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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天空逐漸露出鋒芒,照亮著世間大地。
自從來到這裡後,我每天不用鬧鐘,都能連醒好幾回。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我開啟門板。拖著踉蹌的身子朝著廚房走去。煮飯,炒菜,叫張彪醒來吃飯……
這彷彿是我每天必乾的事。等張彪母子倆上桌吃飯後,我又找了個就近的角落,蹲著啃起來了饅頭。
張彪母子時不時還會施捨我一點菜,而我每次都是用那感恩戴德的眼神伸手接過。
我恨透了此刻的自已,每一口咬下的不是饅頭,而是活下去的希望。
與此同時,張彪單腿翹起,怒拍筷子埋怨道。
“你說說,別人家娶個媳婦能生能下地,而我怎麼就娶了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呢?每天還得伺候她?”
我當時內心說不出的委屈,真想艹他祖宗十八代。
什麼叫伺候我?
明明就是我伺候他全家好吧!
當然。我還是不會說出這種話,而是蜷縮在角落裡聽他們竊竊私語。
“這要媽說啊!你就把她帶出去跟你一塊出去幹活。”
張母看著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
而張彪也順著張母望向我,審視道。“不行吧!”
張母隨即露出一副賊眉鼠眼的姿態。
“沒事,能走就能刨。你帶著一起,省的老白吃。”
語落,張彪隨後便怒拍一掌桌子。大聲吼道。
“阿香。”
我立馬放下手中的饅頭,踉踉蹌蹌的起身,不敢有一絲耽擱。哈腰道。
“怎麼了?”
張彪開口命令道:“下午跟我去田裡幹活。”
啊……
我這樣能去嗎?
我萬萬沒想到,只是簡單的一句詢問。張彪卻反手給了我一巴掌。
“你為什麼打我?”
我委屈至極,強忍淚水質問。
誰想張彪卻以為我要偷懶,罵罵咧咧道。
“老子這沒有白吃的米飯,你要想吃飯就得幹活。”
我剛想反駁,可口袋裡的揉紙聲卻讓我閉上了嘴。
是啊!
我可以這樣借這個機會出去。
隨後,我受傷的心靈在這一刻得到了寬慰。臉上蹙著的眉頭鬆散了許多。
“好,我去。”
下午,正值烈日當頭。我戴著斗笠,拿著鐵鍬拼命的刨地。
動作扭七八拐的,時不時還會把自已刨倒地。
那鐵鍬十分沉重,抬起來時,全靠那一條未受傷的腿撐著。整個人十分虛脫。
沒刨幾畝地,我便突然感覺眼前一陣眩暈,隨後便癱坐在地上。
張彪此時走上前檢視情況,得知我只是癱坐在地,未暈厥,便又開始了破口大罵。
“你他媽不要給我偷懶,趕緊幹活。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我晃了晃那沉重的腦袋,企圖讓自已變得清醒。直到眼前的土地從波浪條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後,我才緩緩起身。
我一邊刨地,一邊還不忘記打探尋找出逃的路。
張彪帶我來的這裡,剛好和阿妹送我地圖上的路線完全吻合。只是阿妹的地圖顯示還要往上走。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我握著鋤柄的手緊了緊,手中的動作也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這裡相當於一塊平地,雖有路過的樹林,但也不茂密。這無疑是給逃跑增加了負擔。
啪……
我的頭不知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好痛!
我迅速回過頭,對視上張彪那兇狠的眼神。
“你他媽再偷懶,我讓你晚上連饅頭都沒有。”
我咬牙,真想和他狠狠幹一架。可勝利馬上便到頭了,可不能放棄啊!
隨後立馬恢復最初的乖巧,無聲低頭繼續刨起了地。
張彪見我乖後。便在周圍找了個比較清涼的地方躺平。
他還企圖為自已的聰明感到驕傲,終於有人能替他幹活了。
殊不知,這恰巧是給我建立了一個逃跑的最佳機會。
我全程緊盯著他,生怕有一絲錯漏。直到他拍了兩下蚊蟲後,便仰頭睡去很長一段時間。
我又開始了觀察周圍情況,由於張彪的田地剛好在最頂峰。這裡的農田都是階梯式的,從下面看不到上面。
所以,這裡目前沒有別人。只有一條通往自由的通道。
我當機立斷,扔下鐵鍬便開跑。
我提著心,傾盡全力的沿著那小道跑去。說是跑,實則便是跨著大步走。
由於腿傷的原因,我只能邯鄲學步般快走。邊走邊扶著周圍能觸碰到的所有物體。如樹,亦或者是高一點的草。
此刻,我懸著的心可比我腳下的路快多了。時不時的回頭仰望張彪是否追來。
過了好一會……
前面有個山洞……
但我不敢休息,依舊繼續腳下的步伐。
可剛過山洞間時,我下意識的往裡面瞥去。
誰知又對視上了那副恐怖的臉龐。只見張彪的正拿著鞭子,雙手抱拳,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想跑?”
我後背突然開始發冷,手上的雞皮疙瘩全起,唇角不自覺的發抖。眼睛裡滿是驚恐。
“我……”
我如鯁在喉,嚥了兩下口水。轉頭便準備再次逃跑。
誰料,剛抬左腳,便被張彪拽到了地上。
“臭娘們。跟我耍心眼?找死。”
隨後,迎接我的便又是一通毒打。我依舊還是在地上打滾,試圖避開那些未癒合的傷疤。
“張彪,你拐騙婦女,就不怕坐牢嗎?”
我身上的皮開肉綻並沒有讓我扭曲自已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們就是在犯罪。
他們要坐牢的。
這些天,我視法律法規為伴我入睡的佳人。它們時刻安慰我,也在某一處救贖著我,重燃我一次又一次逃出去的決心。
可此時的張彪顯然已經完全惱怒,他整個人大幅度的揮動著鞭子。咬牙切齒道。
“我看著還跑不跑。”
“跑不跑。”
“跑不跑。”
直到那鞭子徹底變成一條血鞭,他這才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連喘幾口大氣。口中還不忘罵著我。
“死娘們,你跑啊!怎麼不跑了?”
語落,他還用腳踢了踢我的屁股。象徵著他的權威。
我全程咬著牙,一句疼都沒喊!直到下唇被咬出血,我也還是挺直著腰板怒斥著他的行為。
這一行為無疑是惹怒了張彪,他見我依舊嘴硬。拽著我便回了那座茅草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