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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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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們現在怎麼辦?”葉恆看著葉從文,眼中充滿了擔憂和迷茫。

“先離開這裡再說。”葉從文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一早,他們簡單收拾過後,踏上了回去的路。

夜裡小杰恢復好後又幫葉恆治療了兩次,現在葉恆身上的傷已經痊癒了。

經過那片樹林時,他們想再去那片石灘,看看那顆賦予他們異能的古樹,那顆古樹的果實能讓他們擁有異能,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讓他們的異能變強?三人不禁蠢蠢欲動。但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將救濟糧送到庇護所。於是,三人懷著激動的心情,繼續趕往庇護所。

小杰一路上笑嘻嘻的,跟兩人有說不完的話,時不時炫耀自已成為了異能者,還握著白光的手掌在兩人眼前晃來晃去,這個小小的少年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

葉從文在一旁微笑著看著他們,無論這個世界怎麼變,總有一些東西始終未變。

······

“哥······”小杰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葉恆不用看都知道,小杰現在的臉色一定慘白得像紙一樣。他們站在庇護所門口,或者說,曾經的庇護所門口。眼前的景象如同煉獄:大門被暴力撞開,上面是一個巨大的裂口,彷彿被某種巨獸撕咬過。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只剩下冰冷的軀殼。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從那些屍體上,甚至從他們張大的嘴巴、驚恐的眼睛裡,生長出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藤蔓貪婪地吸食著屍體腐爛的養分,開出妖豔的花朵,像是死神的祭品。

“怎麼會這樣······”葉恆的聲音沙啞,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幾天前,他們離開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歡聲笑語,大家都在期盼著他們帶回救濟糧。可是現在,希望變成了絕望,溫暖變成了冰冷。

葉從文一言不發,只是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他強忍著悲痛,挨個檢視地上的屍體,希望能找到一個活口,哪怕只有一口氣。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死亡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庇護所,沒有一絲生機。

“哥,你快看!”小杰突然指著一個方向,聲音尖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和驚恐。葉恆和葉從文連忙跑過去,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裡,他身上蓋著一件破舊的衣服。

葉恆和葉從文不認識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長中村人,是小杰的朋友,小路。

“小路,小路!”小杰輕輕地拍打著小寶的臉頰,可是小路毫無反應,他的臉色青紫,嘴唇發黑,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哥,小路他······他還活著,對不對?”小杰的聲音帶著哭腔,他顫抖著手,掌心泛起白光,想要像之前治療葉恆那樣,治好小路。

“小杰,別白費力氣了!”葉從文拉住小杰的手,“他已經死了,我們救不了他了。”

“不!不會的!”小杰瘋狂地搖頭,淚水決堤般湧出,“我的異能可以救他的,我可以的!”他拼命地將異能注入小路的身體,可是小路依然毫無反應。

“小杰,別這樣······”葉恆心疼地看著小杰,他知道,小杰把庇護所裡的每一個人都當做親人,如今看到他們慘死,他的內心該是多麼痛苦和絕望。

小杰像是沒有聽到葉恆的話,他依然固執地將異能輸入小寶的身體,直到他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身體搖搖欲墜,他才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小杰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

“是那些該死的變異植物!”葉從文咬牙切齒,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它們不僅毀了我們的家園,還殺了我們這麼多同伴!我要殺了它們,為所有人報仇!”

葉從文的話像是開啟了潘多拉魔盒,葉恆也感到一股無名怒火在胸腔中燃燒。他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哥,你說得對!我們要報仇!我們要讓這些怪物付出代價!”

他們雖然憤怒,但卻無處發洩。那些變異植物太多,太多了,有些強大到他們即使有異能也無可奈何。頓時,一股想要變強的慾望瀰漫在三人心底,他們決定再去古樹那裡一次。

他們將所有的屍體堆積在一起,點燃了火堆。熊熊烈火燃燒著,吞噬著一切,也帶走了他們的悲傷和憤怒。火焰映照著他們三人的臉龐,也映照著他們心中復仇的火焰。

火堆噼啪作響,映照著三人疲憊的面容。

“哥,咱們接下來去哪?”葉恆呆呆地望著眼前燃燒的火堆,木柴噼啪作響,像是在嘲諷他們的無能為力。

“先不急著走,”葉從文抹了一把臉上的灰, “咱們得先去找樣東西。”

“找東西?”葉恆和小杰惑地看著葉從文。

“去找個收音機,”葉從文頓了頓,語氣沉重,“城市裡那些鋼筋水泥的,變異植物少,情況應該比咱們這好得多。說不定,國家已經開始組織救援了。”

葉恆和小杰對視一眼,眼中都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對啊,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小杰一下子來了精神,從地上彈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就準備出發。

三人在長中村的每個院落裡仔細的尋找,四下死一般寂靜,只有他們翻找東西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更顯得陰森可怖。

“找到了!”葉恆驚喜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手裡捧著一個半舊的收音機,深灰色的外殼,旋鈕已經有些鬆動,但看起來還算完整。

三人圍著放在桌上的收音機,忐忑地按下開關,一陣電流聲過後,一個渾厚的女聲從收音機裡傳出來:

“這裡是國家緊急廣播電臺,現在播報一條重要訊息:近期,受全球氣候變化影響,我國多地出現大規模植物變異現象,部分地區已淪為無人區······”

聽到這,三人頓時激動起來,國家果然沒有放棄他們!

然而,還沒等他們高興太久,廣播裡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刺耳的電流聲。

“怎麼回事?”小杰用力拍打著收音機,焦急地問道。

葉從文臉色陰沉,眉頭緊鎖,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別白費力氣了,”他搖搖頭,聲音低沉,“看來,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三人沉默了,絕望像病毒一樣在他們之間蔓延。

“不管怎麼樣,咱們還得去一趟古樹那裡,”葉恆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古樹的果實說不定能讓我們變的更強,我們也能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對,去古樹那裡!”小杰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重新燃起希望。

他們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披荊斬棘,終於來到了那片熟悉的石灘。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們頓時如墜冰窟。

原本高聳入雲的參天巨樹,如今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空洞,彷彿是被某種神秘力量連根拔起,只留下滿地的碎石和斷裂的樹根,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輝煌。

“古樹······古樹不見了······”小杰驚呼道。

“這······這怎麼可能?”葉恆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葉從文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良久,他才長舒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走吧,我們去縣城。”

“去縣城?”葉恆一愣,“去那幹嘛?”

“既然不知道其他地方的現狀,那我們就去看看,總比待在這裡坐吃山空的好。”葉從文沉聲道,“我們就那麼點物資,吃光了這地方怕是再找不到物資了。到了縣城我們也能瞭解更多的訊息。”

“好,趕緊收拾東西,趁天還沒黑,我們趕緊走。”葉恆拉起小杰的手,柔聲道:“小杰,我們走。”

葉恆和葉從文拉著架子車走在前面,小杰緊緊地跟在兩人身後,瘦小的身子在風中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會被吹倒。但他始終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木棍,眼神堅定而執著。

“要是我們能將這架子車變小就好了,我們這樣走在大街上,不少人打我們的主意呢。”葉從文開玩笑道。哪知他剛說完,架子車連同上面的物資慢慢變小,最終變成手掌一般大小。

“哥,你這想象異能也太牛了,現在我們可以把物資裝進兜裡了。”小杰走在後面看著架子車一點點變小,崇拜地滿眼冒星星。

“異能挺厲害,但是很多東西我想象不到,不能完全發揮這異能的用處。”葉從文將架子車拿起裝進衣服兜裡,轉頭看著小杰笑笑:“走吧,現在趕路方便多了。”

三人懷著各種情緒走在夕陽下,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雖然他們恐懼,迷茫,疑惑,但是他們始終堅信,只要他們還在一起,就能打敗一切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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