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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別動手動腳的…梁疏！“
“嗯？“
宋晴看著眼前人一臉無辜的神情，毫不留情地伸手把他的頭往旁邊推了推，結果他又露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鬆不鬆手？我告訴你別得寸進尺。”
宋晴指著他伸過來摟住她腰的手。
“還沒答應你在一起呢，給我老實點。”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在一起啊？都要畢業了…還是說…你還想去找林昭野？”
梁疏又開始疑神疑鬼。
那天晚上他們兩個曖昧不清地做了一些逾矩的舉動，但是最後宋晴依舊在害怕。再加上考慮到他們還沒有畢業，是正在準備高考的特殊時期，就算再不清醒也知道是不能再多做些什麼的。
所以那天宋晴打馬虎眼地和他說，確認關係需要試用期，現在進展太快了，等他透過考驗之後才能在一起。
“你每天到底在想什麼？天天腦子裡都不知道裝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快高考了，你不復習我還要複習的。”
至於梁疏為什麼一點都不緊張，很簡單，他早就被b大提前保送了，其實大體上來說，他是可以完全不參加高考的。
“你再這麼騷擾我，那我可就得以為你不想讓我和你上同一所大學了。“
聽到這話，梁疏瞬間正襟危坐起來，手乖乖搭回了桌上，拿起筆就要給宋晴講她錯的題。
宋晴噗嗤一笑，也慢慢靠過去，浮塵在光線裡跳動，他們都偏著頭，髮絲悄悄纏繞在一起了。
……
在大家埋頭複習的時候，時間一眨眼就到了倒數第一百天，算算已經過了立夏了，夏天也還是喝往年一樣悶熱的要命。
樹葉又泛起深綠色了，樹上的知了還在叫。
“你真的想好了？”
林昭野斜靠著牆壁，手上拿了個草莓味甜筒，頭髮被天台的風吹得很亂。
“嗯。”
“沒想到你們進展這麼快啊，真是的…你還要為了他考去b大，雖然學校是挺好的，但是山高路遠，一個南一個北的，你在那邊也沒認識的人，真讓人擔心。”
“沒關係的。”宋晴拆開手中香草味的甜筒包裝，咬了一大口，然後被冰得呲牙咧嘴。
“其實我就算在附近上大學，也都是一樣的。”
“那你妹妹呢…你不打算管她了？”
林昭野或多或少也知道她們家的事，畢竟他可沒有失憶，至於宋遙會有什麼待遇，那真是猜都能猜出來。
“我打算好了，我一畢業就去做兼職，在b市攢了錢，就立馬接小雨點來和我一起。”
“小雨點知道你要去b大的事？她沒有不答應嗎？”
“呃…”宋晴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那肯定是不答應的，聽到我說的時候哭的老慘了，一直說我就是不要她了，還跟我鬧了好長一段時間。只不過後來她也想明白了，就算不捨得還是願意支援我，說了什麼“姐姐要飛得高高的”這種話。”
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暖意，眼底都是溫柔。
“那你父母呢？我不覺得他們兩個會答應你去這麼遠的地方上大學。”
“所以我也沒打算告訴他們。”
林昭野吃了一驚，連雪糕融化滴到他手上他也沒發現：
“那你怎麼瞞得過去？你也太膽大包天了…到時候錄取通知書下來，交學費時候他們總會知道的，不讓你去上你又該怎麼辦？”
“到時候辦助學貸款……哎，其實我也沒什麼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晴也垂下了眼瞼，臉上變成了苦悶的神色。
林昭野撇了撇嘴，似是在罵梁疏狗東西，最後說話的時候語氣還帶著點怒意：
“真是的…那你到時候遇到什麼難處一定要跟我說，聽到沒？別什麼事都堵在心裡，記住，我還欠你呢。”
“欠我什麼了？就小時候那事？”宋晴好笑道。
“不行嗎？我說欠你就是欠你…走了！”
林昭野鬱悶地轉身朝她揮揮手，垃圾呈一條完美拋物線精準命中了垃圾桶。
等他走後，宋晴又一個人站在欄杆邊，看著天空發呆。
這幾天不止是林昭野，和她比較親近的身邊的人，聽到她這樣的打算，也都有和她聊過，比如林錦。
林錦也是家裡有錢，但父母不管的家庭，她想考去哪都無所謂，而季遠放棄了保送的機會，決定和她一起參加高考，這些天他們兩個就顧著吵吵嚷嚷地挑學校。
知道宋晴想去b大後，先是眼睛一亮誇她真厲害，後來也還是擔憂居多。
林錦：“我大概也知道你和梁疏大概怎麼樣了，但是你想為他去b大這件事，你還是得考慮清楚。且不說你們兩個能不能走到最後，b大遠不遠，你這時候是為了他上b大的，今後想起來要是後悔了怎麼辦？”
“其實哪所大學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宋晴笑笑：“只不過好的大學和好的地區會更加容易成為我的踏板。b大是全國第一的學校，我要是能上，無論是不是因為梁疏，我都不會後悔。”
……
“你真的很勇敢。”
令人意料之外的是，季遠居然也主動來和她聊起這件事。
看見他一臉複雜的神色，宋晴就覺得很好笑：“我知道。”
季遠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嘴裡只憋出一句話：“如果你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來找我。”
“好哇。”宋晴心裡流過一絲暖流：“我不會客氣的。”
……
“真是的，都還沒考上呢，一個個就都這麼擔心的樣子，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半晌沒聽到回應，宋晴疑惑地抬起頭，發現梁疏又在發呆了，低著頭一言不發。
“幹嘛呢你，這幾天都這麼容易走神。”宋晴不滿道。
“啊…沒事…沒什麼，可能最近沒睡好吧。”
宋晴一臉擔憂：“那你要不在這趴會兒？也是…每天都讓你給我補習，你也很累。”
“不用了，我沒事。”梁疏用手臂遮住眼睛，長吸了一口氣。
宋晴以為他是單純沒有休息好，轉過頭繼續做題，做完一面後剛要翻面的時候，梁疏突然開口說話了。
“宋晴，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去b大？”
“當然啊。”宋晴一臉古怪地盯著他：“我不是說了我要和你上同所大學麼？怎麼，不相信我？”
“當然沒有。”梁疏長長的睫毛垂下，倒映在他眼瞼下方。
“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b大的。”
他慢慢靠近了宋晴，頭埋進她的脖頸，地上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耳邊傳來宋晴的笑聲，說好熱，在她看不見的背後，梁疏的眼睛卻還在冬天，眼底空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