年紀尚小,更顯得清秀,這一嘟嘴,真的要分不清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可惜,夜無敵完全不會注意到這種事情,反而繼續教育道:“我老爹說過,‘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你這天天睡懶覺,完全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表現!”

你好意思說我睡懶覺?!他~的,昨天究竟是誰不提前說好自已修煉時那般可怕,還一直嚇唬自已,你倒好,自已睡得香,你~~的,你是眼瞎嗎?看不見我的黑眼圈嗎?你~~的睡的時間比我長多了,還好意思說我睡懶覺!而且誰像你一樣叫醒人的啊!跟個牛一樣把人摔到地上去,你這是想叫醒我還是想吃席啊!哦,忘了,你小子天天吃席,頓頓吃席……

段清歌膽小歸膽小,但是心裡該吐槽,該罵的事,還是會在心裡偷偷說,此刻也是終於忍不住在心裡拜訪起了夜無敵的家人。

明面上,他對夜無敵說的話絲毫不敢反駁,反而輕輕回答了一聲“哦”,有氣無力的樣子,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一點後,穿上鞋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夜無敵身後,去吃早飯。

吃了三個包子就飽了的段清歌,和早就已經點好早飯,自已卻不吃一點的,永遠帶著笑容的江廣寧,看著夜無敵進行光碟行動。

不得不說,看著夜無敵吃飯還是挺……有意思的,本身也有些帥氣的夜無敵,青澀的臉蛋,卻張著小嘴,一口接著一口毫不停歇地啃著食物,感到有點噎了就拿起酒罈子狂飲一大口,豪放的模樣絲毫不輸於混跡江湖十幾年的粗獷壯漢,甚至猶有過之,江湖,是凡人的江湖,哪有人能吃得過夜無敵啊!

兩分半後,一個人吃完了二十幾籠肉包子的夜無敵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皮,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滿脹的肚皮便快速縮小,歸於平整。

“嗝~~”打了個飽嗝,夜無敵嘴裡叼了根牙籤,對著段清歌說道:“走,一起去城外,陪我練練手!”

昨天知道段清歌竟然是凝氣榜上第六的高手,夜無敵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他信奉一個原則,戰鬥才是檢驗實力的唯一標準!當時要不是天色已晚,夜無敵高低得拉著段清歌單練去了,怎麼會拖到今天。

“啊?”突然被點名的段清歌,一臉呆滯,反應過來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身子藏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猶如碰到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身法之快,動作之熟練,讓一旁看著的夜無敵和店家都不由得驚歎,這絕對是有著多年的躲藏經驗,拉開凳子,彎腰下蹲,手腳並用,快速爬行,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在一個呼吸之間就完成了,並且過程中沒有絲毫磕碰,完美躲避。

夜無敵驚奇,自已沒說錯話吧?只不過想和他切磋一下而已,至於嚇成這樣嗎?

耳邊傳來的店家和顧客的鬨笑聲,使得段清歌臉龐通紅,剛才第一時間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忘記了現在不是在家裡,大庭廣眾之下被這麼多人看到,即使多是普通人,還是感覺到不好意思。

緩緩爬出桌子後,段清歌尷尬地拍了拍屁股,假裝拍走不存在的灰塵,訕笑兩聲,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哈哈,內個,我肯定不是夜大哥您的對手,就不用打了吧?”

開玩笑,誰家好人在凝氣境就這麼修煉了,別說他排名本來就比自已高,哪怕是還未上榜的新人,也絕對很強。而且自已,只有捱打的經驗,和幫裡的人打的時候,也差不多不敢動手,完全沒有戰鬥經驗。

夜無敵倒是不在意段清歌能不能贏他,只是手癢難耐,身邊正好有個實力不錯的選手,自然不能放過,上前拖著段清歌就走:“那是自然,同境界哪個是小爺的對手,小爺可是無敵的存在!”

“那為什麼還要打啊?”

段清歌嘟囔著,但是語氣中不敢表露出絲毫不滿,只有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打架多有意思啊!”

段清歌無奈,不知道能說什麼了,他不愛打架的最重要一個原因,就是怕疼。修行者之間的戰鬥,他小時候看老爹手底下的人打鬥,動輒刀光劍影,拳拳到肉,皮開肉綻,血流不止,而戰鬥的人就像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繼續用著傷殘之軀打鬥,段清歌不敢想象那有多疼!

小時候他做過一次嘗試,用鋒利的劍刃輕輕劃過自已的手掌,冰涼的如撫摸寒窯下鋼鐵的觸感傳播到身體的每一根神經,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後,痛覺漸漸襲來,和用力擰胳膊上的肉的感覺完全不同,這種看似細微、尖銳的小痛,反而比後者厚重、只有面板上的痛苦更有殺傷力、威懾力,他至今都能清楚地記得那時自已臉上扭曲的表情,仍心有餘悸。

他完全不想體會那種割裂血管、面板開裂後有鮮血流出的傷痛,甚至不敢想象自已有朝一日會面臨這種傷痛發生在自已身上,所以他不敢打架。

老爹對於他的不成器,只是賞賜幾個巴掌而已,作為親父子,那巴掌自然不會很用力,多是表面上教育。

不過顯然,現在相比於打架,段清歌有著更加害怕的東西。

“你要是不陪小爺練手,小爺就讓你嚐嚐‘八十一種酷刑’的厲害,其實小爺還沒對人試過,真想知道老鼠和昆蟲生吃人肉的場景,哦對了,聽說放油鍋煎會更疼,發出那種‘刺啦刺啦’的聲音……”

“別說了哥,您想怎麼打,輕點!”

夜無敵強拉著不敢用力掙扎的段清歌來到城外的一處山丘上,見後者死活不想比試,突然想到昨天他對於自已瞎編的酷刑十分恐懼,於是試著用這個威脅道,沒想到這麼好用,能有手拿把掐的效果。

江廣寧自然是跟著兩小孩,現在還不急著去幹活,每天要去降兩次雨,一次是正午前的一個半時辰,一次是正午後的兩個半時辰。此時他正打算看戲,他沒見過段清歌,對這小孩的實力也是有些好奇,究竟有什麼實力能排到第六的名次,僅僅比自家少爺低一個名次。

但是看著聽到威脅後立正,強裝鎮定,臉上全是無可奈何、生無可戀的表情的段清歌,饒是城府極深的江廣寧也覺得有些好笑。當然,老頭子臉上是一直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完全不會讓段清歌覺得是在嘲笑他。

“那老頭子就給兩位少爺當裁判,三少爺,人家畢竟是客人,點到為止。”

江廣寧佈下屏障,保護環境,人人有責,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別真給人家孩子打傻了。

“放心吧,江爺爺,我只用一成……三成力,這他要還是接不住,就太對不起這個名頭,也就怪不到我頭上了。”

夜無敵擺了擺手,本想說只用十分之一的實力,想了想再怎麼說對方有著第六的名頭在,自已要是隻用一成力,裝過頭就丟臉了,這就喪失了裝13的初始目的了!

夜無敵活動一下筋骨,招呼著對方:“小爺只用十分之三的實力,別太讓小爺失望。”

委屈的段清歌故作堅強的點了點頭,暗暗嚥了口水,現在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在接下來的打鬥中,躲開夜無敵的全部攻擊,只要能躲開,不打到自已身上,那就不會感覺疼了!加油段清歌,你是最棒的!

在心底給自已打完氣後,段清歌警惕地看著夜無敵,視線死死地盯著對方,微微下蹲,讓膝關節放鬆。

“我準備好了,夜大哥,記得輕一點!”

望著對方的姿勢,夜無敵有些讚賞,雖然還沒打,不知道實力怎麼樣,但是這個架勢來看,還是挺專業的,特別是那個眼神,和之前的膽小模樣完全不一樣,或許能給自已帶來不錯的戰鬥享受。

長呼一口氣,熱完身的夜無敵擺好戰鬥勢態後,快速朝著距離他十米遠的段清歌飛奔而去,幾乎是在一個眨眼功夫便到了面前,隨後用力一拳朝著對方面門轟去,強大的力道,產生陣陣破空聲。

此時,夜無敵沒有用絲毫靈力,完全依靠自身強大的肉身來試探段清歌,若是後者連這麼一拳都接不住,那就沒有繼續比試的必要了。

不負所望,在普通人眼中完全捕捉不到的速度,在段清歌看來,沒那麼快,輕鬆躲開。而且他只是朝著右邊扭頭,以最小幅度的動作躲開了夜無敵的拳頭,雙眼仍舊緊緊注視著,時刻警惕下一次攻擊。

試探結束後,夜無敵一連朝著段清歌快速轟出了十幾拳,但是都被後者輕而易舉的躲開了,而且,夜無敵也沒感受到對方使用靈力,好像能躲開是因為預判了他的動作,提前避開。

有點意思,夜無敵嘴角一勾,心裡暗道,可不止你會預判啊。

十幾次的攻擊下來,夜無敵摸清了段清歌的躲閃動作。

一拳朝著段清歌的右肩攻擊,但這只是假動作,在手臂還未伸直時便停住並微微向下傾斜,與此同時,一個漂亮的右旋踢腿高速甩出,腳的高度正好與段清歌躲閃後的脖子持平。

段清歌心裡叫苦連天,什麼仇什麼怨啊,怎麼一直瞄著自已的腦袋打,太欺負人了。但是身體沒有閒著,明明在躲夜無敵那一拳時身體正在往左靠,眼瞅著脖子就要湊到夜無敵踢過來的勢大力沉的右小腿,卻猶如沒有慣性一般,瞬間整個身體就垂直下降,上半身竟然就保持那個角度不動。

“有點意思,很好,你這個小弟,沒讓小爺這個當大哥的太失望,只不過,接下來,你還能躲開嗎?”

夜無敵看出來了,段清歌這小子,不僅反應快的驚人,就和預知未來一樣,但並不是真的預知,剛才那一下明顯就是在看到自已改用踢腿才做出來的躲閃,還是會被自已的假動作騙到,但是其身體也很特殊,就連自已這個體修都做不出瞬間停止動作並保持原地,擺脫不了慣性。

當然,若是能用靈力,從反方向用力,倒是能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但問題是,段清歌現在也沒有用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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