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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歸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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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城司徒府坐擁萬紫千紅遠近聞名、底蘊深厚,萬代表萬寶齋,主經營金、玉等貴族器物;紫代表紫影閣,主經營藥材類的稀世珍寶;千代表千機閣,主經營修煉功法;紅代表紅樓,是本地首屈一指的美食之樓。

司徒葛天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決定讓司徒夜雨一個人帶著姸和墨鏡去紅樓,那裡有很多特色美食,算是一個相聚宴。

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是讓司徒夜雨淡出外來者的視野,司徒葛天不想自己的孫女捲入這場殺戮之中。

司徒葛天站在紫影閣大門前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面色溫暖,可在轉身進入大堂時卻變得臉色深沉,吳老坐在角落裡晃動著手裡的茶杯偶爾品嚐一口,顯得很是悠然自得,看著司徒葛天那深沉的臉色調侃的說“咱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俗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老吳啊,這次不一樣了……,諸多勢力都在爭搶,可偏偏入了司徒府……,這次萬一我……還請你們四個老傢伙多多照顧星河和夜雨丫頭阿”司徒葛天說完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這一刻彷彿老了許多歲,像是天上西下的太陽。

吳老怔住了,他不明白司徒葛天為何會如此說話,難道在城主府聽到了什麼辛秘?這般交待遺言似的話語讓他心驚肉跳;眼下青天白日平靜無波,待到入夜必會迎來狂風驟雨。

吳老建議招來其他三位老傢伙,這個提議立馬讓司徒葛天打斷了,原因是在司徒家萬紫千紅四位主事人的命比他司徒葛天的命值錢,祖上傳下來的家業不能敗在他司徒葛天的手上。

曾經司徒葛天死過一次,可是很奇蹟的又活了過來,這才有了白無常的稱號;用司徒葛天的話說,大概是老天爺覺得死的不是時候,這一次是時候了吧!

這一刻司徒葛天想通了,整個也輕鬆了,無形之中散發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氣勢。

老吳張大了嘴巴,難道這就是傳言中的歸藏;司徒家祖傳功法天璣魄流分入曉、知暖、堪輿、夕落、歸藏、琉魄、天璣七個境界,近幾代府主都徘徊在夕落境界停止不前,幾百年間從未有人勘破歸藏境界。

“老夥計你突破了?”吳老試著開口問道,司徒葛天臉色激動的漲的通紅,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

冥冥之中司徒葛天看破了生死這才遁入歸藏境,試想芸芸眾生的修行者歷經萬般劫數不就是想活的更久麼,又有誰能坦然的面對死亡呢!沒有坦然面對死亡的境界,又如何能成就靈魂的超脫呢?

瞬間司徒葛天抓住了一個契機,一個捨棄自己獲得此次司徒府生機的契機,只要讓外面的人認為自己突破歸藏境是百草之靈的功勞,那麼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此時司徒星河從外面回來了,整個人很頹廢,一臉凝重且眉頭緊鎖;一屁股坐在吳老對面說著在街上看到的陌生面孔,有很多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怪物,甚至還有跨荒域而來的強者,此次幕後主事人給的報酬肯定價值不菲。

“二叔,要不要請其他三老……”司徒星河話還沒說完一股冰冷殺意向他籠罩而來。

司徒葛天冷著臉厲聲說道“這樣的念頭現在不能有,以後也不能有;你做不好一個父親,也做不好一個府主,你很廢物你自己知道嗎”?

接著便是披頭蓋臉的一頓教訓,什麼豬腦子、目光短淺、遊手好閒、數典忘祖之類的,司徒葛天並沒有顧及這個侄子的臉面,雖然是府主,但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自己跟後面在收尾。

“你該長大了……”司徒葛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徒星河,默默的走入了樓梯。

自始至終司徒星河都沒有反駁一句話,司徒葛天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他總以為自己還年輕,正是輕狂、不羈的年紀,什麼事情只要自己順心其它的都無關緊要。

吳姓老者走到司徒星河身旁拍了拍其肩膀,嘆息一聲搖晃著腦袋回到櫃檯裡的躺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紅樓位於弱水城西北角,這裡往來客商絡繹不絕,是若水城最大的交換買賣場所;無論遠近客商都會到紅樓喝上一口解元花酒,這種酒有幾十種花的清香,聞著讓人清爽,喝了使人乏意全無,在配上一碟牛肉別提有多美味。

此時間正當日中一位頭髮花白的婆婆拄著柺杖站在紅樓大門口四處張望著,偶爾對著進進出出的食客打著招呼,眼神不住的在街上行人身上掃過,看上去有了一絲著急,像是等候許久的身影還沒有出現。

突然婆婆瞅見了三道身影,她們有說有笑輕快而來,看到這婆婆眼裡露出喜色,盯著那個方向眼神再也沒有移開。

遠遠的司徒夜雨就揮舞著小手和婆婆打招呼,婆婆激動的不停用柺杖杵地……,滿心歡喜。

這位婆婆就是紅樓的主人石老,也是最最疼愛司徒夜雨的人,石老從未見過司徒夜雨如此開懷的笑顏;早些時候石老就收到司徒葛天的傳信,說夜雨要帶兩位朋友前來,就一直在大門口等著。

當石老看清楚兩張陌生面孔時,內心泛起驚濤駭浪,正如司徒葛天說的詭異莫測。

“石婆婆……”走近了司徒夜雨一下子撲進了石老的懷裡,仰著頭嘻嘻的笑個不停,身後姸和墨鏡也向石老問好。

“好啦,這樣子不怕客人笑話……”石老寵溺的哄著司徒夜雨,一邊對著姸和墨鏡頷首。

石老領著三人進了大門,映入眼簾的全是人,幾十張桌子座無虛席,這樣的場景著實把姸嚇了一跳,姸低聲呢喃著好多人啊!

司徒夜雨忙解釋著說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入紅樓只要付錢都有一席之坐,哪怕是隻要一壺茶;無論身份尊卑,都當平等相待。

這時石老笑著說“世俗人當行世俗禮,身份尊卑與否都要食五穀雜糧,老去的那一刻都會長埋黃土……,我們去樓上吧!”

拾階而上就顯得很清淨了,整個二樓是不接待食客的,石老推開一扇廂房門,裡面清香四溢,角落裡擺著盛開花朵的盆景,香氣就是花的清香。

廂房中央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面放著茶水還飄散著熱氣;石老示意姸和墨鏡隨意一點,兩人這才坐了下來。

“兩位小姑娘應該是第一次來弱水城吧,今天這頓飯就由我這個老婆子做主了,算是給你們接風洗塵,順便為我們夜雨丫頭討個好印象……”石老這番話說的很直白,意在表達司徒夜雨的單純善良,對誰都是真心實意。

姸微笑著點頭,說著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司徒夜雨很善良,一路上相識、相知已是朋友無疑;墨鏡獨自喝著熱茶一言不發,在石老看來墨鏡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亦正亦邪,她的年紀和心性根本不匹配。

從第一眼見到姸石老一直默默打量著,無論是身後揹負的劍袋,還是額間束著的頭帶都神秘莫測,且懷裡還有一隻雪白的狐狸,看起來也是不凡。

不多時三個人端著菜餚進來了,放桌上擺好之後就離開了;石老指著一個瓷碗介紹著,這是五光十色粥,主小米和五種乾果仁外加十種花葯熬製,很適合你們。

當瓷碗蓋揭開的一瞬間香氣撲鼻,這碗粥看起來就像是一道彩虹被圈禁在瓷碗裡,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種粥就連司徒夜雨都不曾見過。

三人拿起勺子小心翼翼的品嚐了起來,入口香甜、細品有絲絲苦澀,下嚥卻甘甜溫潤,清涼過後心身燥熱;當墨鏡嘗過後整個人呆住了,以墨鏡的見識,這碗粥裡面混合著幾味非常稀有的藥材。

看著三人表情各異,石老微微點點頭,笑著催促道“好吃就趕緊吃,時間長了藥效都流失了”。

三人你一勺我一勺一會就見底了,石老始終微笑著滿臉慈愛,接下來幾道菜就是紅樓的招牌菜了,三人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飯後石老就離開了,司徒夜雨帶著姸和墨鏡向後院走去;紅樓後院很大,青石小路、翠竹勁松、假山湖泊、亭臺樓閣,佈局簡單大氣、高貴典雅,行走於其中讓人身心愉悅。

時間過得很快,夕陽西下,石老來到後院,告訴三人晚上就住在這裡,不用回去司徒府了,晚飯點心都準備好了,一會就有人送過來;休息的地方也佈置好了,讓三人安心玩耍。

寒暄幾句過後石老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望著石老離開的背影,姸總覺得今天晚上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而且這件事情和司徒夜雨有關;今天早上在城主府的時候姸就發覺在司徒夜雨身上有一絲別樣的氣息,應該是某種奇異生靈之物,多半此次禍端來自於此。

這一切司徒夜雨並不知情,司徒家故意隱瞞此事怕是不想讓司徒夜雨牽涉其中。

墨鏡此刻也嗅到了一絲殺氣,蔓延在城中各個角落,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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