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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悅華樓內,小二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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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大陸。

盛夏,蟬鳴愈燥。大夏國都城內,行人如織,多數面色緊張,叫賣聲不絕於耳,卻鮮有生意。

北宮大街東巷有一家酒樓,名為悅華樓,此時節卻生意慘淡,這家酒樓已有八百年曆史。掌櫃的姓郝,年五十有三,長得頗為富態,滿臉愁容。一樓角落半躺著一名少年,倒是一臉平淡。

說是少年,其實也算中年,今年也有三十了,只不過面容偏稚嫩,都說男人三十而立,這小子怎麼看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郝掌櫃唉聲嘆氣,翻來覆去嘮叨著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又開始打仗了,打來打去還是老百姓遭罪。

他卻閒悠悠的躺平,要不是肩膀上那塊擦布,表明了跑腿小二的身份,你說他是掌櫃的兒子也有人信。

此時已近正午,酒店門口來了一行人,兩男兩女。

男的叫做慕容武,乃是鎮國公家的長孫,身材魁梧,家世顯赫,卻也不驕橫跋扈。自幼習得一身好武藝,十五從軍,多有功績,與大離國幾場戰役中,殲敵千餘,被當今國主賜封平南將軍,在都城內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角色,起碼小二就羨慕的不得了。

旁邊站著一個雙十年華左右的女子,滿臉喜色,神采奕奕,乃是慕容武的令妹,慕容荷。傳聞於元觀四年,鎮國府喜得一女,伴異象降世,府中荷池一夜盡開,為人津津樂道。

國主親賜名荷,舉國同慶,後入文鹿書院修習,被副院長收做門下弟子,詩詞歌賦,無不精通,尤善機辯。

兩人居後,前面一男一女更是仙姿卓越,不同凡人。男子一襲白衫,腰配寶劍,面如冠玉,看起來溫文爾雅,女子冰肌玉骨,落落大方,手腕上一串硃紅手鍊,不經意間流光閃爍,端是一件好寶貝。

郝掌櫃眼尖,大老遠就看到四人向酒樓走來,連忙起身出門相迎,彎腰作揖,笑問道:“慕容世子殿下,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二樓雅間已備好,還是老樣子?”

慕容武笑道:“郝叔,老樣子,有時間沒來這嘗一嘗您珍藏多年的臨江仙,肚子裡的蛔蟲都造反了,一定要拿出您的鎮店之寶,可不敢怠慢兩位仙師。”

前面那俊美女子淡淡笑道:“郝掌櫃不必多禮,我名朱玉,這是我師兄葉明,此番前來也是受人所託,我宗門下師弟郝勇託我送來一顆延壽丹,轉交於你”。

聽聞此話,郝掌櫃激動道:“見過兩位仙師,敢問仙師可是來自青山宗,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的師兄師姐,他……這一別十年,可還安好?”

葉明答道:“十年前,我宗師兄前來挑選弟子,郝師弟靈根極好,山上修煉頗為順遂。只不過仙凡有別,一入山門,不問俗世,此番前來也不過是斷了這俗世的緣分,這顆延壽丹可延壽二十載,也算盡了孝心”。

郝掌櫃望著手裡的藥瓶,顫抖不已,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叫仙師看笑話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自那日他得機緣入得仙門,我也早就料到會有今日,但求兩位仙師以後對我兒多加照顧,仙師快快請上雅間就坐”。

待四人走上二樓,郝掌櫃一邊走一邊把藥瓶揣進懷裡向角落嚷嚷著,小二,小二,上酒。

角落那邊的小二還在神遊萬里,楞楞發呆,等掌櫃的走近,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小二一個趔趄,郝掌櫃怒道:“發呆,發呆,溫小二你天天發呆,不賺錢啦,還吃不吃飯,馬上去後院把我珍藏多年的老酒拿出來,給二樓雅間送去,耽誤了事,打爛你的屁股,讓我發現你敢偷拿走,小心你的……”

小二也不生氣,咧嘴一笑,得令。嗖的一下就跑向後院,耳朵後面老掌櫃還沒說完的話也成了耳旁風,又沾到慕容大爺的光了,有好酒喝了。

不消片刻,小二拎著幾壇酒奔二樓而去。老掌櫃快步走向後廚,喊著:“老張,醒醒,醒醒,老張,來活啦,抓緊時間蒸羊羔,蒸鹿眼兒,燒花鴨……”

滿臉絡腮鬍的老張慢悠悠的睜開眼:“慕容世子又來啦,可算是開張了,再沒人吃飯我都閒出個蛋了”。

郝掌櫃:“不光慕容世子呢,還有兩位青山宗的仙師,一定要好好款待,嘿嘿嘿,那可是我兒子的師兄師姐,還得指望人家多多照拂。”

“話說老張啊,我讓小溫子去拿我藏了三十年的酒,那可是老子備著給兒子娶媳婦用的,這混小子不能又給我順走幾壇吧,這十來年可給他禍禍的不輕,不行不行,我得去數數”。

老張眉毛一挑,也不搭腔,轉身就去開火,今晚要加餐嘍,略略略~

二樓,蘭花廳。

慕容武拍開酒罈,一邊給葉明和朱玉倒酒一邊說道:“兩位仙師辛苦了,我自十年前來此嘗過這臨江仙,便念念不忘。此酒極烈,不易下嚥。但飲後不出一炷香,便渾身通透,舒坦異常。山下美酒自比不得山上仙釀,還請仙師賞臉品嚐”。

葉明笑道:“慕容殿下,不必過於客氣,我與師妹二人,尊宗門之令,前來尋找仙緣之人,十日之期已過,雖然只尋得令妹一人,但其靈根乃上品,等返回宗門,宗門上下定全力栽培,假以時日,修行遠超我等,此乃青山宗之福啊,哈哈”。

慕容荷連忙道:“多謝葉明師兄誇獎”。

朱玉望著慕容荷笑了笑:“小師妹,既然前幾日已拜別了親人,想來俗世間的事你都處理完了,我二人也完成了任務,稍後吃過飯,咱們便直接返回青山宗,一會師姐帶你御劍飛行,可好玩了,你怕不怕?回山後拜見咱們師傅後,我還有好多漂亮的法寶,隨你挑選”。

凡人上山修仙緣,不入紅塵俗世中。朱玉擔心少女初離家不捨,也就說些俏皮話哄哄她,就像當年師傅帶她上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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