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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聲響起,天空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
辰時初。
一輛馬車從徐府門口離開。
屋外雞鳴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屋內的床榻上響起了悉悉簌簌的聲音,躺在外間小床上的麥冬雙手枕在腦後,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腳丫子不停地晃來晃去,他聽到屋內的聲音,急忙從小榻上坐起來,穿上鞋子,等著伺候徐青溪起床。
“唔。”
“麥冬,什麼時辰了?”
徐青溪穿著裡衣從床上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眼睛半睜不睜,頭髮有些凌亂的披在腦後,開口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少爺,已經辰初了,您該起了。”
麥冬站在床前,將床幃用一旁的鉤子給懸掛在兩側,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有些刺眼,徐青溪抬手遮住眼睛,換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原本緊張的唸書的生活剛剛結束,徐青溪暫時沒有緊張煩惱的事情,生活太過愜意,他看上去都要胖了一些。
“給,少爺。”麥冬將徐青溪要穿的衣服展開,站在他身後,伺候他穿好。
整理好衣裝,洗漱完,徐青溪去往膳廳與家人享用早餐。
剛一落座,徐青溪發現本該坐於上位的父親不見蹤影,他可是日常做事最規矩的。
“父親呢?”
徐青溪問了一嘴身旁服侍婢女。
“對哦,父親呢?”
徐青瀚年紀小,甫一被提醒,也發現了父親不在膳廳。
徐青漪也停下動作看向母親。
徐母聽到徐青溪的話,身子不自覺地頓了一下,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雖說那動作幅度很小,但還是讓視線朝這邊看過來的徐青溪發現,他有些疑惑,這不是很平常的問題嗎?平日裡父親也有因為家中店鋪或者莊子上出了急事,而早早出門不能與家人同用餐食的時候,怎麼這次母親的反應如此不同?
“家裡鋪子上出了事,管事早早地將你們父親請出去府去了。”
徐母的飯量小,此刻已經吃好,伸手拿過婢女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嘴,她溫柔得笑了笑,答道。
徐母的反應,讓徐青溪以為自己剛剛是眼花看錯了。
剩下的時間,徐母坐在位子上看了一會兒幾個兒女用飯,便早早離開膳廳。
皇宮門口,時間尚早,還未下朝。
玄伊站在馬車旁,他一身小廝裝扮,看著離著自己不遠處的徐若堯,一張臉繃得緊緊的,雙手背在身後不斷地蜷起又鬆開,僵硬地站在拱門不遠處,等著宮內的傳召。
半個時辰後,大臣們井然有序,從宮門離開,或登上馬車或坐上轎子離開這皇宮,不過徐若堯站在宮門口,還是引起了某些官員的注意,時不時朝這邊看一眼,畢竟徐家在這京城裡的富貴也是排得上的,而且徐家還向宮內進貢那些名茶,這徐家家主,他們還是有過一面之緣。
不過,此時已經還不是進茶的日子,這徐家家主來做甚,難不成徐家這貢茶出了問題?
有些官員腦中所想似乎在他們看來已經化作事實,眼神中帶著幸災樂禍地看向徐若堯。
徐若堯似是沒有察覺到這些刺人的目光,一心等著陛下傳召。
“先生,陛下傳您進去。”
來人是忠福的徒弟,師父告誡他要對徐若堯尊重一些,他不知師父的用意,但還是照做了,他微微笑著,彎了彎腰,將人請了進去。
“多謝公公。”
徐若堯沒多言,只拱手道謝一聲,跟在這內侍身後朝御書房走。
“請。”
他伸手將御書房的門輕輕推開,請徐若堯進去之後,退出去,又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
“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若堯單膝跪在御案前,向皇帝請禮問安。
“你這麼急著見朕,可是為了徐青溪的事啊?”司徒博仁開口問道。
“是,陛下。”
“他外放是好事,去北境歷練一番,做出些成就來,一旦回京述職之後,官階品級升起來可就快了,你擔心什麼?你可不是那般畏首畏尾之人。”
司徒博仁與徐若堯不是第一日認識,就像徐若堯瞭解他一樣,他也瞭解徐若堯,這一開口都是為徐青溪著想,直接斷了徐若堯想要讓他收回旨意的心思,“若堯,你可是有點貪心了。”
“陛下,微臣都知道。微臣此次前來,是想要請您派一個暗衛跟著他,好保他性命無憂。”
徐若堯知道皇帝的意思,這是在敲打他。
“若堯,你也知道,如今朝堂之上暗潮洶湧,動盪不安,北境也難,這暗衛營裡......本就人手不夠啊。”司徒博仁面上為難,頓了頓,接著說道。
“臣、臣知道。”徐若堯艱難開口。
“罷了罷了。”司徒博仁擺擺手,“朕派一影衛跟著他,你可放心?”
“是!微臣叩謝陛下。”徐若堯知道影衛是負責皇帝安全和處理皇帝命令的陰私事,這派給青溪保護他的安全,怕是也有監視的意思,但是在北境,性命更要緊一些,陛下也容不得他拒絕。
“快起來吧。你啊你,你說說,你怎麼年紀越大越優柔寡斷了,咱們在他們這個年紀可是戰場上都去了一圈了。”事情已經解決,司徒博仁讓徐若堯起身,他看著對方,開口打趣道。
“唉~這畢竟是從小養到大的,怎能不心疼呢?”徐若堯故作輕鬆,應了司徒博仁的打趣,笑著回道。
“陛下,,皇后娘娘來了。”忠福從門外進來,看到徐若堯,拱手行了一禮,轉身向皇帝彙報。
“微臣告退。”
徐若堯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向皇帝行了一禮準備離開。
“對了,阿嶸也會跟著青溪的隊伍一塊到北境去,等他去找你的時候,你把北境的暗樁告訴他。”
徐若堯聽到這裡,頓了頓,但是沒有轉身,依舊背對著皇帝。
“青溪不光是你的孩子,還是廖亦中的遺孤,朕不會虧待你們這些老臣,更不會虧待一個孩子。”
司徒博仁看著徐若堯有些落寞的背影,又心生不忍,畢竟是跟隨多年的朋友與忠臣,隨即向著徐若堯承諾,給他一個定心丸。
“是,陛下。”
徐若堯肩膀塌了一些,身體也放鬆了一些,回覆完,推開御書房的殿門,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