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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我們小冶醒了？”
冶星合揉著太陽穴剛走到客廳，就聽見雲舒的聲音，抬頭一看除了宋凌清不在，其他幾個人都在客廳裡，目光鎖定著他。
“當紅頂流攜一女A酒吧夜會倆美O、冶星合現身遙夜星疑似參加ICL比賽——”
冶星合一聽時硯的話，也顧不上有些疼的腦袋，三步兩跨行至時硯旁邊，快速瀏覽了一下星際網的炸鍋訊息。
“秦黛不是說已經和公關部聯絡好了嗎？怎麼一晚上過去星際網的討論反而更加熱火朝天了？”冶星合坐在時硯身邊，感覺頭更疼了。
“我看你是真的低估了自己的熱度，自從宣佈為了新電影面試閉關半年以後，你的粉絲每天都在網上到處找你，現在出現你的深夜八卦，網上可不要討論瘋了嗎？”時硯晃著二郎腿，看星際網民八卦言論看的不亦樂乎。
雲舒一副把控全域性的淡然事業批模樣：“影片澄清已經發出去了，不過大家的關注點不在你的感情上，他們已經開始扒參賽選手了，你們那貓貓頭實在是可疑，大家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不過你們隊的成績很好，大家討論風向目前看來對咱們有利無害，所以暫時沒有回應。”
雲舒說完，時硯立馬接話：“說說吧，為什麼大半夜去酒吧不叫我？你們居然喝雪玫隕星！那是我打算等咱們比賽結束慶祝的時候再拿出來的！”
冶星合這才一激靈，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容景治，結果剛巧對上對方的視線，冶星合的耳後漫上薄紅：“比賽一天怪累的，看你都睡了就沒叫你。”
“那宋凌清是怎麼回事？”時硯像是在查崗一樣繼續問。
冶星合踹了時硯一腳，也沒用力：“你正常點兒說話。我當時就坐在這兒拿了瓶清酒賞著夜雪，結果宋凌清睡不著出來找水喝剛好看見我，就說要拉著我出門消遣。你知道我不愛喝酒，也不知道你收藏那些酒哪些適合招待朋友，不過，我想著外公喜歡的酒肯定沒差，就拿出來了。那個酒實在是太香了，那倆Omega聞著味兒就過來了，剛打發走沒一會兒，就碰到了那個木庚雪偷偷錄影片，秦黛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發出去了。當時宋凌清已經醉了，我們就趕緊回來了，真的沒想幹嘛！”
冶星合邊說還偷偷瞄幾眼容景治，發現看不出來他的心理活動就老實的交代了昨天的事情。
雲舒噗嗤一聲笑出來：“平時酒局能躲就躲，在家裡也不會有人逼著你喝酒。這下可好，第一次揹著我們去酒吧，就直接挑了最烈的酒，傻眼了吧～”
在時硯和雲舒幸災樂禍的時候，容景治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來一碗鮮榨果飲，冶星合紅著耳朵乖乖的接過去。
“休息日別出去晃盪了，真想出去就仔細裝扮一下，或者去外客止步的地方，秦黛說，大家已經開始討論你們的行蹤了。”雲舒纖長的手指緩緩的敲擊沙發扶手。
時硯說：“雲舒姐說一會兒讓工作室把你的捱揍十八式放出去，塑造一個廢柴的形象，讓大家打消對你的猜測。”
冶星合嗆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見宋凌清穿著睡袍遊魂一樣飄過來：“什麼十八式？大白天的，聊這麼刺激？”
時硯哈哈大笑，起身倒了一杯果飲遞給她：“小清啊，來，快喝一杯醒醒酒吧！”
宋凌清也不在乎時硯沒大沒小的調侃，捧著果飲聽大家閒聊，聽明白以後，她就坐不住了，披了個大衣遮住浴袍蹬著拖鞋就衝了出去。
“你換件衣服再走！你跑什麼？”
宋凌清頭也不回：“還不知道姓木那個狗東西會怎麼跟我老婆說我壞話呢，換個屁衣服，我得趕緊去找我老婆！”
時硯一臉牙疼的表情，嘖了一下沒再說話。
下午雲舒回了主星，時硯出去談生意，兩個小朋友自覺的去上網課，只留下容景治和冶星合兩個閒人。
冶星合在庭院裡溜達了一圈，風寒雪氣吹的他頭腦格外清明，回屋時剛好碰見換了一身運動服的容景治。
冶星合頭發上的積雪被屋內的暖氣迅速融化，連睫毛上都是細小的水珠。
容景治看了他一眼，雖然冶星合的耳朵和鼻子通紅，臉色凍的蒼白，可是他的臉實在太好看了，整個人像是風雪裡的不敗精靈。
容景治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運動毛巾，走過來搭在冶星合的頭上。
“外面的雪下大了，下午跟我訓練吧。”
冶星合顫著眼睫，像是出去鬼混回來的小狗，沒有受到指責和訓斥，只有心愛的主人溫柔的關心，被輕哄著留在溫室裡，他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乖巧的點點頭答應。
助理小袁默默的架起了攝像工具，然後默默的離開繼續在角落裡長蘑菇，不打擾自己老闆的私教練習。
冶星合的頭髮有些長了，他隨意的紮了個小揪揪，露出漂亮的額、眉，蹬蹬蹬的幾步向容景治跑過去。容景治眉眼溫和，卻在冶星合站立在他面前的一瞬前跨一步，笑吟吟的給冶星合來了一個過肩摔。
容景治靜立在容景治身側，淡聲說：“起來吧，警惕性有點差。”
容景治上身的速乾衣很貼身，他流暢的身體線條一覽無餘，下半身是束腳運動長褲，由於剛才的過肩摔，一條褲腿被拉到了膝彎，勻稱光滑的小腿露了出來。
冶星合的眼睛極好，他甚至能看到那細膩的腿部肌膚紋理，比賽時他魚尾捲上心上人小腿的記憶湧現在腦海裡，他頓時感到一陣耳熱，飛快的移開眼睛，飽滿的胸部線條卻又撞進他眼裡，他又回憶起那美好的觸感，乾脆自暴自棄的閉上眼睛。
容景治見他沒反應，才蹲下來，用手撫上了冶星合的額頭，感受到體溫正常才收回手：“還在不好意思嗎？”
冶星合呆呆的啊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立馬撐著手臂坐了起來，有些磕巴的說：“沒…沒有。”
容景治看他這副樣子，乾脆也順勢坐了下來：“是嗎？那為什麼比賽結束以後自己跑了？”
冶星合被問的臉色燒紅，他張嘴磕磕巴巴的說：“不是，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冶星合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穩重下來，他聲音有些不自覺的急促：“作為人魚的時候，我認為你是我心愛的人類，心安理得的纏著你，雖然現在我不是人魚了，可是那些舉動我已經做了，這是對你的冒犯，我無法把這一切歸咎於比賽設定，當做一切都是假的，如同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心安理得的享受你隊友的待遇。”
容景治捏了捏冶星合的臉，眼看著他的耳朵紅的又深了些：“可是，你就是一隻求偶的傻魚，不是嗎？”
冶星合抓住容景治的手，聲音輕了幾分：“可是我親你了。”
容景治聽完就笑了，就像是在不懂事的小輩：“你是隻喜愛人類的漂亮的人魚，剛好選中了我結為伴侶，既然是伴侶，親吻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那確實是遊戲設定，把碰見我換成是碰見其他人，你也會求偶的。”
冶星合的心如墜冰窟，他握著容景治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容景治只是輕掃了一眼便繼續說：“上午你沒醒來的時候，我問了時硯，他聯絡了比賽策劃部，比賽劇情裡確實新增了一些促進異性感情升溫的小心思。聯盟近二十年來的生育率都在下降，聯賽裡的選手資質都是經過稽核的，身體素質優越，是優質的可發展生育物件。計生部門的工作人員專門派人參與了這次聯賽，不論是AB戀、AO戀、BO戀，撮合成功後他們都有機會步入婚姻殿堂繁衍後代。所以，你明白了嗎？這是人為設定下的必然結果，你不必過於糾結。”
冶星合身體緊繃，他深吸一口氣才壓下來立刻表白的心，他鄭重的看著容景治：“我親了你。”
他明亮的眼眸深情的足以讓任何人淪陷，可是容景治偏偏理智的像是沒有情感模擬編碼的機器人：“你是一個影視從業人員，熒幕接吻不是很常見嗎？”
冶星合的眼眶被這句話逼的一下子紅了，不過他並不會輕易放棄：“沒有，我從來沒有吻戲。”
容景治看著他這幅樣子，心裡有些不忍，他拍拍冶星合的手，把自己被攥紅了手抽了回來，轉而捧住了冶星合的臉，嘆息一般的安撫：“怎麼快哭了？是我說錯了，那你是因為第一次親吻被我這個不相關的人奪走了，所以心裡不舒暢嗎？”
冶星合被他輕柔的聲音弄的徹底繃不住了，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容景治臉上露出一絲慌亂，有些急促的拿運動毛巾蓋住的了冶星合的臉，但凡有另一個人見到這一幕，都會覺得這是糟糕透了的反應。
“抱歉…我也是第一個吻，同樣都是失去，你心裡會不會好受些？”
冶星合把臉上的毛巾扒開，露出溼潤的眼睛盯住容景治，其實被毛巾蓋住的下半張臉上，他嘴角的笑意根本壓不下去。
見冶星合不說話，容景治閉了閉眼，像是重新堅定了心意，繼續說到：“目前看來，我們彼此都是可靠的合作伙伴，我不希望因為這些事破壞我們的原有的計劃。我對信任的朋友喜歡將事情擺在明面上說開，我希望你不要受困於這些人為設定的把戲。我知道你是個對待感情忠誠又慎重的人，我也是，所以不要因為這些事便失去理智的判斷而感情錯付白白浪費時間。”
冶星合心裡明白自己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打動容景治的心，他知道自己得到了容景治的第一個吻心裡便已經樂開了花，他將毛巾蓋住整張臉，試圖緩一下，不過容景治還以為他在哭。
“星星，別哭了好嘛？我只是想和你理清楚這些事，沒想把你弄哭。要不然，今天下午我做你的木頭人陪練，運動產生的多巴胺會緩解你的消極情緒，發洩出來會好很多。”
冶星合默默的在毛巾下咧著嘴傻笑，他發現了，容景治其實才是個心軟的人，根本見不得眼淚這種東西。
於是他繼續裝可憐。
“可是，你看起來根本不在意你的第一個吻。”冶星合的聲音隔著毛巾有些悶悶的。
容景治聽到這兒，以為冶星合在為了自己的吻鬧彆扭，他再一次意識到冶星合的與眾不同，沒想到來者不拒的Alpha群體裡的還有人這麼在意親吻。
他將冶星合的毛巾拽走，有些無奈和好笑的問：“那你想怎麼樣？”
冶星合轉過身背對著容景治，耳朵依舊很紅，像是小學雞耍賴一樣說：“我也沒想怎麼樣。”
容景治倒是放鬆下來了，他覺得冶星合現在是在無意識的撒嬌，小臺有時候也這樣，哄一鬨就好了。
“我並不是不在意，我只是覺得那是資料記憶，現實裡不存在。你現在如果遇到喜歡的人，你依舊可以告訴你的心上人，你嚴律己身，從未親過任何人。”
冶星合收斂了笑容：“所以，換作是你，在比賽裡親了任何人你都不在意？”
容景治沉默了一下說：“其他人根本近不了我身，他們會被我第一時間殺掉。”
冶星合又重新露出笑容：“如果你是沒有記憶的人魚呢？”
容景治說：“我不是你。”見冶星合扭過頭來看他，容景治露出一個危險的笑繼續說到，“我即使沒有記憶，也不會輕易靠近其他人，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冶星合湊過去，像是要從容景治的臉上分辨出他的話語的真假，容景治的笑容更加明顯，看起來和平時溫和的笑容大為不同，有些惡劣、鋒利，是那天審訊羅伯託和隆多展露出來另一面時才有的氣勢。
容景治伸手抵住冶星合的額頭，將他推遠：“再靠近看，眼珠就要對在一起了。”
冶星合順勢坐好：“那你欠我一次。”
容景治挑眉，不知道冶星合前後語言的邏輯關係在哪裡，不過看他已經肯扭過來說話也不再落淚，便覺得勝利在望，是快哄好了，就繼續順著他說：“好，我欠你一個人情，那你想要什麼？”
冶星合的笑再也忍不住：“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容景治見他笑了便徹底鬆了一口氣：“行。那咱們先辦正事，說好了訓練的。”
冶星合麻溜的站起來，擺好姿勢，容景治笑著又給了他一個過肩摔，冶星合爬起裡，興致盎然的大喊一聲“再來”，便一頭扎進了對練了。
攝影裝置默默運轉，記錄下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