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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
褚文昊來到德國領事館門前,手裡居然捧著一束鮮豔的玫瑰花,站在門前毫不顧忌來往車輛與人員的探尋與鄙夷。
門前的德國士兵責令離開,他就不離開,靠在車門上吸著煙,態度很是囂張。
出門的呂綺夢看到活生生的褚文昊站在遠處,心裡暗恨唐美麗廢物!昨晚她等訊息都睡著了,卻一直未有回覆。
今早才得知監視的人被殺,甚至剛剛收到情報,昨晚協助刺殺褚文昊的屠狼小組成員被軍統連窩端了。
說明昨晚唐美麗的舉動都在他的監視中,而帝國的人卻沒有發現。
可怕!她實在有些拿褚文昊沒辦法,早知如此,就應該直接暴力狙殺,也好過全軍覆沒。
而且她還接到豐臣的彙報,有暴露的危險,最近不能聯絡自己,要進入休眠期。
一切的事情都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櫻花小組剩餘人員只能躲藏起來活動,不敢漏出絲毫破綻。
大本營還沒有接到訊息,自己怕是要受到嚴厲的申飭,或者調離重慶。
這不是她所擔心的,最怕褚文昊發現自己的身份,或者已經確定豐臣的潛伏身份。
唐美麗是否活著她不在乎,死了更好沒用的廢物。
要試探一下,摸摸底在做考慮。
刺殺的事情先停一停,不能在牽扯太多人。
接到褚文昊電話,特意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總要有所付出。
來到車前,“感謝呂小姐的幫忙,這束玫瑰遇到真正的主人才不會被辱沒.”
褚文昊是真感謝她做這麼多事,讓他知道很多懂了很多真心誠意。
呂綺夢認為是靜雅會館的事情,微笑道:“褚先生實在客氣,一點小忙不必記掛在心.”
順手接過玫瑰花,舉起來聞了聞很香呢。
褚文昊笑著開啟車門邀請她上車,汽車在士兵怒視中遠去。
喬治西餐廳。
褚文昊特意找愛麗絲定的位子,不然可進不來。
兩人坐在一樓,靠北側落地窗,能欣賞到寬闊奔湧的江水。
呂綺夢好奇:“想不到褚先生也知道這裡,我可聽說只接待外國人.”
“呂小姐說的一點沒錯,特意找愛麗絲幫忙才進來,嚐嚐是否跟別處有所區別,中午就你我兩人,不會有人打擾.”
說話功夫示意服務人員上菜。
二樓。
石精忠跟武鶴軒正陪著蕭遠山用餐,待遇不可謂不好。
蕭遠山原本不錯的心情,等看到呂綺夢出現且兩人說說笑笑之時,整個人呆住。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組長叛變了?居然跟帝國的仇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手裡捧著玫瑰花,是要嫁人嗎?八嘎!八嘎!心裡還為自己出賣帝國而感到羞愧,簡直是恥辱!想不到梅田瓊子居然自薦枕蓆,跟支那特務雙宿雙棲,奇恥大辱。
畢竟久居高位,表面風情雲淡,未有絲毫表現。
心裡也推翻組長跟褚文昊坑壑一氣的定論,就算如此,今天褚文昊的安排怕是告訴自己,事情他已經知道,呂綺夢的身份他也知道。
他心裡困惑,褚文昊是怎麼找到組長的,卻不知道功勞歸屬於他,正是因為他的提點,才確認呂綺夢的身份,要是告訴他不知該作何感想。
手裡切著牛排,“褚文昊要幹嘛?無緣無故請我吃西餐,試圖收買我,怕是難有收穫.”
這話等於沒問,武鶴軒瞅他一眼,“褚隊長做事想來不著痕跡,我們只是聽令做事,至於你交不交代意義已經不大。
櫻花小組的使命恐怕快要結束,蕭廳的命運即將得到審判,能爭取自是爭取一下,偶爾出來吃頓牛肉不是很好嘛.”
石精忠沒說話,坐在他身邊隨時都準備出手,以免出現意外。
蕭遠山不否認褚文昊的能力,“誰結束還不一定,說不定他死的更早一些.”
武鶴軒白了他一眼,“日本間諜這兩天可沒有停止對褚隊的刺殺,只是都被躲過去,你的願望怕是很難實現.”
“哼.”
蕭遠山冷哼道:“就算帝國一時除不掉他,不是有你們軍統幫忙嘛,褚文昊這兩天過得不舒服吧。
年輕人做事只顧眼前,害人害己,我勸你們兩個離他遠點,免得遭受牽連.”
“這一點你多慮了,雖然褚隊暫時遇到一些困難,卻不影響做事。
我在京都學習的時候,領教過你們日本人的做事手法,想比起國內確實要直接一些,卻不影響褚隊的施展.”
蕭遠山吃驚看了他一眼,長得很漂亮,看似瘦弱居然畢業於京都軍事學院。
咬咬牙:“帝國太仁慈,培養的支那軍事高層很多,卻都不被帝國所用,甚至成為敵人,作繭自縛必吃苦果.”
上面聊的火熱,下面也沒閒著。
呂綺夢有意無意的試探,算是基本搞清楚真實情況。
豐臣並沒有暴露,唐美麗算是跟他結仇,倒是好訊息。
怎麼除掉褚文昊,怕是要等大本營的命令,自己要謹慎一些。
兩人幹了一杯酒,褚文昊切著牛肉笑道:“一會我陪呂小姐轉轉,買些禮物報答你對我的幫助.”
呂綺夢那有時間跟他逛街,需要儘快把訊息傳回大本營,歉意道:“實在抱歉,下午使館有接待,我需要做翻譯,褚先生不必如此客氣,等下次有時間在聚.”
褚文昊點點頭,“既然呂小姐有事,只能等下次,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下午一點,九龍監獄接待室。
褚文昊跟蕭遠山相對而坐,彼此都沒開口喝著茶水。
婆娑著茶杯,“怎麼樣,蕭廳對監獄裡的生活還滿意嗎?”
蕭遠山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能天天吃到牛肉,我到不介意多活兩年。
怕是你褚文昊另有所圖,說吧,想要幹什麼.”
褚文昊知道瞞不過去,“蕭廳是明白人,我就不拐歪抹角,呂綺夢想必你也認識,你們櫻花小組的組長,我沒說錯吧?”
“你——”蕭遠山一路思索,最後認為組長刻意接近他,怕是要除掉褚文昊,背叛也許不會,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繼續下去只會葬身火海。
如今褚文昊點出來,在無幻想,臉色難看:“你是怎麼找到組長的,即便是我都很少碰到她,何況組長的隱藏身份定不簡單.”
褚文昊擺擺手,“已經不重要,找你談只是給你一次機會.”
褚文昊揹著手來到窗前,“我不妨告訴你,她的引路人也已經暴露出來,已經確定在行動處。
人我沒去試探,只因內部事務太敏感,不想再被牽扯.”
回身望向他:“我給你個機會,你的組長我可以不抓,能不能跑掉算她本事,不過你要告訴我她的引路人具體資訊,來換取你組長的生機.”
“哼!”
蕭遠山臉色鐵青,事情走進死衚衕,要不要做就看自己,褚文昊的信譽他透過鬆田惠子瞭解,還是可以放心。
只是...出賣豐臣可能代價太大,帝國的損失極為慘重。
他卻不得不考慮,即便自己不說,褚文昊完全可以抓捕呂綺夢,甚至引豐臣現身。
何況褚文昊已經把人鎖定到內部人員上面,發現只是時間問題。
蕭遠山咬咬牙瞪著褚文昊,“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不允許你抓組長,至於能不能跑掉就只能看天意.”
褚文昊點點頭,“放心,我絕對不會抓她,甚至引路人我也可以不抓,但我需要跟他聊聊,今後做事注意點,不要刻意針對我才好.”
蕭遠山無法確定他的話能不能信,只能賭,拿豐臣的命換組長的命,即便褚文昊不履行諾言,其實跟他交代的關係不大,依然鎖定的事情,毫無意義。
點燃一根菸,壓下焦躁的情緒,此刻他有些明白當時松田惠子的無奈,褚文昊這小子實在難對付,讓你心癢難耐,不得不做出選擇。
低著腦袋道:“組長的引路人叫豐臣俊傑,三十二歲,男。
具體的職位我不清楚,應該有些權利,長相很模糊,我見他的時候,他戴著半張面具.”
褚文昊心裡激動的差點跳起來,終於找到人了,卻不是很清楚,需要回去後仔細搜尋。
櫻花小組即將覆滅,青兕的引路人在桂園,鎖定身後的長官不難,盧涵升是唯一的倖存者,他自然希望能抓到。
“有沒有明顯的特徵?”
蕭遠山閉眼道:“他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褚文昊腦袋亂轉,詫異問:“他是太監?”
蕭遠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是年輕的時候受到傷害,把餘生奉獻給帝國。
他來中國七年,只是他之前的長官有事去了美國,大本營把他的使用權交給組長罷了,不算我們小組的正式成員。
我只見過他兩次,且看的不是很清楚,去年見他只是因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當時天色很晚我只是模糊覺得是他。
關於他的私密是在三年前,碰到跟他一個小組的成員,我的老鄉一次酒後吐露。
這件事組長都不知道,其他成員更是不清楚,只有我知道.”
看向褚文昊:“我希望你明白,他是帝國的功臣,即便要死也要有尊嚴,你要答應我給他一些體面,不要辱沒我帝國軍人!”
褚文昊雖然心裡不以為然,卻還是點頭答應,小鬼子的軍人殺的,罵的,尊不尊嚴的都是其次,怎麼處理他說了算。
只是沒想到豐臣俊傑居然來中國七年,如此他的職位可能很高,怕是很麻煩。
且蕭遠山交代的長相很大眾化,沒有明顯的特徵,倒是可以收集行動處大隊長以上的照片來辨認,卻有顧忌。
自己不能在伸手,行動處的事情不能在摻和。
年齡可以加減,畢竟進來軍統資料稽核時日本間諜應該做的很完美,差距也不會太離譜。
不能人道這一條是重點,可以觀察家庭,總之是大收穫,怎麼處理研究之後在定。
“行吧,暫時就這樣,你表現如此好我會交代監獄給你一些方便.”
喊了一嗓子,門口的獄警馬武進門。
呲著牙笑道:“褚長官有何訓示.”
“哈哈哈...客氣,剛才我跟你們魯獄長提過,你的工作能力突出,辦事紮實,相信很快有好訊息下來.”
褚文昊見見魯志鵬很有必要,總要交涉一下,不然做了好事豈不是沒留名。
馬武一雙眼睛睜大,激動的渾身顫慄,“多...對謝褚長官栽培,今後卑職定當效犬馬之勞.”
“好說,好說。
蕭廳有交代表現,平時不要為難他,給他安排一間獨立牢房.”
“是!”
......二號牢房。
褚文昊走進房間,看到松田惠子在發呆,劉湘軍在寫東西,他的到來影響兩人。
松田惠子像是瘦了很多,精神還可以,眼神淡漠的望向他,嘴角抽動想說又不敢說,怕掉坑裡。
“章小姐一切還好?”
褚文昊來到身邊端坐,隨口一句。
松田惠子咬了咬牙:“川島的事情是不是假的?”
她跟蕭遠山交流後,冷靜回想就知道又中圈套,心裡憤恨,實在讓他搞出病來了。
“真假已經不重要了,你們組長怕是已經彙報上去.”
笑道:“為了一個要殺你的女人何必如此,我想她不會感謝你.”
“你——狗賊!你給我滾!”
一秒鐘都不想看到他,實在防不勝防。
“哈哈...”褚文昊起身在屋裡渡步,抽空還瞅了一眼劉湘軍在哪寫啥。
“我來是告訴你,櫻花小組即將覆滅,你可心安。
事情能做的我都做了,至於結果如何要看天意...”“你...你找到組長了?”
松田惠子緊張的詢問。
“自然,剛才還跟她吃了頓牛排,長得還挺漂亮,不過我還是喜歡你.”
“狗賊!”
松田惠子跳起來對褚文昊拳打腳踢,看的劉湘軍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褚文昊到底哪方面的人。
輕手輕腳的就當按摩,也沒阻止,松田惠子扭頭趴在床上痛哭起來,不斷拍打床鋪,暗恨自己沒用。
沒搭理她,看向劉湘軍,他是有些好奇姜陽像是把他忘記一樣,也不來提審,自己是想救他出門,卻顧慮姜陽方面怕是很麻煩。
正胡思亂想之際,卻聽到腳步聲,沒一會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