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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看清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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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柳如意有孕七個多月的時候,容振軒竟然把妓女帶回家了,就在二樓的客房顛鸞倒鳳,柳如意挺著大肚子氣沖沖地爬上二樓,想把妓女趕走。

那妓女全身都沒穿衣服,烏黑柔順的頭髮長至腰間,只披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粉紗,依偎著容振軒半躺在床上。

她見到柳如意,臉上絲毫沒有被抓姦的慌張,也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挑釁地走下床,挺著豐滿雪白的胸膛走到柳如意跟前,圍著柳如意轉了一圈,輕蔑地說:“杭州女子嘛,不過如是。這容貌,身材也不如我嘛,”說著還轉過頭,對著容振軒拋了個媚眼,“要不是你孃家有點錢,我跟振軒都十多年感情了,哪輪得到你跟他同床共枕,這麼好的男人~”那聲音酥媚入骨,但是卻猶如鋼針一樣扎進柳如意的耳裡。

相識十多年?也就是說在自已和容振軒成親前他倆就勾搭在一起了,容振軒未婚就跟妓女好上了,原來他冷落自已不只因為自已一直懷不上孩子,真正的原因是他本來就是一個花花公子。

當年什麼牆頭馬上,高山流水覓知音,琴音相和,情投意合,都是假的,都是容振軒裝出來騙自已的!柳如意整個人天旋地轉,不敢面對真相,提起裙襬慌落而逃,走到樓梯拐角處,一個沒站穩就滾下了樓梯……

經過兩天兩夜,柳如意生下了一名男嬰,名喚容志斌。

由於早產,先天不足,孩子自幼就多病痛,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差不多兩歲才長出頭髮,個頭也比同齡的孩子要矮上幾分。

自從那件事後,柳如意就對容振軒心死了,所有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縱使家裡有奶媽,保姆,照顧孩子的事情她從不假手於人,跟容志斌可說是寸步不離。

在孩子十二歲的時候,杭州柳府傳來噩耗,其實也不算是噩耗,柳老爺死了,享年九十一歲,算是高壽。兩個月後,李氏也隨柳老爺去了,柳如意最後的靠山都沒了。

柳老爺是九代單傳,家中並沒有其他叔伯兄弟,他的財產早就被原配妻子柳夫人的孃家兄弟子侄惦記上了,他們攛掇柳夫人暗中設局謀取轉移柳老爺的家產,交換的條件是柳夫人死後能跟柳老爺合穴獨葬,其他小妾們就另外合葬,至於李氏,最好就扔在亂葬崗。

柳夫人對柳老爺也是心生怨恨,她十五歲就嫁給了比自已大整整十三年的柳老爺,但卻多年無所出。李氏嫁進來就生了柳如意,母憑女貴,她的吃穿用度甚至比柳夫人還要好,很多喜宴和重要場合,柳老爺都是攜李氏出席,在外人看來,柳夫人就是一個杭州的一個笑話,寵妾滅妻。

為了報復,她跟孃家兄弟同流合汙,早年間趁柳老爺開始年邁意識不清醒,就悄悄轉移家中的房產,田產,商鋪。

李氏一心只對奇門遁甲,修仙之事感興趣,家事田宅管理,經商的本事遠遠不及出自名門大家的柳夫人。

柳老爺死後,柳夫人孃家子侄並沒有立刻通知柳如意回杭州奔喪,他們都在忙著瓜分柳家的財產,生怕柳如意回來搶家產,柳家獨女回來繼承家業總比他們這幫異姓人來得名正言順,奇怪的是,他們翻遍整個柳府,都沒有找到柳家大宅的屋契。

到最後,整個柳府就剩柳宅這個空殼子,裡面稍微值錢的東西都被變賣了。

兩個月後,李氏也隨柳老爺去了,柳夫人的子侄立馬就通知柳如意回杭州替她收屍,甚至連埋也懶得埋。

柳如意風風火火趕回杭州,把母親安排下葬後,傷心欲絕地望著柳府大宅,昔日何等風光,門庭若市,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如今人去樓空,父母親相繼去世,自已也安家在南方,日後也不會回杭州了。

在渡頭時已有聽聞,大房柳夫人安排自家子侄“幫忙管理”柳家家業,柳如意乾脆把心一橫,拿出爹爹生前與自已書信往來時寄來的柳府大宅屋契,悄悄賣掉了柳府,得到了一筆鉅額財庫,回李氏房中取了遺物就一聲不響回了廣東。

這一大筆錢,柳如意除了紅菱綠蘿兩個心腹一概沒有對外說,容振軒質問起柳府遺產時,柳如意的說辭是:我一個外嫁女,嫁出去的女猶如潑出去的水,家裡的財產早就被同姓兄弟瓜分了,自已一分錢都沒撈到,回去就是奔喪送殯。

容振軒勃然大怒,不相信柳如意的話,打翻了她從杭州帶回來的兩個樟木箱,動手翻騰箱裡的東西,就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金銀珠寶,傳家之寶。

可惜,裡面全部都是李氏收藏的修仙之書,還有一些小孩的玩偶和衣物,估計是柳如意小時候的玩過和穿過的東西。

“晦氣的東西!”容振軒咬牙切齒地說,然後頭也不回就出去了。

柳如意冷眼看著容振軒,眼底下全是冷漠,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但看見散落滿地的布偶和小孩衣物時,眼淚就忍不住溼潤了眼眶,順著臉頰一滴滴地往下流,紅菱和綠蘿聽到房中如此大的動靜,怕容振軒打柳如意,就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往房間裡趕。

柳如意抱住那些布娃娃,泣不成聲,嗚咽聲斷斷續續:“孃親,爹爹,如意好想你們啊……”眼淚中,彷彿看見自已小時候蹣跚學步時,柳老爺和李氏拿著撥浪鼓在前面逗自已的場景;五歲時,坐在柳老爺膝上大聲揹著《靜夜思》,爹爹十分欣喜的模樣;炎炎夏日裡,李氏與自已同床,輕搖蒲扇,哼著歌謠,哄她入睡……

紅菱心疼地拍著柳如意的背,忍著淚水輕輕地說了句:“紅菱也很想姑爺和小姐啊。”

綠蘿蹲在地上,收拾著剛才被打翻的書冊,看見李氏生前寫的日記,她手中抱著一堆書,一時間騰不出手拿給柳如意,就招呼柳如意過去看。

紅菱和綠蘿外表看上去跟柳如意差不多年紀,對容家人宣稱她們是柳府的陪嫁婢女,實際上她們是李氏的陪嫁,比柳如意大上一輩,她們對柳如意就像自已的親生女兒一樣,三者的感情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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