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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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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藤蔓從玲老的腳開始一寸寸地纏上去,玲老不斷揮動銅錢劍,砍掉蔓延上來的藤蔓,可是那植物好像發瘋一樣,砍掉又長,砍掉又長,看樣子是要殊死一搏,誓必要絞死玲老。

很快,深綠色的藤蔓蔓延到玲老胸口的位置,彥兒急得要跳起來了,帶著哭腔著急地說:“琪師伯,怎麼辦?師傅快透不過氣了……”

視線不斷搜尋尹琪的身影,掃了院子好幾圈,終於在曇花架下看到蹲在地上的尹琪。

彥兒先把啊盈扶到門檻上坐著,然後給她設了一個結界,就立馬跑到尹琪身旁,學著他蹲下來。

“琪師伯,趕緊去救師傅吧,她就要被纏死了!”彥兒雙手緊攥著,用平生最快的語速催促尹琪。

尹琪手裡拿著一個瓶子,正把裡頭的液體倒去曇花的根部,那瓶子赫然寫著“百草枯”三個字。

彥兒的腦袋裡有三隻烏鴉在飛過,叫著“傻瓜,傻瓜……”二字。

“正在救啦,不要吵,一會她倆就兇不起來了。”尹琪小心翼翼地把最後一滴滴在曇花主幹,自言自語地說:“這樣應該會快點。”

看到尹琪不緊不慢的樣子,彥兒哭著說:“這百草枯毒人可以,毒植物也可以,但是這棵是百年妖藤啊,至陰到極,管用嗎?”

尹琪把瓶子隨手一扔,說:“誰說它是‘百草枯’的?用百草枯瓶子裝就是百草枯啦?它的外表只是用來提醒我它的用途,作用於什麼物件。”

他把臉轉向彥兒,接著說:“就跟你叫‘貓條’是‘貓條’一樣,難道它就是真正的‘貓條’了嗎?都是一句稱呼而已,最重要的是你心裡知道它是什麼,有什麼用。”說到最後一句,他的右眼視線穿過彥兒,然後凝視著玲老的方向,在他的眼底有一絲殺意,彥兒感覺後背發涼。

“好了。”尹琪咬著牙說出二字。

原本衝著玲老張牙舞抓的巨大妖冶曇花一下子蔫了下來,軟趴趴地攤在地上,纏在玲老身上的藤蔓迅速枯萎,從深綠色瞬間變成枯黃,一節節往下掉。

玲老被一個黃色的身影接住,沒有倒在地上。尹琪抱住玲老,傷心地問:“小玲,你怎樣了?應一下我啊!”

因為被曇花噴出的毒霧圍繞多時,儘管玲老已經儘量遮蔽嗅覺和視覺,可是毒霧還是無孔不入地從耳朵,面板滲進了她的體內。

尹琪抓住玲老的手,往自已臉上摸,哭著說:“我們才剛重遇,我有很多話沒來得及跟你說,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彥兒蹲跪在玲老身旁,發現她垂在地上的那隻手,指甲蓋已經變得烏黑,手上的血管也開始逐漸一絲絲的變成紫色。

“師傅中毒了,琪師伯,你有沒有解藥?”彥兒將最後一絲希望寄在尹琪身上。

尹琪搖搖頭,目光一直盯著玲老手上蔓延上來的紫色血管,低聲啜泣:“一時三刻,我造不出來,炮製植物的解藥,至少要三天,我沒用!以前拜師學道的時候,就沒好好聽課,天天只顧搗鼓法器。製毒和解毒,小玲比我學得好百倍,她人又勤力,天天練功練到三更半夜……”尹琪沉浸在往事回憶中,不能自拔。

彥兒真的很無語,都什麼時候,還在叨叨叨,叨叨叨。此時,彥兒發現玲老垂在地上的手的食指輕輕抬起了一個角度,方向指著伏在地上的曇花。

紫紅色的曇花偶爾在地上抽搐,每抽一下,就噴出一點白霧。

彥兒想到曾經在一本草藥書中記載,所有毒物,三丈之內,必有解藥。

既然如此,何須等三天?師傅有救了!

彥兒立馬抓住玲老的那隻手,問:“師傅,解藥是不是就在那朵曇花身上?是的話,你握一下拳頭,不是的話,你動動中指。”

玲老的手在彥兒雙手中輕輕握了一下,師傅聽得見,師傅聽得見!彥兒心中大喜,忙問:“怎樣才能拿到解藥?”玲老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在彥兒掌心畫了一個“✖”,然後手就又垂了下去。

這個符號,是倆師徒的暗號,就是“殺”的意思。彥兒回頭看著那朵已經一動也不動的曇花,嘴裡喃喃自語:“還沒死透麼?”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是這百年曇花妖?

彥兒擦了擦眼淚,使勁搖了尹琪肩膀幾下,用最嚴肅的語氣跟他說:“琪師伯,師傅說殺了那棵曇花,就會有解藥,你的‘百草枯’還有麼?我給它再來幾瓶。”說完,還擼起袖子,伸開手掌攤到尹琪面前,一副準備大幹一番的架勢。

尹琪一聽到玲老有救,右眼頓時有了光彩,然後又暗了下去。語氣有點無奈:“剛才那一瓶殺不死它,就說明這‘百草枯’不能對它造成致命的傷害,多澆幾瓶也死不了。曇花,它是至陰之花,開在夜間,最怕的應是……”

“應是至陽之物!童子尿!”彥兒脫口而出,眼珠一轉,立馬轉身跑進屋內,從房間裡把民生拖出來,拖到曇花根部,大聲喝道:“趕緊尿尿!”

民生雙眼烏青,印堂發黑,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像個癮君子一樣,準確來說是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正常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被姐姐這樣要求,一般會扭扭捏捏,不好意思。

誰知民生一看到那棵曇花,整個人眼神都變得迷離,咧著嘴猥瑣地笑著,二話沒說就掏出了陰莖,滋滋地向曇花撒尿,一邊尿一邊嘴裡說著:“又來,紅菱綠籮你們真調皮,一天要幾次……”

彥兒注意力沒在民生身上,一時間都沒察覺到他的反常,雙眼一直緊緊盯住那棵曇花,在等它枯萎,然後變出解藥來。

民生撒完尿,又搖搖晃晃往屋內走去,到了大廳門檻處,一腳跨不過,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爬不起來,乾脆在地上呼呼大睡。

等了一會,也不見曇花枯萎,反而在它的根部長出了幾根嫩芽,彥兒氣得不行,伸手狠狠地把那幾根嫩芽掐了,然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師傅,童子尿也不行啊,我救不了你……”

尹琪扭扭捏捏地走過來,臉上有點不自然,說:“應該不是童子尿不行,是你弟不行。”

彥兒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回想起民生剛才的模樣,還有他居然叫得出紅菱和綠籮的名字,詞語間還如此親暱曖昧,那兩隻妖精是曇花的藤和花,據古書記載,曇花開在夜間,成精後會專門勾搭年輕男子在夜裡行偷歡之事,期間吸食男子精氣,直至其精盡人亡。看來民生的處男之身一早就被紅菱和綠籮破了。

彥兒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民生,真的恨鐵不成鋼,又恨這棵淫蕩之極的妖花,忍不住猛踩曇花根部幾腳。

就在彥兒發洩完後,發現尹琪不見了,喊了幾聲“琪師伯”,都沒人應。

倚躺在門腳的啊盈,指了指廁所,說:“不要喊了,他進去了。”

過了一會,尹琪拿著一個杯子,碎步小跑過來,停在曇花根部,打算往下澆,彥兒連忙伸手擋住,說:“琪師伯,您不要鬧了,剛才民生的尿不行,還給澆出幾根嫩莖來,你的,估計都要長出參天大樹啦!”

尹琪有點不好意思,尷尬地說:“不會的,試試嘛,如果不行,掐掉那些嫩莖就行了。”說完,手腕往後一翻,杯子裡的液體都倒在曇花根部。

頓時,曇花根部滋滋作響,冒出陣陣白煙,還發出女子痛苦的呻吟聲,“啊,啊,好痛啊……小姐,救我,救我……”嘶啞的喊叫聲順著枯黃色的藤蔓傳遍了整個院子。

此刻,容阿婆雙手死死抱住棺材,加上手腕關脈處被紮了骨釘,使不上勁,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藤蔓在地上瘋狂地滾動,耳邊傳來紅菱竭力的嘶吼聲。

彥兒不可置信地望住一層層溶在泥土裡曇花根部,再轉頭望向尹琪,不禁對他豎起大拇指稱讚道:“琪師伯,幾十年來守身如玉,晚輩實在佩服佩服。”

不知道彥兒是真的贊自已還是笑話自已,尹琪有點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自已的童子之身是為小玲守住的,又有底氣挺直了腰桿。

尹琪雙眼銳利地在整株曇花上來回掃視,似乎在找尋著什麼,最後目光落在正在地上緩慢翻滾的巨型曇花上。

曇花與藤蔓連線的花萼處,鼓起一個包,圓溜溜的,有拳頭大小,那個包在藤蔓和花萼來回遊走,似乎想衝出曇花口,但是又有一股力量把它往回按,不讓它出來。

尹琪快步靠近曇花,只見那個鼓包來來回回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不好,它要自爆!”尹琪反應過來,雙手的拇指食指相連,在空中翻騰,做出一個結界球,把鼓包罩在其中。

鼓包消停下來,但是仍在不停顫抖,尹琪騰出右手,豎起食指中指變出一道金光,往鼓包中間劃去。鼓包被戒開,一顆紫色珠子從裡面鑽出來飄在空中。

容阿婆忍住手腕處的劇痛,飛出一把烏黑的匕首往紫色珠子方向去,“狗男女,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要你們陰陽相隔!紅菱綠籮,就當如意對不起你倆了!”

直覺告訴尹琪,該紫珠極有可能帶毒,不能直接接觸,翻身脫下黃色外襯衫,一把包住了紫珠,咬牙切齒道:“老妖婆,你嘴巴放乾淨點!”然後右手一劃,匕首被甩到一邊去。

彥兒坐在地上,抱住玲老,對尹琪喊道:“琪師伯,趕緊給玲老吃解藥,快!”

尹琪開啟包住珠子的襯衫,襯衫被燙出幾個大洞,他搖搖頭說:“看來真的有毒,不能直接吃。”

解藥就在眼前,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不能用,彥兒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容阿婆看到他們即將失去至親至愛之人,生命在眼前逐漸消逝,自已卻無能為力的樣子,就不由自主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就看著她慢慢變成通體黑色,毒發而亡吧!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她尖銳刺耳的笑聲刺激到玲老,昏迷中的玲老手輕輕地動了一下,彥兒感受到玲老的動作,也用力回握一下,示意她自已能感受到。

玲老在彥兒手中輕釦了三下,彥兒點點頭,在玲老掌心摁了一下作回應。

彥兒伸出一隻手在玲老的灰布袋裡搜尋了一翻,最後掏出一個玻璃瓶子,裡面裝住一些透明的液體,彥兒輕唸咒語,瓶蓋緩緩開啟,紫珠像被玻璃瓶中的液體吸引住一樣,靜靜地飄進瓶子裡面,彥兒立馬把瓶蓋蓋上,然後上下左右搖晃玻璃瓶。

紫珠似乎知道自已上當了,瘋狂地在玻璃瓶內亂竄,可是唯一的出口被牢牢堵住了,只能任由瓶中的透明液體腐蝕自已的外殼。

沒一會兒,紫珠的外殼被腐蝕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粒棕色火柴頭大小的種子。

彥兒把玻璃瓶藏到身後,悄無聲息地掏出裡面的種子,然後喂到玲老嘴裡,玲老雖閉著雙眼,但是也十分配合地把那顆東西吞了。

坐在一旁的尹琪終於鬆開了手上的黃色襯衫,用力地抖了幾下,然後一句:“壞了,沒救了。”就把它扔到一邊,剛才他一直保持攥緊黃色襯衫的動作,扶額低頭裝作十分傷心流淚的模樣。

其實就是想蠱惑容阿婆紫珠又被包到襯衫裡頭,他和彥兒都對紫珠無從入手,要眼睜睜地看著玲老死。

因為誰也說不準,這老妖婆如果知道他們可能有方法可以救到玲老,又會弄出個什麼么蛾子來阻止,兩顆骨釘只能困住她一部分的力量,如果她殊死掙扎,以命相搏,大家都招架不住。

玲老吞下曇花種子真身後,臉上慢慢恢復了血色,身上的紫色青筋也漸漸褪去,睜開眼第一句就是:“果然是我的好徒弟。”

方才玲老在彥兒掌心敲的那三下,亦是她們的暗語,因為她們平日裡對付的鬼怪前身都是人型,自然聽得懂她們作戰時的對話,為了配合得更好,師徒間有一套手勢暗語。

比如說方才的“叩三下”,就是模仿敲門的動作,意思是“在裡面”,所以彥兒知道解藥就在紫珠裡頭。而且彥兒師從玲老,炮製解藥這門技能也得到師傅的真傳,後面的步驟自然是一點就通。

同樣地,她也怕老妖婆從中搗亂,所以一切都進行得靜悄悄的。

尹琪也是聰明,看見彥兒偷偷摸摸地翻玲老的灰袋子,就明白這丫頭有救玲老的辦法,就順勢演了“愛人就要死,我傷心過度”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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