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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搖搖晃晃,徐青溪坐在車廂裡閉目養神,思索著今晚發生的事情。
與京都一樣又不一樣的醉仙居,莽撞的酒鬼醉漢,那身著官服宛若木偶的客人,打算盤的掌櫃,站在門口的店小二。
方方面面都透露著可疑。
“少爺,您在想什麼?”
麥冬坐在車架上,小聲地問道,身邊的竹青拉著韁繩,時不時揮動一下馬鞭,督促著馬兒往驛站走。
麥冬耐不住寂寞,先開口問了徐青溪一句,又捅咕了竹青一下,下巴點了點車廂的方向,皺皺眉毛,示意他,少爺的神情有些不對。
竹青扭頭看了麥冬一眼,又回過身繼續看路,順便搖了搖頭。
少爺的情緒不對又不是現在才不對的,從徐青溪見過那個刺史之後就沒再正常過,肯定是那個刺史的人品作風和少爺想的不一樣,但是少爺不主動和他們說,他們兩個誰都沒轍。
“嘖。”麥冬見竹青搖了搖頭之後就沒再搭理他,輕嘖一聲,心裡默默吐槽,對方真是木頭一根。
而且……後面馬車上的那位梁大人的臉色也不咋好看啊。
“少爺,今晚和幾位大人應酬,應該喝了不少酒吧,那櫥子裡面有溫好的醒酒湯,您喝一點解解酒勁。”沒人搭理他,他又回頭朝裡面說了一聲。
“嗯。”徐青溪心裡想著那些事情,沒聽清外面麥冬說了什麼,只依靠著車廂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今晚的宴會上,看樣子只有嚴若清的親信,大抵都是些文官,武官打扮的也就一個,這固陽郡地處北境與蠻族領地相接,統領軍隊的武官必不可少。
如今他和梁筠修兩人作為新科進士,當今陛下親自任命的外任官,來到固陽郡,與當地官員共同商議抵禦蠻族進犯大順,和武官瞭解當地佈防是極其重要的事情。
可眼下,就只見到一名武官,其餘人呢?
或是瞧不上他們兩個新來的文官,又或是與嚴若清等人不和,不願來他的場子,並將他們歸到了嚴若清之流,又或者……
是他們被嚴若清等人架空,此刻人已經不知所蹤。
無論哪種原因,都對皇帝陛下交給他們的任務來說不是好事。
想到這裡,徐青溪就感到頭疼,他捏了捏鼻樑,又揉了揉額頭,若不是現在還在路上有礙觀瞻,他實在是想向蒼天喊一聲。
這官當的。
只能私下派人去查一查,順便把醉仙居的掌櫃的喊來問問固陽郡的情況,他在此處生活多年,又是做三教九流的生意,知道的肯定不少。
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青溪定了定神,想起來今晚還讓醉仙居的店小二送了七八個女人到驛站,又是陣陣頭痛。
他重重地吐了口氣,起身撩起簾子,說道:“今晚醉仙居送回驛站的那幾個女子可都安頓好了?”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事兒,麥冬一張肉乎乎的臉就皺成了苦瓜皮,就連一旁沉默寡言的竹青的臉色都有些怪怪的。
麥冬大著膽子開口:“少爺,咱們徐家家大業大,雖說士農工商,咱家是商賈人家,但好歹少爺現在已是新科進士,還是探花郎,這……這怎麼能往回領風塵女子呢?還、還一領領了八個回來……”
麥冬說話聲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聽不到聲音,他嘴皮子翻動,喃喃“難道少爺天賦異稟?”
竹青在一旁也用蠻不贊同的眼光看著徐青溪,耳力極佳的他聽到麥冬最後的嘟囔聲,又一臉同情地看著麥冬,讓他自求多福。
徐青溪聽著麥冬的話越來越不著調,沒忍住伸手打了他腦袋一下:“你現在說話是越來越不成體統,要不是現在在馬車上,我非得踹你一頓不可!”
“本來就是嘛,我也沒多說什麼嘛……”麥冬不服氣,摸著被打的地方,繼續小聲嘀咕。
徐青溪瞪他一眼,嚇得麥冬趕緊捂著腦袋,抿緊唇,不敢多說一句。
“竹青,等回去之後把那幾個女子送到梁大人那裡去,找驛夫準備幾個房間先把人安頓好,倘若驛館不能安置,那就讓他幫咱在這裡租個房子安置她們,咱們帶著八個女人不方便。”
徐青溪沒再搭理麥冬,讓他坐在一邊吹風反思,把任務交給了竹青。
“是,少爺。”竹青聽聞,點點頭。
“另外,讓咱們的人在出發前把醉仙居的掌櫃的請過來,我有話要問,記住,找個不打眼的,在他外出的時候請,以免打草驚蛇。”
“是,少爺。”
固陽郡被嚴若清把控,不知道是否安排了眼線,徐青溪怕驚了他們不好調查固陽郡的事情,仔細地想了細節,才安排給竹青第二個任務。
“少爺,那我呢?”
麥冬被自家少爺,忽略,弱弱地出聲問了一句。
“你跟著我,你太打眼,不能離我太遠。”徐青溪低頭瞥了他一眼,說完退回車廂裡。
“哦,好吧。”沒事可做,麥冬整個人都蔫兒了。
竹青揉揉他的腦袋,敷衍地安慰一下,繼續駕車。
廖青桐和司徒靜嶸聽完徐青溪的話,對視一眼,心下了然,初入官場就遇到這種奢靡淫\/亂成性的,任誰都會氣憤。
“那幾個女子呢?你送到梁筠修那邊,對方沒說什麼?”
廖青桐想起梁筠修,他也曾從陛下口中得知對方的身份。
世家大族,對族內子弟的品行嚴格要求,尤其混跡煙花柳巷之地,梁家是絕不允許的,梁筠修就沒有反對?
“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徐青溪想到這事兒,似是又想到什麼,心情好了些,端起重新熱過的粥,用筷子夾了點青菜放到嘴中,嚥下去後淡定地開口。
“這是……”
廖青桐的興趣被引上來,自已弟弟箭術了得,但那是君子六藝必須學的,武藝方面他可不精通,不知道是怎麼個不給開口的機會。
“他喝了幾杯酒就醉得一塌糊塗,昨晚還是我把他給架到他家馬車上的。”徐青溪又咽下一口粥,淡淡開口,帶著些許的嘲笑。
“哎哎哎,梁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生氣?”
院門口一陣嘈雜聲,說話聲離著徐青溪的房間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