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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久違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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姸一行人由巳水和巳火帶著退出了廳堂,回到了各自休息的房間;廳堂裡只剩兩人,姚思思親暱的靠在梵天的肩膀上,餘光看著盡在眼前的容顏,有一絲竊喜、又有一絲餘愁。

“不要在回菩提寺了好嗎,跟著我一起在這平凡的世俗生活,你知道我等這一天……”姚思思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靠著的肩膀微微一顫,像是受到驚嚇一般脫離而去。

看著不遠處的人變得有一絲陌生,此時梵天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這一刻姚思思恐慌了,聲音急而顫抖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轉過身朝這主位走去,姚思思淚如泉湧,短短的一句話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氣,身體一軟癱坐在臥倚上,是無助、是淒涼、是無盡的失望與期待,這一刻姚思思徹底的卸下了偽裝。

這一幕幕梵天看在眼裡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樣一個強勢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變得如此淒涼;這麼多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慘痛,她是那麼需要依靠、渴望被呵護、被照顧。

此刻梵天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蜷縮在臥倚上的人兒,一時間變的呆滯了;姚思思知道梵天沒有離開,她很安心,真的累了,就這樣昏睡了過去。

睡夢中姚思思緊緊的抱著自己,眉間絲絲縷縷難受的神色,渾身不時的顫抖著,此刻梵天內心出現了一絲裂縫,那道緊閉的心門漸漸的敞開了。

本是兩小無猜卻天涯分離,現在同是形單影隻為何如此陌路,是禪心寡慾了心扉,還是原本自己要遠離那洪水猛獸。

輕輕的腳步聲驚動了梵天,回望才發現一個腦袋在門外探了探,還對著自己招手示意;到了外面才看清楚是巳水和巳火,其中一人拿著一件厚厚的披風遞給梵天,然後兩人捂著嘴偷偷的笑著離開了。

兩女那親暱的聲音嬉笑著,看他木訥的樣子,不過確實很帥喲,要不是光頭會更帥……,你懂什麼,和尚才是極品……。

一句句虎狼之詞在梵天耳邊迴盪著,低頭看著懷中厚厚的披風,梵天輕輕的一步一步的來到姚思思身邊,小心翼翼的為她披上,這才後退了幾步依舊站著。

梵天很努力的回憶著過往,零零碎碎的回憶告訴自己,這個女子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可能不止是姐弟關係這麼簡單,短短時間裡他在姚思思眼裡看到了親情,還看到了親情以外的別樣情愫。

讓過往過去,至少當下不可逃避,無論未來如何,至少不留遺憾。

靜靜的看著熟睡的女子,呼吸之間充斥著些許無力,這一刻梵天的心跳和姚思思的呼吸產生了共鳴,不知不覺間梵天好似回到了從前,嘴角輕輕的喊了一聲姐姐……。

夜幕如紗帳將天地籠罩,夜色如流水使紅塵入眠,梵天依舊守候著不曾離開一步,或許是站累了,輕輕的席地而坐入了禪,片刻間與黑暗融為一體。

廳堂裡沒有一絲燭火像是漆黑的水墨,只有斷斷續續的呼吸聲,這是姚思思這麼多年睡的最安心、最溫暖的的一覺。

子時將近,沉睡的姚思思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像是沉眠在一個噩夢之中,漸漸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一抹紅光在黑夜裡閃現。

梵天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輕輕的轉過姚思思的臉頰,在她的眉心紅色絲線勾勒出一個火紅的梧桐樹葉印痕,整個面部變得紅彤彤的,睡夢中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哀嚎。

梵天怔住了,自言自語的說著,怎麼會是靈魂印記呢,是誰種下的靈魂印記,此人想要得到什麼呢?

火紅的梧桐樹葉印記越來越亮,姚思思面部開始扭曲起來,但依舊沉眠在夢境裡;梵天盤膝而坐飄浮而起,口中誦唸著經文,一朵巨大蓮花出現在梵天身下,花瓣金光璀璨且緩慢的旋轉著,一縷縷金色佛氣匯聚於頭頂,形成一個卐字真言。

隨著時間流逝卐字真言越發凝實,而後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翻天眉心,印出一個卐字印記;忽的梵天整個人氣息一變,渾身燃起黝黑的魔焰,化身為魔焰肆掠的魔佛,只有眉心一點卐字印記閃著渺小的金光。

梵天猛然間睜開右眼,一個黝黑的旋渦乍現,瞬間籠罩住姚思思頭部,“吞噬……”一聲沙啞的聲音迴盪在廳堂裡。

眨眼之間一絲絲火紅色絲線自姚思思眉心抽離出來,消失在梵天的魔眼之中;閉上魔眼梵天眉心卐字真言金光大放,黑色魔焰漸漸消融。

姚思思瞬間從噩夢中清醒了過來,兩行清淚如雨落,當梵天扶起她時,姚思思再也控制不住了,猛的撲進梵天的懷抱,渾身顫抖的讓人心疼。

”謝謝、謝謝……”一聲聲哽咽的話語,一段段沉重的哭泣,一次次緊緊的相擁;在這之前不知道熬過了多少個夜晚,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每天都如履薄冰。

這一次梵天沒有推開懷裡的人兒,相反他抱的更緊了。

今夜終於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嗎!

不。

這才剛剛開始,姚思思心裡非常清楚,那道靈魂印記的可怕。

一間巨大的石屋,四面牆壁上燃燒著油綠的火焰,石室中央有一個祭臺,而祭臺是由一顆顆骷髏頭堆砌而成,祭臺頂端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似真似幻。

祭臺四周立著四尊惡鬼雕像,整個石室看起來不像是存於人世間的東西,忽的模糊人影發出淒厲的慘叫,雙手捂著腦袋很是憤怒的說“竟敢滅了吾的靈魂印記,我還是低估了你……”。

噗的一聲一束火苗在廳堂裡燃燒了起來,一個優雅的男子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相依偎的兩人很平靜的說“魔佛之軀果然非同一般,你滅了那道靈魂印記,相比已知曉它的來歷,我能從不死深淵出來,那就代表著塵世的殺戮也要降臨了”。

這優雅男子是騰蛇無疑,兩人不捨的鬆開彼此,姚思思擦拭著臉上的淚痕,瞬間恢復了往日的冰冷。

“我很想知道你我之間的糾葛……”翻天靜靜的看著這位不速之客,他好像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騰蛇微微一笑,看著旁邊的姚思思嘴角微微一動“你我之間的事暫且不提,你既入了她的命運軌跡,就應該從一而終;不過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不像一個出家之人,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說完笑眯眯的消失了,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廳堂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兩人顯得異常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梵天走上前去再次緊緊的抱著姚思思很認真的說“無論將來如何多災多難,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聽了如此話語姚思思很是感動,可下一刻她掙脫梵天的懷抱重新躺回臥倚,緊緊的抱著自己抽泣著;有這句話對於姚思思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她不奢望梵天能時時刻刻守著自己,那是自私,是畸形的佔有,她想梵天能自由翱翔。

這一夜經歷了過往辛酸、享受了魂牽夢繞的溫暖,他回來了;雖然彼此間有著一絲生硬,在姚思思心裡已經非常知足了,最起碼今晚可以做回自己不再提心吊膽,只要他在身邊便人間溫暖。

次日早上第一縷陽光撒下,兩扇門緩緩被開啟,姚思思邁著輕快的步子在陽光下翩翩起舞,而後仰頭閉上眼睛感受著朝陽的溫暖,今天空氣格外的清香。

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人兒,梵天痴痴傻傻的看著,越看越覺得漂亮、越是無法自拔。

“你記起了多少……”突如其來的問話驚醒了梵天。

瞬間一絲茫然,又一瞬間清明,梵天笑眯眯的說“你是我姐姐,可不是我親姐姐……”。

姚思思莞爾一笑,踩著輕盈的步伐朝著寒霧潭而去,翻天默默的跟在身後;突然姚思思停了下來,梵天一腦袋撞在姚思思身上,一絲清香瞬間湧入鼻孔,一張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

“怎的如此害羞,以前不是經常賴在我懷裡嗎說著挽起梵天的手臂朝著前面走去。

一路上姚思思時不時回頭看看笑的很開心,空白了多年的記憶再次續上了,梵天的記憶完完全全找回來了。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寒霧潭,水面上依舊繚繞著濃濃的霧氣,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那顆冰晶奇異樹,梵天眼裡閃過一絲疑惑,當年這裡並沒有這顆怪異的樹,可是它散發的氣息卻很親近。

似是看出了梵天的疑惑,姚思思認真的說“你知道那縷靈魂印記附身於我想要得到什麼嗎,就是眼前這棵樹,它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多年前形勢所迫不得不分開,今天終於可以做回完全的自己了”。

面對著冰晶奇異樹姚思思仰頭緩緩閉上眼睛,而後張開雙臂漂浮了起來,一絲絲白色的靈氣自身體裡蜂擁而出,整個人散發著耀眼的白芒,好似一位九天玄女不食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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