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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夏一輕輕地敲響門扉,小心翼翼的看著趙軒齊說道:“公子,白姨娘特意給您做了參湯,讓小的帶來。”
趙軒齊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放那吧。”
“是。”
如今想起白雨柔,趙軒齊竟會覺得頭痛不已。
不知為何,她日日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幽怨,儘管她已經努力的隱藏了,可是曾經那雙充滿了愛慕的眸子若是摻雜了其他的情緒,趙軒齊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偶爾她也會明裡暗裡的說著讓他扶正她,或是提位份的話,全然不顧意兒的屍骨未寒。
一點一點的消耗著他對她的愛意和愧疚。
趙軒齊感到有些疲憊。
他總覺得他的生活不該是這樣,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明明他已經大權在握,可為何總會有一些不盡人意的事情出現?
分明意兒在世的時候就不會讓他如此的為難和煩躁,她雖然是一個個性鮮明的人,成親後卻一直善解人意,蕙質蘭心,與她接觸的人無不稱讚。
趙軒齊輕聲喟嘆,低下頭換了一張新的信紙後重新提筆書寫。
如今只有在這聽竹苑裡,他才能感覺到放鬆和心靜。
聽聞趙軒齊再次去了聽竹苑的白雨柔坐不住了。
“你是說,今日殿下又去了聽竹苑,還要留宿在那裡?”
“回姨娘,聽主院那邊得到的吩咐是這樣的。”
白雨柔塗著丹寇的指甲死死的按住椅子扶手。
林晚意!
怎麼人死了還想博得軒齊哥哥的注意?
她生前就鬥不過自己,便是死了,也更不可能爭得過自己才對!
白雨柔淡雅的面容上露出絲絲冷意,
“芍藥,你去準備些請帖,我過幾日想開個賞花宴,這府上,也該熱鬧熱鬧,去去晦氣了。”
又是在聽竹苑留宿的一夜。
已經接近丑時,趙軒齊緩緩從泛著淡淡冷香味道的被褥中醒過來。
他又夢到意兒了。
夢中好像是在王宮,他跪在勤政殿門口,滿心滿眼的都是準備求娶白雨柔,盤算著自己心中的計劃。
不知何時,意兒走到了他的身邊,“齊哥哥,你已經一天沒進膳了,妾身做了點心,可要吃些?”
帶著清香的玉手拿著糕點湊到了他的嘴邊,“齊哥哥嚐嚐,可還喜歡?”
他抬起頭,看見了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巧笑倩兮的臉。
“齊哥哥可還喜歡我?”
他剛要開口回答,便從夢中驚醒過來。
趙軒齊深吸了幾口氣。
明明每次睡在聽竹苑中,都會夢到逝去的意兒,令他心痛悵然。
可他偏偏就要如同飲鴆止渴那般,自我折磨。
原來心中還是喜歡的麼?
今日的府中煥然一新,生機勃勃,他想起來雨柔曾同他說要開個賞花會,約摸就是今日吧。
趙軒齊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讓她多與旁人交往,舒舒心,也能早日想開一些,變回曾經的那個她。
下朝後,趙軒齊碰到了令尹。
“太子殿下。”
令尹走過來向他行禮。
意夫人被殺是大案,雖然案情十分清晰,指向襄城城郊不遠處山中的土匪,太子殿下一早便請旨前去剿匪,但是令尹還是有幾個地方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他便過來向太子殿下彙報。
“太子殿下,不知為何,下官總覺得此案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趙軒齊眉頭一挑,神情嚴肅,“此為何意?”
“下官只是有幾點尚不明確。
其一,天倫寺遠近聞名,香火旺盛,人來人往向來是最安全的,確實頭一次出現這等慘案。
其二,那山中雖然有土匪,但多年來未成氣候,平時只敢在附近村莊做一些打家劫舍之事,怎麼這次竟然如此囂張,截了太子府的馬車?
其三,殿下府中的侍衛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又怎會一個活口不留的被土匪殺害殆盡呢?可見那群土匪的手段在這些侍衛之上。
其四,意夫人身上的首飾齊全,其餘奴僕、侍衛身上的財物也未被搜刮乾淨,看起來就像是......”
趙軒齊目光暗沉,手指不斷摸索著扳指,“就像這土匪不為謀財,只為害命。”
他當初不就是根據意兒身上的衣服和首飾方才確定的身份麼?
可惜當時心緒大亂,悲慟萬分,竟還沒一個小小的令尹明察秋毫。
令尹試探著問道:“太子殿下,您看這案子?”
趙軒齊的腦海中瞬間湧現出許多的想法。
他心知此事若是另有隱情,那幕後之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小的令尹能關押的?
“好了,孤知曉了,大約都是巧合吧,你按照土匪主導結案即可,只是孤想找時間看看案宗。”
令尹得令退下。
趙軒齊回到馬車上坐了片刻,方才理清頭緒。
“夏合,你去查查前幾日三公子那邊有何動向,順便把案宗從令尹那取來。”
他一定會揪出幕後真兇的!
鯉躍樓裡,林晚意半靠在窗邊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白色的帷帽遮住了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玉鏡。”她笑著看向身後的男人,“土匪都處理好了麼?”
玉鏡正在煎茶,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停頓。
“小姐放心,奴全是按照您的吩咐,他們絕對不會產生懷疑的。”
“好呀。”林晚意翹起了嘴角,就連聲音都帶著上揚的興奮。
“真是好奇趙軒齊查到一切時是什麼反應,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林晚意看著系統面板上穩定上漲好感度,現在已經達到了86。
“小姐,咱們還要在襄城待很久麼?”
林晚意終於離開窗邊,湊到玉鏡身邊看著他那張與趙軒齊一模一樣的臉,“怎麼可能?等我拿到我想要的結果,就可以回家了,這還要靠你呢。”
玉鏡略顯無奈的側過頭倒著茶,可是嘴角壓抑不住的笑容卻透露了他此刻的真實心情。
“奴只怕在襄城待得時間久了,難免天有不測風雲,提前回北境總是安全的。”
說著,他拿起了一盤桃花酥,“這是廚房新做的桃花酥,小姐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