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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凌晨1點，就算開啟直播，也沒有多少人會看。”
陳季冷靜地說道，“大半夜的，學生明天還要上課。要不你先把裡面的人先放出來，我進去陪你做實驗。”
“區區凌晨一點，還沒睡的人多的是。”
歹徒根本不吃這套，語氣兇狠，“立馬開啟直播，否則我就引爆炸彈！”
歹徒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誰也不知道一個精神病人，一個瘋子，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答應他。”
左耳耳麥裡面傳來何正剛的聲音。
“行！我馬上開直播，你不要衝動。”
有了警方的同意，陳季拿出手機，開啟了直播。
直播開啟。
雖然現在已經是深夜，但由於之前累積的人氣，還是有不少觀眾進入了直播間。
直播間人數迅速攀升，很快就有了上萬觀眾。
誰也沒有留意到，直播開啟的瞬間，陳季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系統，直播過程中，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對吧？”
【是的。】
一個簡單的計策迅速在陳季腦海中成形。
“咔嚓！”
歹徒開啟了609宿舍的房門，剛好跟陳季四目相對。
“陳季記者，我們又見面了。”
宿舍內，六個女孩縮成了一團，靠在角落。
其中幾個女孩子，身上還穿著睡衣。
施琰瑩眼角掛著淚，看見陳季出現在門口，眼睛一下子變得明亮了。
她不由地喊了一聲，“陳季！”
陳季朝她輕輕點頭，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此時，陳季離歹徒不到兩米。
但是他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歹徒身上還綁著炸彈。
一旦引爆，自己可能沒事。
但是宿舍裡面的六個女孩，就要遭殃了。
歹徒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他手中拿著一個遙控器，遙控器上的按鈕一旦按下，炸彈就會引爆。
“現在，由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實驗規則。”
歹徒面朝攝像頭，嘴角翹起，“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電車難題？”
“電車難題是倫理學領域最為知名的思想實驗之一。
有五個無辜的人綁在電車軌道上， 你可以拉一個拉桿，讓電車開到另一條軌道上。然而問題在於，在另一個電車軌道上也綁了一個人。”
電車難題的主要難點，在於救一部分人的同時，會殺死另外一部分人。
無論怎麼選，都會有人死去。
陳季隱約明白了，歹徒接下來要做什麼。
“現在，宿舍裡面有六個人。”
歹徒對陳季道，“陳季記者，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放掉你的搭檔施琰瑩；第二個選擇，是放掉除了施琰瑩之外的五個人。”
果然。
一方面，是五個無辜的少女。
另一方面，是自己認識的好朋友，好搭檔。
陳季心裡掙扎，這很難做選擇。
“陳季記者，你有五分鐘的時間做選擇。”
歹徒的話語充滿了惡意。
在歹徒步步緊逼的時候，陳季左耳耳麥上傳來何正剛的聲音。
“陳季，狙擊手已經就位。兇手很狡猾，他身後就是那六個女學生，狙擊手找不到射擊的角度。”
看來，警方那邊也沒有什麼辦法。
現在一切，只能靠陳季自己。
“我不選。”
陳季突然笑了。
“我一個人的選擇，其實並沒有意義。我無法代表所有人。
現在，直播間有上萬觀眾，不如讓他們來選，如何？”
“讓觀眾來選？”
歹徒似乎被這個提議打動了。
讓所有的觀眾參與進來，無疑會給他帶來巨大的成就感。
但是歹徒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漏洞，“如果讓觀眾投票，那施琰瑩必定難逃一死。”
大部分人在面對這種情況，都會選擇保全五個無辜的人。
畢竟，在很多人的認知裡面，五條人命顯然高於一條人命。
“所以，由我來代替施琰瑩。”
陳季向前走了一步，踏進了宿舍。
“憑什麼？”
歹徒眼神閃爍，手指緊緊握著起爆遙控器，散發這危險的氣息。
“因為我是陳季。”
陳季早已準備好了說辭，“直播間裡面的觀眾，估計有一大半，都是奔著我來的。”
施琰瑩鼻子一酸，晶瑩的淚珠止不住的滾下臉頰。
“不行！你不能換我！”
她不能讓陳季，為了自己而涉險。
在施琰瑩的哭喊聲中，氣氛有些凝滯。
“哈！哈哈！”
歹徒忽然大笑起來，臉龐上的肌肉就像是被瘋狂的電流刺激一般，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
過了半響，他才終於止住了笑聲。
“很好，那就由你，替換施琰瑩。”
聞言，陳季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陳季越過歹徒，走進了宿舍裡面。
施琰瑩的眼眶紅彤彤的，突然撲上去，給了陳季一個用力的擁抱。
她在陳季耳邊輕語，“同生共死。”
陳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鬆開了擁抱。
施琰瑩離開了宿舍。
一切都想預期一樣進行。
“開啟投票。投票選項1：「殺死陳季」。”
“投票選項2：「殺死五個女孩」”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讓直播間的觀眾，把票投給自己。
只要讓那五個無辜的女孩也脫離危險，那計劃就基本完成了。
處於直播狀態下的陳季，是不會受傷的。
隨著投票通道的開啟，象徵兩個選項的條形柱不斷上升。
兩個柱子互相攀比，不分伯仲，時而左側的高，時而右側的高。
直播間的觀眾早已經吵翻了天。
【警方怎麼那麼無能？趕緊將歹徒擊斃啊！】
【歹徒的位置太好了，根本沒有辦法在不傷害其他人的情況下擊斃他】
【投票開啟了，應該投哪個】
【如果要我投票，我選擇救更多人】
【我寧願救陳季記者。起碼陳季記者是一個好人】
【其他五個無辜女孩就是壞人了？】
【大家的手裡投的每一票，都要慎重！這不是遊戲！這事關生死！】
【我選擇棄權】
【……】
投票時間只有三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選項的票數的差距不斷拉大。
三分鐘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
投票的結果也出來了，「殺死陳季」*1203票，「殺死五個女孩」*1002票。
結果是殺死陳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