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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你去北境的時候,我會作為訓練民兵的教頭去,咱們兩個一起,在北境找一下線索,爭取早日找到滅我廖家的兇手。”
廖青桐手上動作輕柔,揉了揉徐青溪的腦袋。
“好!”徐青溪鼻音濃重,用力地應了一聲,似是在向著他人起誓。
“父親母親看到你如今這樣,在年紀尚幼的時候就已經考中榜眼,肯定會為你驕傲的。”廖青桐看著徐青溪的眼睛,臉上盡是自豪。
徐青溪一時間看呆住,他似乎透過哥哥臉上的神情看到了素未謀面的親生父母的表情。
倘若他們還活著,肯定也是像哥哥這樣,像哥哥說的那樣,為自己高興的。
當然,說不定也會在聽到自己外任的時候,像父親母親那樣為自己擔憂,甚至是休息不好,擔心自己會不會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會不會生病。
“哥,可以和我說說父親和母親的事情嗎?”
徐青溪仰著頭,看向平靜下來的哥哥,兩人俱是雙眼紅腫,只不過徐青溪的眼睛更嚴重一些。
兩人看著對方,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哭的時間太長了,眼睛都腫了。”
廖青桐拉著徐青溪的手,讓他站起來。
徐青溪跪的時間太久,雙膝痠痛,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還好廖青桐攙著他。
他從一旁拉了一把椅子出來,坐在廖青桐身旁,等著他講述親生父母之間的事情。
“我也沒能瞭解完他們的全部,廖氏山莊在京城外,佔地很大,我從有印象起就沒有把它跑全,父親和母親很是恩愛,春季踏青夏遊湖,秋天賞月冬煮茶。父親閒暇之餘便時刻黏在母親身旁,羨煞旁人。”
廖青桐將自己印象中父母相處之間的趣事告訴未曾見過他們的弟弟,他的臉上亦是掛著幸福的笑容。
他似乎又將兒時經歷了一遍。
他也是有些怨恨的,倘若父親沒有與聖上接觸,是不是現在他和弟弟已經幸福長大,弟弟也已經在中榜前後娶了妻子,兒孫縈繞在母親膝頭,他們已經享受了天倫之樂。
他如今為了權利,為了查清真相而不得不在當今聖上手下做一侍衛,保護師弟。
當然,這是他與上一輩的恩怨,他不曾將怨恨加在師弟身上。
“母親在懷著你的時候,時常和我念叨,等你出生,不會苛求你讀書習武,因為這些我這個做哥哥的已經做了,你只需要在她和父親還有我的照顧庇護下快樂長大就好。若你喜歡讀書,那便帶著你看書練字,作畫下棋;倘若你喜歡練武,那就讓我帶著你練功日後帶你去當一俠客,闖蕩江湖。”
廖青桐將母親的期望一點一滴地講給徐青溪聽。
那是母親對他的愛,他應該知道。
徐青溪聽著,眼淚又蓄滿眼眶,淚眼婆娑,剛消停下來的抽噎,此刻又嚴重起來。
“哥……”徐青溪喉嚨酸澀,說不出話。
“扣扣。”
門外站著的是徐母許子溱。
原本徐母被徐若堯攙扶著離開了書房門前,回了臥房休息。
但是長時間都沒有訊息,也不知道兩人談的怎麼樣。
她心裡著急,徐若堯為了穩住她,便讓她先去給兩個孩子準備午飯,這大早上一通折騰,肯定會疲累。
徐母一想,也是,便帶著徐若堯去了後廚,讓廚娘準備兩個孩子愛吃的菜,雖說她只在私下去關心他,但是在廖家滅門之前,她作為小姨,還是很瞭解自己這個外甥的喜好。
她準備好午飯之後,來到書房前敲響房門。
“青桐,青溪,出來吃飯吧。”
徐母努力裝作無事的樣子,輕聲細語地叫兩人吃午飯。
但是她的聲音沙啞,出賣了她現在的狀態,怕是也哭了很久。
“母親。”
“小姨。”
徐青溪和廖青桐兩人開啟房門,看到徐母,齊齊拱手行禮。
“哎,哎。”
她突然在講清大兒子身世之後面對兩人,一時間有些無措,艱難地應了兩聲。
“母親,莫要多擔心了。雖說不是您的親生骨肉,但是多年的養育之恩,我們早已是親母子了。別多想,我永遠都是您的孩子,只不過現在我是又多了一對父母,多了一對父母的寵愛。”
徐青溪看著母親搖搖欲墜的消瘦身形,心裡心疼。
他也有些愧疚,先是外任北境,後有身世之謎,身為人子,卻三番兩次地惹母親心緒不寧身體不康健。
“小姨,是我的錯,我沒想把他從您身邊搶走。”
現在廖青桐終於是可以用真正的稱呼來喚徐母,之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實在難受。
“我們都沒有錯,誰都有苦衷。我也希望可以儘早地抓到殺害姐姐姐夫以及廖家其他百餘口的兇手。”
徐母停下腳步,在徐青溪的攙扶下,努力打起精神,看著廖青桐,她的憤怒與恨一點都不比他少。
幾人來到膳廳,裡面坐著徐若堯和司徒靜嶸,兩人只是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語。
徐青漪和徐青瀚被雲芳帶著去了外面醉仙居,兩人還小,家裡的事不宜讓他們知道。
“來了。”徐若堯看著走來的三人,說了一聲。
司徒靜嶸看著徐青溪的眼睛便知道,他肯定又哭了許久,早上剛敷過消了一些腫的眼睛,此刻狀態比之更甚。
站在膳廳中伺候用膳的婢女,上前一步,將準備好的井裡打來的冷水和布巾給送了過來,讓兩人敷一下眼睛消消腫。
用完午飯,幾人狀態都不是很好,疲憊的緊,尤其是徐母和徐青溪。
徐青溪和徐若堯扶著她回臥房服藥休息,之後徐青溪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廖青桐和司徒靜嶸去了徐家安排的客房,離徐青溪的院子很近,方便三人說話。
“這次青溪外任寧遠縣,聖上派你去跟著做教頭,讓我也一塊跟著去,保護你。”
廖青桐和司徒靜嶸在一處,便開始說正事。
“我知道,父皇已經告訴我了,而且還要我去徐叔那裡向他詢問關於暗樁的事情。”司徒靜嶸回覆道,只不過後面那一句話說的時候壓低了聲音。
“師兄,青溪他……”
司徒靜嶸雖說已經知道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但還是開口問了一嘴。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廖青桐大概猜到師弟已經從青溪那裡知曉這件事,點了點頭。
“難怪。”司徒靜嶸有震驚,但還是平靜地感慨一句。
難怪之前師兄那麼關注青溪,甚至於有些超出朋友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