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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客官,早飯可用的香?可還需要添點什麼小菜什麼的?”
酒店掌櫃的搓了搓快要被凍僵的手,湊到正在用飯的廖青桐等人跟前,站在廖青桐身邊討好地說道。
這一群人可是他的大客人,從昨晚來了之後,好酒好菜的用著,還住宿一晚,今早還用了早飯,這對於他這個身處邊境苦寒之地的酒館來說可是一筆大錢,雖說這十里八村的,他家酒館最大,但是如此大手筆的不多見,常見的都是南來北往的走商,他們能省則省,這些人一看就是有點官職在身的。
“不錯不錯,掌櫃的為人也大氣,送我們的小菜味道也不錯。”
不等廖青桐開口說話,高木先搭上了話茬,廖青桐聽到高木的話,沒再開口,只是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
“是啊。”
其餘的人忙著嘰裡咕嚕地吃飯,嘴裡空閒下來的便也跟著附和幾句。
“各位吃好、吃好哈哈哈。”掌櫃的得了話,沒再繼續站在跟前討嫌,隨後回了櫃檯處撥弄起算盤來。
不過小半個時辰,等一行十幾人吃完早飯,掌櫃的暗戳戳地半撩著眼皮悄摸摸地摸了摸手邊算盤上的算盤珠子,等著廖青桐他們結賬。
“掌櫃的。”廖青桐來到櫃檯前,喊了掌櫃的一聲。
“幾位客官,您一共花費了三十兩。”掌櫃的努力剋制著自己不去瞧面前的人從哪裡掏出銀子來。
他們在此逗留的時間不短,這個價格倒是比他們想的要貴一些,但是畢竟地處邊境,天氣苦寒,糧食和菜都貴一些他們也能接受。
“給。”
廖青桐爽快地從腰帶上解下那個看上去灰撲撲不起眼的錢袋子,拿出三錠十兩的銀錠子遞給掌櫃。
掌櫃的眼睛一下子就黏在銀錠子上,撕都撕不下來,笑著把銀錠子接到手裡,等銀錠子一到手,掌櫃的便將手縮了回去,生怕有人會搶走銀子,他張大嘴把銀子放到嘴裡用後槽牙使勁咬了一口,確認無誤後,嘴角咧的更大了些:“客官走好,有空再來。”
那架勢,就快要拿個手絹送他們了。
“哎呀!林子啊。”掌櫃的一聲大喊。
被喊的林子一個激靈,停下手裡打掃酒樓大堂的動作,看向掌櫃:“怎麼了掌櫃的?”
“我算錯賬了,多要了他們一兩銀子。”掌櫃的一臉肉痛將一塊快要看不見的碎銀子和一張小紙條塞到叫林子的店小二手裡。
林子一聽,撒開腿跑了出去。
“掌櫃的,你這鐵公雞居然還能拔毛啊。”大堂裡坐著幾個跑商的客人,有蠻子也有大順人,熟稔地與掌櫃開著玩笑,看樣子多年跑商常在此處落腳,與酒樓掌櫃都混熟了。
“去,吃你們的飯吧。”掌櫃的被取笑了也不在意,拿著抹布拍了拍櫃檯處,甩了甩不存在的灰。
“客官,您的銀子。”
所幸廖青桐等人並未走遠,林子將東西塞回廖青桐的手裡便頭也不回的跑回去了,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這是?”其餘人還沒摸清頭腦,個頭矮小的店小二就跑沒了影。
“沒事,是掌櫃的算多銀子了。”廖青桐動作迅速,等眾人看清的時候,就只能看到一塊小到看不到的銀子被他放到了錢袋子裡。
驛館裡,徐青溪自晨起後便沒再開口說話,早飯放在桌子上都已經放涼,也沒動一口,竹青和麥冬在一旁看著他拿著弓箭不停地射靶只能乾著急,這種情況已經從昨晚刺史宴請徐青溪和梁筠修回來後一直持續到現在。
他們二人身為僕從,無官職在身,沒有資格進去,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噌~”
箭矢穩穩地紮在草靶正中間的紅心處,因為射箭之人力道過大,箭尾還在劇烈的搖晃。
司徒靜嶸和廖青桐兩人來換剩餘的銀兩,剛走到拱門處,這箭矢就朝著兩人飛了過來,兩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司徒靜嶸認識徐青溪都已經快要一年的時間,從沒見過這小書生能有這麼大的脾氣。
廖青桐從小自年幼可以獨自下山關注自家弟弟之時,也未曾見過這麼大陣仗。
“這是怎麼了?”
院子裡只有他們五個人,徐青溪動作未停,廖青桐卸掉往日的偽裝,有些疑惑,來到麥冬和竹青身邊,低聲問道。
“小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肯定與做完嚴刺史宴請兩位大人脫不了干係。”麥冬不敢驚動徐青溪,壓低了聲音朝兩人回話,“昨晚回來就未和我們二人說過一句話,今早起來之後,拿著弓箭就一直在射靶,早飯都還沒用過呢。”
司徒靜嶸抬眼瞧了瞧屋裡的桌子上,碗盤都還沒有收拾。
“可還有弓箭?”司徒靜嶸問了一嘴。
“有。”麥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進了屋子拿了另一把弓箭出來遞給司徒靜嶸。
司徒靜嶸掂量了一下弓箭,拉了一下弓弦,力道輕了些,但也不妨事。
他上前幾步,站到徐青溪身邊,搭弓拉弦,“嗖”的一聲,一枚箭矢追著徐青溪剛射出去的箭矢後面,兩枚箭矢先後紮在箭靶紅心。
倆人像是比賽一樣,一枚枚的箭矢將草靶射成了刺蝟,那架勢將麥冬驚得不行,生怕兩人再賭氣朝著對方射箭。
箭筒裡的箭一枚枚的射出,直到最後兩枚也 被穩穩地扎到草靶上,徐青溪一摸箭筒,懵了一刻,發現箭矢都被射光,才停下動作。
這時他才發現,整條右臂都在抖個不停。
“去,把穆大夫請來。”廖青桐在兩人動作停止的時候,偏頭吩咐麥冬,去把一同跟來的穆卓君請來給徐青溪看胳膊,徐青溪畢竟自小習文,雖在國子監裡也練騎射,但終究是比不得自小習武的司徒靜嶸。
“走吧,發洩完了火氣,先進去把早飯吃了,再讓穆大夫給你看看胳膊,文官的兵器就是那支毛筆,胳膊受傷怎麼能行?”司徒靜嶸站在徐青溪身邊,將人攙扶到屋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