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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輝和王又米連夜審問西青,奈何西青嘴嚴的很,且沒有確鑿證據又是右相家的一等大丫鬟,也不能用刑太狠,所以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杜峰也在他們走後就安排了逍遙王帶回來的趙嬤嬤接管了清月院內的一應事務。
此時才發現西青就剩一口氣了,黑色的毒素已經遍佈胸口以下的面板,隱隱有向上蔓延的態勢。
趙嬤嬤連忙告了杜峰,杜峰請來府醫和醫女檢查一番後,靜待天亮。
天剛矇矇亮,正是官員們起床吃早飯的時間,杜峰帶著趙嬤嬤、府醫和醫女敲響了右相府的側門。
門房的小廝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門前身上帶著薄薄霧氣的三人,不知所以。
待杜峰報上名號,說有要事,撒腿就去回稟。
一道道通稟回傳下來,已是一炷香後,右相夫人顧不得右相吃飯的事兒,急急忙忙衝到側門。
此時,黎輝和王又米也結束了一夜的審訊,準備先和右相通個氣,再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兩方人馬在右相府的側門相遇,彼此打了個招呼,互通了兩個眼神,旁的沒有多說。
右相夫人一看人多,讓小廝先去向右相稟報,自己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花廳走去,那裡距離右相的小院兒最近。
到得花廳,右相已經坐在那裡,臉上滿是不解,這一大早的,兩撥人同時來,必是發生了大事。
右相夫人雖然著急,也不敢越過右相先說話,只能坐在一旁看著杜峰。
杜峰畢竟只是布衣,身份較低,他低眉垂目地站在一旁,王府的府醫與醫女也便不敢坐。
只有黎輝和王又米一左一右地坐在右相及夫人的下手。
待眾人各自就位,右相才發問,“王府尹、黎小將軍你們這麼急找老夫,可是抓到兇手了?”
回話的是王又米,他比黎輝更擅長這樣的場面,“啟稟相爺,我二人昨晚在杜峰管家的協助下,從西青側妃的清月院抓獲了一隻江湖上用於傳遞訊息的信鴿,可惜鴿子腿上的信筒裡已被人捷足先登取走了信。
那時只有側妃的貼身丫鬟趣秀在屋內,我們就將她連夜帶回府衙審問了.”
“哦?可是問出了什麼?”
右相併不那麼在乎一個丫鬟,更關心結果。
“未曾。
那丫鬟嘴巴硬的很,怎麼問都只說不知道。
因沒有抓個現行,也沒旁的證據,我們並未如何用刑,只上了拶棍.”
王又米說到拶棍時,有點點擔心右相夫人會責問他們。
果然,右相夫人一聲呼呵,問的卻是另一番話,“趣秀走了,誰照顧西青呢?”
杜峰連忙接話,“夫人請放心,一位從小照顧王爺的嬤嬤在伺候側妃.”
“那你帶的府醫和醫女來,是為何?我兒如何了?”
右相夫人一旦獲得話語權,滿心的焦急再也掩飾不住,心細的她看出了杜峰的異樣。
“回夫人,自從側妃過門後,一直都是趣秀在屋內照看,平日有任何需求也是趣秀和我們交代。
趣秀說側妃需要靜養,王爺去找解藥的這幾天,我們便沒人敢踏足清月院。
昨晚派趙嬤嬤去照顧側妃,嬤嬤看側妃臉色不太好,呼吸極輕,不太放心,連夜找了府醫和醫女去看,結果嚇我們一跳。
具體病情稍後讓府醫和您詳細交代。
等府醫和醫女忙完,還未喘息,小人就帶他們來相府向您稟報了。
請您見諒.”
“府醫,我兒病情如何?”
右相一聽也不太淡定了,先把趣秀的事兒放一邊,西青更重要。
府醫也是見過王爺這樣等級的人物,因而較為淡定,說起話來雖然語速快,尚有醫者風範,“回相爺回夫人,側妃體內的毒素經醫女檢查已經蔓延到了胸口以下,按照這個速度,快則兩天,慢則三天,就可以遍佈側妃全身,屆時藥石無醫。
昨晚我已經再次用針封了主穴,但這種方法需每封兩個時辰鬆開穴道一個時辰,否則經脈不通側妃也是要有極大危險的。
為今之計還是要儘快找到解藥才可以.”
“解藥解藥,哪裡能這麼快啊,也不知道德妃娘娘找得怎麼樣了。
逍遙王也去了兩日了,連個信兒都沒有.”
右相夫人邊哭邊說。
“紅燕,慎言!”
右相連忙呵斥,著急的說出呂夫人的閨名。
其餘人都低頭不敢應聲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去上朝,下朝後我會和皇上說的。
大家都辛苦了,各自忙吧.”
說完,右相大步出門,呂夫人行了禮也走了。
剩下黎輝和杜峰等人相互看了看,也趕忙離開。
既然右相和夫人都不追究給趣秀用刑的事兒,那就繼續拷問。
黎輝再次拜訪遙信閣,找到管事的,詢問關於信鴿和食料的事。
只是一般性的問幾句話,遙信閣的管事便把黎輝帶到了一層一間空著的隔間內。
“黎將軍,咱們也是一回生二回熟的關係了,您要問的這些,在下也不太懂,您稍後,我給您找專門飼養信鴿的人.”
管事安置好黎輝,跑到後院找到鴿奴交代了幾句,才帶人到黎輝跟前。
鴿奴行了禮後不再敢抬頭,說話甕聲甕氣的,“唔,大人,唔,鴿子可以根據食料找到落腳點,唔,不過所有的信鴿都是先找自己的巢,然後才找食料.”
管事的讓他把遙信閣訓鴿子的秘法留著不能說出去,其餘的問什麼說什麼。
老實的鴿奴,只好低頭以防暴露。
黎輝看他有些怯懦,以為是下人緊張了,不以為意的問道,“信鴿一般能離巢飛多遠?”
“唔,大人,最好的信鴿能飛三千里,能從京都飛到廉氏王朝的國都.”
“那你可見過這種食料?”
黎輝帶著昨晚拿到的不算證據的證據。
鴿奴緊張地上前看了看,“小人見過的,這種食料很普通,大多數養鴿子的都會有。
不過,”鴿奴又聞了聞食料,“這些麥子上塗了一種油,這種油必是他們的鴿子從小吃的,習慣了的.”
黎輝聽罷也聞了聞,他卻聞不出什麼不同,只得暗暗記下,“那你可知這種油哪裡有?”
鴿奴卻是嚇得跪倒在地,“大人,嗯,大人,小人這裡就有這種油,但是小人還未開始用。
五天前,小人買食料的時候,有個闊氣的公子送給小人的,他自己喜歡養鴿子,說這種油他的鴿子從小吃,長得又肥又壯。
小人稟報了管事,管事還未同意,所以這不是小人的.”
“黎大人,確有此事,在下可以作證。
還不快去把那東西拿來給黎大人。
順便再帶一些你喂鴿子的食料,讓黎大人對比一下”管事一聽心知不好,終究是鴿奴太老實,但也要盡力把遙信閣擇出去。
遙信閣訊息靈通,他們知道黎輝在查西青中毒的事。
可這事兒不是遙信閣一個情報機構會做的,反而還想趁此再多賺一些情報費用。
如果說得太多,容易被官府無償利用,在商言商,這可不是遙信閣樂意的。
鴿奴取來一小瓶油,黎輝又聞了聞,這次聞出了它淡淡的草藥味。
“可否把這瓶油給我?”
黎輝問管事的。
管事的知道躲不過去,不如賣個人情,“黎大人儘管拿去。
大人,您看看我們自己用的食料,都是這樣的帶殼粟米,和您帶來的食料也不大相同。
我們的也不抹這種油.”
黎輝對比了一下,方才稍稍放了些心,也沒有拿遙信閣的食料,“鴿奴,你可還記得給你油的人長什麼樣?”
黎輝只看著鴿奴,卻沒看到管事的給鴿奴遞了眼色。
“唔,大人,唔,小人眼神不太好,記性也不是很好,只記得那位公子穿著綢緞,玉樹臨風,具體長什麼樣子,沒看清,唔,也想不起來了.”
鴿奴一說謊話就格外緊張,但他一貫唯唯諾諾,黎輝也沒在意。
“那如果此人出現,你可認得出來?”
黎輝還是不甘心。
“大人,唔,時隔五天,唔,認不太出來了.”
鴿奴其實到現在都記得那人有雙邪魅的眼睛,高而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一邊上挑,搖著摺扇,笑眯眯又親切的和他說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