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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奇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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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仰頭看著懸浮空中的雪衣眉頭緊鎖,他動容了,此女子能與異蟲融合至此境界,也算是奇才了;黑色的斗笠慢慢滑落下來,露出一副稜角分明的面孔,原來是一位中年大叔,面相和藹可親。

此種形態雪衣也是第一次嘗試,身體在也支撐不住狂暴氣流的侵蝕,心脈已出現冰化,在如此積蓄力量勢必會爆體而亡,雪衣不再遲疑,雙手握著熊熊燃燒的冰焰劍大吼一聲“冰凌”,熊熊燃燒的冰焰劍詭異的縮小,化為一柄三稜劍以泰山壓頂之勢劈向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緩緩舉起泛著紅光的食指,輕飄飄的擋住了劈下的冰凌,如此大招如泥牛入海,一個指頭就擋住了一切。

雪衣絕望了,中年大叔看著滿臉驚愕的雪衣“你的天賦近乎妖孽,不斷的給我驚喜,作為對你的尊敬,這一指名為修羅”。

雪衣眼睛再次瞪圓,傳說中的修羅指,能死在此神通之下,也是一種榮耀。月光下一聲嘆息,冰凌應聲而碎,雪衣如斷了翅膀的鳥兒落了下來,眼看就要掉入淚河,中年大叔隔空一掌,雪衣被擊飛向河岸的大樹下。

而後中年大叔輕飄飄落在河岸,雪衣靜靜的躺在地上,旁邊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少女,肩上蹲著一隻雪白的小狐狸,兩眼精光四射。

月光穿過樹葉縫隙落在少女身上,隱約可以看見那是種灰色的頭髮,額頭繫著紫色頭帶,這種顏色的頭髮不應該出現在這樣年紀的少女身上,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

此少女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中年大叔心驚不已,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有覺察到。

此人正是姸,歷經了千山萬水,終於來到了有人煙的地方。

中年大叔眉頭緊皺,以自己的修為居然感應不到這個少女的存在,看起來年齡和地上那個女孩一般大小,又一個高手?知曉了我的秘密就絕不能讓她們活著離開,雖然她們都還是孩子。

猛然間中年大叔回想起往事,如果自己的女兒還在,也和它們一般大小了吧!

恍惚中一絲邪性襲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原本就如此殘酷,適者生存。

想到此處中年大叔身上氣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渾身紅色兇光罩身,一陣血腥之氣鋪面而來,姸雙手在胸前輕盈舞動,一絲絲灰色線條閃現,不多時一個巨大的五芒星出現在身前,擋住了襲來的血腥之氣。

中年大叔心中震撼不已,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消失了千年的異術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少女身上,而且還是五芒星的力量。

中年大叔容不得多做考慮,必須要速戰速決,眼前的少女絕對是個妖孽之才,如果讓她借的天地星辰之力,後果將會非常可怕。

中年大叔隔空一抓,一柄血色長劍出現在手中,空氣中血腥之氣再次暴漲,姸見此臉色瞬間蒼白,小狐狸嚇的嗖一聲從姸的肩膀上跳開不知所蹤了。

突然自星空撒下一束星月之光,無視樹葉遮擋籠罩住了姸,五芒星開始緩緩轉動,姸雙手依舊在身前舞動著,一個個蒼涼而古樸的符文自指尖浮出,像蝴蝶一般沒入五芒星裡,霎時間五芒星灰色光華流轉,一個個古樸符文像游魚一般穿梭在五芒星中,隱隱有風雷之聲。

中年大叔見此,眼中滿含驚懼,她果然可以操控天地之力,凝視著手中長劍,中年大叔眼睛變的猩紅,風停了,血紅長劍就這樣平平淡淡刺向那灰光流轉的五芒星,天地間唯有這一抹猩紅,星月姸絕望了,這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抵擋的。

時隔多年,修羅指和修羅劍再次合二為一。

天地瞬間安靜了,一聲破碎之聲響起,五芒星化作點點星光,長劍夾雜著狂暴的腥風撩起姸灰色的秀髮,露出一張稚嫩慘白的臉龐,嘴角不停的溢位鮮紅血液,低落在雪白的衣襟上像是寒冬裡傲放的紅梅。

中年大叔像是看到噩夢一般,強行收住劍勢,一口逆血噴湧而出,踉蹌著後退了數步;嘴裡不停的重複著兩個字“月兒、月兒……”。

姸再也支撐不住,靠著大樹不停喘息著,她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中年大叔,她看到了過去,看到了這個男人內心的痛苦,那是一個父親對妻女滿滿的愧疚,愧疚到不惜拋棄自己的靈魂

夜是如此的安靜,中年大叔的心卻沸騰了;早已遺忘的那份溫柔,此刻慢慢的佔據了這個男人的心胸,目光呆滯的看著姸,臉上洋溢著慈祥的微笑。

中年大叔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姸,一步一蹣跚;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歡喜,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顫巍巍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又在空中停了下來,忽而哈哈大笑,帶著淒涼而溫暖的笑聲轉身默默離開了。

姸看著那道憔悴的背影,心裡有那麼一絲傷痛,這就是父親對女兒的愛嗎!

蒼穹撒下光輝修復這姸的傷勢,渾身泛著熒光,不多時臉色蒼白的姸已恢復如常,不遠處的樹蔭下,一道忽明忽暗的影子發出一道驚訝的輕咦,而後消失不見了。

在山那一邊昏暗的石洞內,洞壁上燃燒著油綠的燈火,照的整個洞道格外陰森。盡頭石室裡中年大叔端坐在石凳上眉頭緊蹙,腦海裡不停回放著那張稚嫩的慘白麵龐,一絲悔意油然而生,漸漸的頭痛欲裂。

“你依舊這麼感性,多少年了,人已逝”一道虛幻的身影出現在中年大叔身後,看起來好似一個幽靈。

“你給我閉嘴,倚老賣老的東西,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中年大叔猛然回頭,面色猙獰的吼道,虛幻身影愣住了,卻也沒有反駁。

“可你如今擁有的一切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身份”虛幻的身影平靜的說,話語中多了一絲無賴。

中年大叔起身冷眼盯著虛幻身影“你最好不要去打擾那兩個孩子”,說完消失在石室裡,虛幻的身影顫動了一下,心裡慶幸剛剛自己沒有貿然出手。

看著躺在地上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子,姸眉頭緊鎖,此時雪衣的身體正在發生異變,渾身散發著異常冰冷的氣息,姸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肩頭小狐狸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黎明前淚河上朦朧著淡淡水汽,安靜怡人,嫋嫋青煙像嬰孩肌膚一般吹彈可破。中年大叔邁著急促的步伐朝著那顆樹下走去,卻早已是空空如也。

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自體內散發而出籠罩著中年大叔全身,就這樣詭異的消失了。

半山腰上,茅草屋內冰寒至極,雪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眉間冰霜凜冽,渾身散發著驚人寒氣。姸只能退出屋子站在窗外看著,心中焦急萬分。

突然床邊空氣一陣扭曲,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屋裡,正是昨晚那位中年大叔,此人姓羅名睺。

姸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心中有那麼一絲害怕,臉色有一絲慌亂;迎著羅睺的眼神對望了一下,默默的低下了頭。

“你不要碰她”姸終於鼓起勇氣看著羅睺,一臉倔強之色。

羅睺緩緩坐在床邊,盯著雪衣看了許久“她沒什麼大礙,只是異蟲與她身體融合而發生的異變而已”。

羅睺又抬頭看了看姸,而姸下意識的又後退了兩步。

“昨晚你為什麼收手”姸盯著羅睺問。

沉默了許久,羅睺緩緩的說“因為你很像我的女兒……!”。

姸終於真證實了自己心中所想,原來自己在羅睺身上看到的都是真的。這時候一道白光落在姸的肩頭,小狐狸懷抱著三顆新鮮的果子,樣子看起來甚是滑稽。

姸雙手捧著,兩顆果子精準的落在手心裡,小狐狸看了看自己抓著的果子,眼睛滴溜一轉,迅速從姸手裡換回一個最大的,一口咬了下去,吃的津津有味。

每當不開心的時候,這小東西總會有辦法逗自己開心。

羅睺依舊坐在床邊,姸回到竹屋趴在桌子上就進入了夢鄉,她實在太累了。

姸醒來已是午時,身上多了一件灰色長袍,難怪自己會睡的如此香,站起身晃了晃腦袋,手裡緊緊攥著灰色長袍,心裡有說不出的溫暖卻很複雜。

孃親在的時候,自己在屋頂睡著,醒來身上都會有披風。

小狐狸從雪衣房間裡跑了出來,渾身瑟瑟發抖,三兩下跳到姸懷裡“呀,你身上怎麼這麼冰”。小狐狸裝著什麼都聽不懂,一個勁的在姸懷裡蹭著溫暖。

當姸拉氣門簾的那一刻,只見雪衣木然的坐在床邊,雙手捧著自己那冰白的頭髮痴痴的看著。

“你還好吧……”姸小小心翼翼的問。

雪衣抬頭看了看姸,又重新低頭依舊看著自己冰色頭髮沉迷不語。

姸震驚了,剛剛她看到了一雙雪白的眼睛,沒有黑色瞳孔的那種,甚是詭異。

同時一絲危險氣息開始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一點綠芒破窗而入,化作一青衣男子,一臉邪魅笑。

青衣男子盯著床上的雪衣兩眼放光,像是在看珍品一般“冰魄,怎麼失魂了,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雪衣抬起頭,青衣男子臉色一驚,那是一雙雪白的瞳孔,深邃而冰冷“我的事,你最好少管,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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