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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司徒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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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許久,榮雪璃很認真的說“這是我剛剛學會的奇術,我來過的事情只能你自己知道,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句話讓司徒夜雨有不好的預感,心裡越發的擔心,但還是開口問道“你要走了麼”?

榮雪璃看著眼前的閨中之密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自述,沉默良久才說“我的處境你是知道的,這次我真的要走了,謝謝你這麼多年陪著我,謝謝你這麼多年幫扶我;外面的世界很大你會認識很多朋友,就像我們這次遇到的那些人,她們都是你值得用心去交的朋友,至於我……如果這次能順利脫離榮府,我們還會見面的”。

等回過神來時榮雪璃已經走了,司徒夜雨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空氣;雙眼含著淚水,心裡滿是空洞,那種孤獨感在一次襲來。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司徒夜雨輕輕的躺入被窩裡,看了一眼窗外緩緩閉上了眼睛,她想一個人靜靜。

來人是司徒葛天,進屋見孫女已經熟睡,就輕輕的退了出去,屋外院子裡傳來一陣小聲的爭執,司徒葛天正一臉厲色的訓斥著司徒星河。

作為一個父親,整天就知道在外面浪蕩,你有陪過夜雨一天嗎!你知道夜雨從小到大有沒有朋友嗎!你有反思過夜雨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性子嗎!

聲音雖然小但是很威嚴,司徒夜雨聽的明明白白,淚水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原來爺爺還是很懂自己的,司徒夜雨輕輕的轉過身再次假裝睡著。

不多時一陣很輕的腳步聲走到床前,良久安靜過後腳步聲再次輕輕的退回到梳妝檯前;司徒星河坐在梳妝檯前看著桌子上琳琅滿目的首飾、頭飾,這些都是自己給買的,現在司徒星河才發現,在自己的記憶裡這些東西好像從來都沒有見自己女兒戴過。

靜靜的看著這些東西司徒星河的內心深處閃過一絲疼,自己何時關心過這些東西,自己女兒喜歡什麼自己都不知道,自認給予為衣食無憂的生活就是最好的疼愛,原來是自己錯了,錯的很徹底。

這一夜司徒星河反思了伴宿,昏昏沉沉的趴在梳妝檯上睡著了,次日破曉時分司徒夜雨醒了,每天都是如此;靠著床頭靜靜的看著梳妝檯上趴著的背影,聽著那偶爾一次沉重的呼吸聲,說不出的溫暖和踏實。

穿戴好衣服和鞋子,司徒夜雨躡手躡腳的抱著毛毯給父親披上,這才輕輕的出了屋子。

此時屋外還是朦朧的灰色,司徒夜雨仰頭望著天空,回憶著以前的點點滴滴,那個拐帶著自己偷跑出去見世面的榮雪璃,無數個畫面在腦海裡回放著,嘴角漸漸溢位一絲笑意。

司徒夜雨多希望那個放蕩不羈的身影是自己,而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那麼開朗,擁有那麼不拘一格的性子,這一刻司徒夜雨非常的可恨自己,為什麼自己會是這個樣子。

此時司徒夜雨很想大吼一聲,發洩一下胸中的悶氣,試了許多次都張不開嘴,當可以張開嘴的時候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一時間整個人顫抖起來,不知不覺間淚眼蜂擁而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承受著。

片刻之後司徒夜雨撩起袖子胡亂的在臉上擦拭了許久,勉強的對著空氣擠出了一絲笑容,而後原地跳了幾下,一掃當下所有的不開心,重新換上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司徒夜雨決定要找榮雪璃,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但自己要從何處入手呢,忽然靈光一現想到昨天那一行人,那個叫姸的女孩子。

當司徒夜雨轉身的一瞬間看見了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司徒星河倚在門框上靜靜的看著,兩眼無神且空洞,這一刻司徒星河才真正認識到自己是一個多麼失敗的父親。

“父親……”司徒夜雨用微弱的聲音喊了一聲,司徒星河身軀一震,這才笑嘻嘻的點點頭,在這一刻司徒夜雨感覺好陌生,這是自己記事起第一次與父親單獨相處吧!

說不出的尷尬,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一刻司徒夜雨低著頭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覺察到走到身邊的父親,一隻厚重的手掌輕輕撫在司徒夜雨頭頂溫柔的說“外面寒氣重,回屋裡去吧,我去給你送點粥來”。

這一刻司徒夜雨感覺到了來自父親的關心,抬起頭時已經紅的眼眶,看到的是滿含心疼的眼神,司徒夜雨默默的進了屋子。

司徒星河看了看關上的房門,這才出了院子。屋內司徒夜雨笑的很開心,眼睛裡滿是淚水,原來除了爺爺疼愛自己,父親也很疼愛自己,瞬間感覺空氣都開始暖和起來了。

不多時司徒星河提著一個食盒就進來了,小心翼翼的從食盒裡拿出一碗粥和一盤點心放在桌子上,示意著讓司徒夜雨趕快吃。

這頓早餐是司徒夜雨吃過最好吃的,簡簡單單的紅棗小米粥和一小盤酥油餅,飯桌上父女倆沒有說過一句話,司徒星河只是默默的看著。

飯後司徒星河收拾好食盒起身離開了,走了兩步又回頭說“今天紫影閣會送來一味珍奇的藥品,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司徒夜雨眼睛瞪的老大,像是聽著天方夜譚一般,下意識的點點頭,以前父親可從來沒有帶自己去過,而自己只是偶爾和爺爺去過。

“我在前廳等你……”說完還衝著司徒夜雨眨巴了一下眼睛,這一切讓司徒夜雨覺得很不真實,父親怎麼一下子變化這麼大,以前都是對自己不管不問的。

一時間天馬行空的想著,許久許久才回過神,這才匆匆忙忙的換好衣服,對著梳妝鏡胡亂的整理了一下頭髮,快步朝著前廳跑去。

此刻前廳正站著兩,司徒夜雨上前很小聲的喊了爺爺和父親,這才偷偷的瞄著兩人的臉色,肯定剛剛又起爭執了。

“夜雨呀,跟著你父親出去轉轉、散散心,有什麼事差人來給爺爺說一聲,爺爺立刻趕過去給你做主”說完還瞪了某人兩眼,此刻司徒星河那叫一個委屈。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司徒葛天自言自語的道,女兒都這麼大了,都沒有一個做父親的樣子,哎……!

大街上熱鬧非凡,迎著朝陽左看看、右瞅瞅,雖然很熟悉,但是今天感覺特別新鮮;遠遠的就聽見一聲慈祥的聲音傳來“喲,我們的大小姐來了,好久沒過來玩了”。

紫影閣到了,自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司徒夜雨飛奔過去,拉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親切的喊著“吳爺爺……”。

“今天閣裡要送來寶貝喲,那可是千年難得一遇哦……”吳姓爺爺說著滿眼都是小星星,可見東西定非凡品。

“是什麼呀,吳爺爺你好財迷呀”司徒夜雨一撇嘴,一副很嫌棄的表情。

“吳姓爺爺伸手拍了拍司徒夜雨的腦袋,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說“小丫頭,知道什麼呀,那可是……先不告訴你等送過來你自己看去吧”。

吳姓老者眼角餘光看到了不遠處的司徒星河,發出一聲輕咦,表情略顯驚訝“原來大小姐是跟著府主一起來的,請原諒老朽眼拙”,話語中滿是奚落之意。

“你們這些老傢伙,在夜雨面前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府主,在你們看來我也就是個罪人”司徒星河很嚴肅、也很失落。

這副模樣倒讓吳姓老者驚訝了一番,隨後又臉色一正道“你是府主大人,夜雨是你女兒,在我們這幫老掉牙面前爭存在感你可真酸”。

兩人你來我往對槍了好幾句,聽的司徒夜雨掩嘴輕笑,隨後吳姓老者拉著司徒夜雨進了紫影閣,從一樓到三樓,很認真的給司徒夜雨指著新到的藥材珍品。

逛完三層紫影閣兩人這才有說有笑的回到大堂,吳姓老者示意手下下去沏茶,順便弄了點心;司徒星河坐在角落裡單手杵著下顎,看著進進出出的客人出了神,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

“夜雨,來嚐嚐天山的雪蓮花茶,味道很清香喔”吳姓老者遞給司徒夜雨一個蓋的嚴絲合縫的小茶杯。

當司徒夜雨開啟蓋子的一瞬間,清香四溢瀰漫了整個大堂,吸引了無數人駐足,他們都深深的呼吸著,司徒星河也驚的回過了神。

“老傢伙,藏了多久”司徒星河滿臉震驚,這可不是普通的雪蓮!

吳姓老者並未搭話,而是一把按住茶蓋重新蓋上,用督促的口氣說道“快一口喝下去,不然藥效要跑完了”。

司徒夜雨嘻嘻一笑,這才把茶杯放在嘴邊,稍稍開啟一絲縫隙仰頭一口喝了下去,然後使勁的砸吧著小嘴,像是在品味一般,剛開始眉頭緊鎖,而後眼睛滴溜一轉,整個人放鬆起來,臉色慢慢紅暈了。

吳姓老者撫著鬍鬚,看著司徒夜雨的樣子不住的點頭,好像在說這才是藥效該有的樣子。

司徒星河緊緊的盯著吳姓老者,那種犀利的眼神讓人很不自在,時間久了吳姓老者感覺很鬧心,看了一眼府主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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