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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距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孟書惟和蘇念搬離了孟柏忠的別墅,回到了大平層裡。
而蘇清溪和蘇自東留下的那處房產,依舊空無一人,趁著這個機會,蘇念想把東西都搬走,畢竟以後回那裡的機會應該屈指可數。
再次回到這裡,蘇念並沒有壓抑到喘不過氣的感覺,或許是已經釋懷了過去,又或許身邊站著孟書惟。
“蘇念念,我有幸參觀一下你的閨房嗎?”孟書惟胳膊搭在蘇唸的肩膀上,把玩著她的耳垂,柔軟的觸感叫他深陷其中,不願放手。
“可以啊。”蘇念手指房間的方向。“你先去,我去溫一壺開水。”
由於長時間沒有住人,在冬天顯得更為冷清,雖然剩的東西不算多,但收拾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結束的。
蘇念開啟空調,然後進了廚房。
順著蘇念手指的方向,孟書惟走進了蘇唸的臥室,開始探索那些年他不曾瞭解過的她。
臥室很大,裝修很華麗,典型的法式輕奢風,天花板上一個琉璃吊燈從立體浮雕上垂下,床頭和牆壁也是隨處可見的法式立體雕花,小香風的窗簾用浪漫的蕾絲花邊點綴,厚重但奢華。
整個房間活脫脫一個公主房,但住著公主房的她,卻沒有受到公主般的待遇,這房子就像華麗麗的牢籠,深深禁錮著她自由的靈魂。
久而久之,本該屬於她的自由,演變成了她心裡那道枷鎖。
孟書惟來到蘇唸的書桌前,上方是一個書櫃,裡面塞滿了各種文學小說和國內外的名著,橫著放豎著放斜著放的都有,根本找不到一點多餘的空隙。
他大眼掃過這些書籍,腦子裡有了一些新的打算,或許以後的書房可以多訂幾個書櫃,哪怕書放不滿,也可以用來擺放一些蘇念抽出來的盲盒。
孟書惟拉開書桌前的椅子順勢坐下,桌子收拾的很乾淨,雖然東西不少,但給人的感覺是整潔而有序,上面還擺放著一些高三用過的筆記本和資料。
這些蘇念都沒捨得扔,這是她曾經拼搏過的記憶。
閒暇時隨意翻兩下,會不禁感嘆,原來我的高中時期是這樣度過的。
抬眼,便是一面照片牆,貼滿了蘇念從小到大的照片,小學的蘇念,扎著兩個麻花辮的蘇念,在海邊落日下的蘇念,還有穿著一身素裙站在梧桐樹下的蘇念。
所有的這些,孟書惟都想要珍藏。
他一張張看過去,突然,眼睛定格在那張她扎著高馬尾,身穿校服的那張照片上,因為上邊寫著一句話:“要變得優秀,然後去見他。”
“他?”他是誰。
一股醋意在心底蓬勃而發,蔓延開來。
這時蘇念端著兩杯溫水走進來,就見孟書惟坐在書桌前,手裡捏著一張照片,似要把它盯穿一般。
“孟書惟,喝水。”
孟書惟接過蘇念手中的水杯,然後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已的懷裡。
“蘇念念。”
“嗯?”
“你會一直愛我嗎?”
蘇念一頭霧水,孟書惟一般只有在動情的時候才會問她各種問題,而在平時,孟書惟一般是那個會堅定的說出:“蘇念念,我會一直愛你。”的人。
冷不丁地從孟書惟口裡聽到這樣的問題,蘇念不明所以他到底受了什麼刺激,但還是堅定的告訴他:“當然啦。”
“你說出來。”語氣裡竟有些委屈和不滿。
蘇念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自由耷拉在他的背後,然後在孟書惟的注視下,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後開口:“孟書惟,我愛你,永遠。”
這就夠了,不管過去那個他是誰,至少現在,她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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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收拾東西,但最後也就收拾出兩個行李箱的東西,其實也就是些衣服和貴重物品,剩下的東西蘇念沒怎麼動。
她暫時還沒想好,這幢房子該怎麼處置。
最後離開的時候,蘇念瞥見了書桌上被精緻擺放著的千紙鶴,沒有半點猶豫,蘇念跑過去,拿起用亞克力板組裝的透明盒子,抱在懷裡。
“走吧。”蘇念說。
孟書惟把她的一系列動作盡收眼底,剛剛看照片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那個千紙鶴,當時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它太過普通,他也會疊,實在不足以為奇。
但看到蘇念那麼寶貝的抱著它,甚至還要把它帶走,才發覺這個千紙鶴,似乎不一般。
“很重要嗎?這個千紙鶴。”孟書惟指向她的懷裡。
重要嗎?非常重要。這是支撐他兩年的信念,這是一直激勵她的動力。
這是,孟書惟親手種下的種子。
孟書惟看著蘇念抱著它的手更加緊了幾分,然後是非常刺耳的,它最不想聽到的話:“嗯,特別重要,是一個學長送給我的。”
孟書惟眯起雙眼,一個沒注意,咬到了自已的舌尖,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聯想到照片上那句話:“要變得優秀,然後去見他。”
和送千紙鶴這人是同一個人嗎?
孟書惟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到書桌前,將那張照片用力從牆上拽下來,帶著些許的怒氣,來到蘇念面前:“是同一個人嗎?”
他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不就是千紙鶴嗎,她如果喜歡,那就給她疊八萬個十萬個好了,反正蘇念想要的東西,他總能滿足。
看著孟書惟手裡的照片,蘇念依稀想起,這正是在孟書惟那一屆的畢業典禮上拍的,而背後熙熙攘攘的的雜亂人群中,就有孟書惟的身影。
她特意找的這個角度,能拍到孟書惟,又不會太刻意,就這樣,季秋語按下快門,留下了這張照片。
這好像是他們唯一的合照,這樣也就有了照片上的那句話。
但其實,不仔細找,根本找不到這裡有孟書惟的身影,就連孟書惟自已,盯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蘇念抬頭,看著孟書惟的眼睛,他的眼睛裡分明有些慍怒,但跟她說話的語氣卻在極力剋制。
“是。”
是,所以這麼寶貝這個破千紙鶴是因為還沒有忘記嗎?那他又算什麼,那些說過的永遠又算什麼,一起度過的這幾個月又算什麼。
孟書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躁火,再怎麼生氣,他也不願對著蘇念發脾氣。
他把蘇念抱進懷裡,頭埋在她的頸窩,用幾近懇求的語氣說道:“蘇念念,不要這個了好嗎,我也會疊,你喜歡的話我給你疊成千上萬只都是可以的,但是你別不要我。”
他的尾音帶著一點點顫抖,誰也不會想到那樣桀驁的孟書惟,會這樣脆弱,這樣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