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宴席結束之後,徐若堯便去了妻子身邊,將發生的事情告知給她。
徐母前兩天還在為自家大兒子即將要外任北境固陽郡下寧遠縣而擔心不已,剛剛休息將養好自己的身體。
結果,徐青溪意外得知自己身世的事情對徐母來說宛若晴天霹靂,當即暈了過去。
徐府上下頓時亂做一團。
而當麥冬將徐青溪任性外出的事情告知徐若堯的時候,徐若堯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油鍋裡被煎炸,難熬的緊,生怕大兒子會想不開出什麼岔子。
倘若他出了事,怎麼和妻子交代,怎麼和廖青桐交代,又怎麼和九泉之下的好友廖亦中交代。
徐若堯在他和妻子的臥房外間裡,不停地來回踱步,徐母還在臥房裡間的床上躺著,大夫正在診脈。
“老爺,您先彆著急,竹青跟著去了。而且還有四殿下陪在少爺身邊。”
麥冬緊接著把後面的事情彙報給徐若堯。
但是他怎能不急,從剛把青溪接回家中,剛和妻子決定要把他當做親生骨肉來看待之時,這件事就一直壓在心底,如今已經快有十六載。
他和青桐都想著要找一個對他傷害小的方式來將此事告知他,甚至是一輩子不告訴他。
結果兩人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就這樣暴露在他面前。
“老爺。”
穆大夫給徐母把好了脈,診斷好,便走到外間來,向徐若堯彙報徐夫人的身體情況。
他在徐若堯面前站好,微微躬身,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怎麼樣?”徐若堯見穆大夫出來,焦急地上前一步,詢問道。
“夫人只是有些急火攻心,吃幾服藥就可以好個大半,但是心病還須心藥醫。”
穆大夫將一張藥方遞給一旁的婢女,將徐母的身體情況告知給徐若堯,隨後便揹著自己的藥箱離開徐府。
穆大夫在離開之前給徐母紮了針,等藥熬好端過來的時候,徐母已經醒了過來。
徐母在得知徐青溪離開徐府出了城時又差點暈過去,徐若堯好說歹說,才將人安撫好。
徐若堯夫婦待在臥房裡,沒再出去,兩人等到夜裡熄燈休息時,也是翻過來覆過去的睡不著,內心焦慮到了極點。
又是一晚的徹夜難眠。
兩人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才勉強地睡了兩個時辰。
徐若堯一醒來,輕手輕腳地離開臥房,草草洗漱一番,簡單用了早飯,便立馬派人去廖家將廖青桐請了過來。
廖青桐接到訊息,急匆匆地趕到了徐府。
“青溪呢?”
廖青桐著急地問道,“昨晚肯定是難過,鬧了嗎?”
徐若堯看著對方搖了搖頭。
“沒有?那豈不是要憋壞了?”說著廖青桐就想去去找徐青溪。
“他昨晚就出去了,沒在家?”徐若堯看著對方面上的焦急,心裡也是難過不已,便將徐青溪昨天下午離開徐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廖青桐。
廖青桐一聽是自己師弟將人帶走,反倒是長舒了一口氣:“那還好,阿嶸有分寸,他們兩個也親近,阿嶸會安慰他的。”
師弟是極其可靠的。
徐若堯又何嘗不知道,他和四皇子在一起,至少安全上沒問題,但是畢竟孩子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是出了那麼大的事兒,難免會擔心。
昨天聽麥冬彙報青溪離開時的情況,青溪平日裡待人和善,從不以主子的身份壓迫府中下人,昨天居然訓斥了那小廝,想來是氣狠了。
竹青因著昨日將人跟丟,任務出現失誤,他自認為犯了過錯,便站在徐府門口等著少爺回府,他好第一時間去向老爺彙報。
等了小半個時辰,視野裡出現了兩個騎馬的人的身影,兩匹馬高大威武,一黑一棕,兩個人一個高壯一點,一個纖細一些。
他定睛一看,是自家少爺和四殿下,正騎著馬,朝徐府這裡走來。
“快,去書房報告老爺,少爺回來了。”
竹青有些激動,往日裡的穩重被打破,抬手揪了一個小廝過來。
只不過他的表情嚴肅,將那小廝給嚇得呆愣在他身旁。
“快去。”
竹青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推了小廝一把,讓他回過神來。
“哦、哦,是!”
小廝回過神來,連忙轉身朝著徐若堯的書房跑,踉踉蹌蹌,在經過門檻的時候還差點被絆倒。
“老爺,少爺回來了!”小廝還沒跑到書房門前,聲音就傳到了兩人的耳朵。
“噌!”
兩人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腿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廖青桐跑到書房門口,拉開房門,看到徐青溪和司徒靜嶸兩人已經站在面前。
“青溪……”
他唇瓣微微顫抖,低聲說著弟弟的名字,他終於可以不用遮掩自己的感情。
徐青溪臉緊緊繃著,沒有表情,看著身形高大的哥哥,只見這位親哥哥的眼裡滿是激動,一時之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說沒有激動,那是假的,但是心中的氣憤也是真的。
徐若堯站在一旁,沒有出聲,默默地看著自己養育將近十六載的孩子,他終是長大了,終是要離開自己了。
“青溪……進來說吧。”
徐若堯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眼前僵持不下的兩人,喊了徐青溪一聲,讓他們進來談話。
徐若堯內心煎熬,終是走到這一步了,他的肩膀塌了下來,像是如釋重負。
“殿下……”徐若堯沒有跟著廖青桐和徐青溪兩人進書房,而是看向一旁的司徒靜嶸,拱手行禮。
“我去前廳等著。”
司徒靜嶸還了禮,讓領他進來的竹青帶他去前廳。
徐若堯沒有耽擱,將房門緊閉,進了書房。
廖青桐和徐青溪分別坐在兩側的椅子上,面對面,相顧無言。
“唉~”
徐若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總感覺,把身世告知給青溪之後,他與徐家的情誼就要斷了。
“父親,說吧。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應該知道真相。”
徐青溪看向坐在書案後疲倦的父親,雖是心中不忍,但還是開口,想從父親口中得知真相以及隱瞞他的緣由。
徐若堯聽到“父親”二字,渾身一震,沒想到他還願意喊自己父親。
“我和你的父親以及聖上,在二十多年前,便已經相識。當時聖上還只是一個手裡沒有多大權利,不受先皇寵愛的皇子。”
徐若堯開了頭,後面的便容易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