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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顧新舟心情甚好的,留在家裡陪溫言吃午飯。
王媽將手中選單,遞給顧新舟點餐時,朝著溫言使勁眨了眨眼,擠出幾條如溝壑一般的眼紋。
溫言立馬心領神會,她手指著小炒黃牛肉,“新舟,我要吃這個!”
男人正在辦公,沒有說話,溫言也不在意,就當他同意了。
而後溫言又指著蒜香排骨,眼睛亮晶晶地,“還想吃這個!”
王媽笑得一臉和善,與溫言一唱一和的,用筆認真記下今天的食譜。
最終點了三份肉菜,
由於最近被安排減脂的緣故,難得的沾葷,她幾乎要感動到熱淚盈眶。
人嘛,想要日子過得好,就要學會變通,特別是跟這種偏執狂顧新舟相處,更要學會變通,否則元氣大傷的只能是自已。
偶爾攀炎附勢,是溫言現在的生存之道。
這時,營養師Linda站在溫言身後,抱著手,冷不丁地說了句:“王媽,再加一份水煮蔬菜,吃完後,溫小姐需要單獨運動一小時。”
溫言瞬間皺著眉頭,氣鼓鼓地盯著壞她好事的Linda,抱著手生悶氣道:“新舟開了她!”
顧新舟手頭有事,沒怎麼搭理在他耳旁喋喋不休的溫言,直到男人放下手機。
他輕瞟了一眼菜譜,朝著Linda說道:“姜楠平時怎麼吃,今天就怎麼吃。”
溫言翻了個白眼,當然有時候,顧新舟也會油鹽不進,像個活閻王。
Linda點了點頭,如同大權在握,趾高氣揚,滿是得意:“那我單獨為您準備一份屬於您的營養餐。”
反觀王媽,一臉頹敗之相,這兩人在家裡挺恩愛的啊,怎麼夫人的話就是沒有一個營養師管用呢?
王媽特別煩做營養餐,準備的食物種類繁雜不說,工序還很麻煩,色香味是一個沒佔,這東西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吃。
溫言氣鼓鼓地起身,滿是不爽:“那我不吃行了吧,這樣瘦得快,過兩天,你就能看見一具被餓死的乾癟的軀體!”
她踩著拖鞋就準備走,忽然被顧新舟拉住了手腕。
“今天下午,溫淑華過八十大壽,溫家邀請了我,我打算帶你過去,如果你今天中午不吃飯的話,晚上聚會就不要去了。”
溫淑華?奶奶!
顧新舟要帶她回溫家。
離家多年的孩子,又怎麼會不想家。
溫言瞬間睜著一雙姜楠牌星星眼望著顧新舟,一個猛撲,撲進男人的懷裡,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口。
“只要你帶我出去,別說是吃草了,就算讓我吃芥末,我都吃。”說得滿是誠懇。
顧新舟被溫言逗笑,雙手寵溺地摸了摸溫言的頭。
在男人看來,溫言算是非常聰明的人,明白順水而流的道理。
比他死去的愛人,那個笨蛋姜楠要圓滑了許多。
如果那時候,姜楠懂得變通,是不是她就不會死了?
說她笨,她還不承認。
到死,都是笨死的。
晚上八點,溫言穿著簡雅的白色連衣裙,挽著顧新舟的手,踏入皇爵大飯店,
映入眼簾的,是一盞高高懸掛在大廳牆頂的水晶玻璃燈,暖黃色的燈光,將富麗堂皇的大廳點亮。
“在想什麼?”男人腳步沉穩,看向遠方,迎面走來幾個服務員,面帶微笑,禮貌鞠躬,為其指路。
溫言踩著高跟鞋,漫不經心地回答:“三年沒來這個飯店,感覺一切都變了。”
當年這家飯店是溫家的,也是她父親留給她的資產。
只是後來溫家破產,這個飯店也被拿出去抵債了。
雖說這大飯店重新裝修了一次,但還是有些舊物被留下,擺在過道處,晃得溫言雙眼發紅。
耳旁彷彿傳來,父親喚她的聲音,“言言,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吃好飯,走好路,便是人生。”
可那時的她,對於父親的大道理不屑一顧,再次回想時,已是物是人非,再也見不到了。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會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珍惜,與家人相處的機會。
她被綁架的那天,剛好是父親去世的時候。
三年的時間,她沒有去墳前探望過一次,心中的內疚感,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心口處,生疼。
顧新舟用手指親暱地刮過姜楠的鼻尖,
“人家過壽,你哭喪著一張臉不太好吧,楠楠,
不過如果你覺得這個聚會很無聊,不想參加的話,也可以,在家等我。”
男人的聲音帶著滿滿寵愛,但溫柔的語言是說給,與溫家毫無瓜葛的姜楠聽的。
對於溫言來說,就是赤裸裸的威脅與警告。
溫言攬著顧新舟的手,緊了緊,表情自然,掛著甜甜地笑:
“雖然我是個I人,但臨陣脫逃可不是我,走啦,顧新舟。”
老虎的毛得順著摸。
好不容易,有見奶奶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會錯過。
那可是親手把她和謝行之一起養大的奶奶!
顧新舟只是想在她身上尋找姜楠的影子,那她成全他就好了。
壹號包間被推開的那一刻,溫言一眼就牢牢鎖定住,坐在桌子正中央,笑得一臉慈愛的老人。
三年未見,原本的黑髮,已變成了滿頭銀霜,坐在輪椅上,佝僂的身子,微微咳嗽。
溫雅琪看見來者是顧新舟後,連忙上前迎接,那金色連衣裙下,是近乎完美的胸型,以及去掉兩根肋骨的S型細腰,無一不在彰顯整形的魅力。
“顧醫生來這裡坐。”
溫言很少聽見有人這樣稱呼顧新舟,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可比一個小小的整容醫生的名氣大多了——他是海城首富的兒子。
顧新舟臉上掛著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牽起溫言的手就往溫雅琪的方向靠近。
溫雅琪原本掛在臉上的笑意,在看見男人身旁的女伴後,表情凝固住,像是見到了鬼一般,連忙退後了兩步。
過來很久,才從嗓子裡擠出:“溫言?”
“我叫姜楠,顧新舟的未婚妻。”女人機械化地解釋。
半晌,溫雅琪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抱歉啊,姜小姐,瞧我這眼瞎的,竟然認錯了人,我叫雅琪。”
“認成了你那表妹了?”顧新舟順手拿了一杯紅酒品了一口,話語中帶一絲漫不經心。
溫雅琪淡淡一笑,又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可受不了那不知廉恥的東西叫我一聲姐,
如果不是她害溫家破產,我這會還在國外玩呢,怎麼可能回國處理溫家的這些破事,
如果不是她死了,我非要收拾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