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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一個初春,花浮風在人界與魔界交界處找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姑娘蜷縮在雜草堆中。
她們的衣衫破爛,頭上只用一根木簪子綰起。其中一個將另一個抱在懷中。
花浮風在暗處聽她們的對話。
被抱在懷裡的那個說“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找到吃的?我好餓呀。”
另一個安慰她“雅蘭別擔心,等我們再往前走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魔界與人界的交界處常年陰暗,一片荒蕪,這裡大多數是一些魔修和亡命徒。
花浮風因為好奇這倆姐妹如何活下去並沒有馬上離開。他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
很快,從遠處來了一個灰衣道士。
白髮白鬚,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花浮風瞥見道士衣袂處的血跡,挑眉一笑——好戲來了。
他看那道士溫和慈祥的詢問兩姑娘的姓名、來歷以及到這的原因。得知她們要去人界後,表情更加溫和了,他說“正好老道我也要去人界,不如我們一起同行吧?”
雙胞胎姐姐的那個叫梔子,妹妹叫雅蘭。
梔子明顯不信任灰衣道士,滿臉戒備“我們姐妹倆並不打算現在去,老人家您還是先走吧。”
灰衣道士也不惱,笑眯眯的說“老道我也不急,正巧這裡有可以休息的草堆,兩位小姑娘不介意我也在這睡上一覺吧?”
梔子咬咬牙,抱緊了她的妹妹。
她就算說介意又有什麼用呢。
那灰衣道士閉上眼睡著了。梔子偷偷的觀察他,她沒有睡,安慰著懷中的妹妹先睡。自已則提防著那灰衣道士。
可顯然,她一個人族小姑娘怎麼可能比得過常年在這一帶遊走的魔修。
梔子沒撐多久就開始意識模糊,她心覺不對,可已經晚了。灰衣道士來到她們身前,原先仙風道骨的模樣變得貪婪。
“一連收穫兩個凡人,真是太幸運了,哈哈哈!”
梔子強撐著睏意晃醒雅蘭“雅蘭…雅蘭,快醒醒!”
雅蘭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她“怎麼了姐姐?天亮了嗎?”
她說完才發現不對勁,回頭一看那灰衣道士表情貪婪猙獰,嚇得大叫一聲就往姐姐懷裡縮“你…你要幹什麼!”
灰衣道士不多言,一把抓住雅蘭就要掐斷她的脖子,梔子見狀目眥欲裂“住手!”她一頭撞上道士的肚子,道士痛呼一聲鬆開抓住雅蘭的手,面目可憎“死雜種!”
他五指成爪朝梔子擊去,雅蘭擋在他面前“不許傷害我姐姐!”
道士冷哼一聲“無用之功!”
雅蘭側頭看了梔子一眼,兔子似的雙眼紅通通的。她拔下頭上的木簪子朝道士刺過去。
梔子大喊“雅蘭!”
道士一時不察被她刺了個正著,血水濺了雅蘭一臉。
那張同梔子一樣的臉不知為何變得恐怖起來。
雅蘭刺完他就往他身後跑,道士罵了一句用術法給梔子綁起來,轉身去追雅蘭。徒留梔子在那掙扎。
花浮風看了一會打算跟著那道士,走之前隨手給梔子解開綁她的法術。
梔子疑惑的四處望望還是跑去追道士去了。
————
道士追著雅蘭到了一處長著枯樹的荒地。
雅蘭跑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來了。
她故意跌倒,表情慌張的看著逐漸逼近的道士。她將已經斷了的簪子扔掉,手中藏著另一把閃著綠光的銀簪。
等那道士逼近,一把抓起她的頭髮,獰笑一聲“一個小雜種也能逃的過我的手掌!”
他一巴掌扇在雅蘭臉上,打的雅蘭臉歪了一下。
道士還不夠盡興打算再扇一巴掌時,只聽“嗤”的一聲,他僵住了。
緩緩的低頭看自已一開始被刺傷的腹部,此刻插了一支銀簪。
雅蘭擺正腦袋看他,猛然暴起將道士推翻。手上拔出簪子瘋了似的刺他。
鮮血淋漓,濺了她滿臉。透過血漬只能看見她冷漠的表情和空洞、冰涼的眼神。
花浮風挑眉——這人有意思。
道士已經血肉模糊,而雅蘭還在刺。
“……雅蘭?”
他回過頭,梔子已經來了。
他看雅蘭停頓了一下,轉頭看梔子時,神色已經變成恐懼,她淚眼婆娑,像是所有的委屈終於得到釋放“姐姐!”
梔子被她剛才瘋狂的樣子嚇到,不過好在緩了過來,連忙將她拉進懷中安慰。
她哽咽道“好了好了……不怕了,不怕了。是姐姐沒用、是姐姐沒用,讓你受苦了。”
後來的事花浮風沒看了,他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第二次見到她們,是在玉英樓門口。
梔子為了妹妹去賣藝,老鴇覺得雙胞胎一起更賺錢,可梔子死活不讓。最後還是讓雅蘭當了一個小婢女。
在梔子賣藝當天被一個登徒子調戲時,花浮風演了場英雄救美的戲,並將她包了下來。
此後,她們姐妹倆的生活也算是安穩下來。
他也送了梔子一支銀色鑲珠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