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微風拂過湖面,六月的天,水面上帶過的風不算浮躁。
給人舒適的享受。
正舉杯的銀面男子,朝著東陵玉陽所說的方向望去,在一眾聒噪的女子之中,一眼就找到在人群中安靜的阮萌萌。
那面具之下的眉宇微微一擰。
是她。
“三皇子對那人有興趣?”
他這般問著,看似無所謂。
心裡卻升起一股別樣的情緒。
端起茶杯一飲而下,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
“君邪。
你未免也太妄自揣測了。
本皇子不過好奇而已.”
銀面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時候和北冥睿在一起的君邪。
他的嘴角微微勾勒,既是如此一說,只當是個玩笑話便是了。
“還是不要好奇的好.”
他好心提醒道。
“為何?”
“依我猜測她應該就是盛傳的辰王府上的那個女子。
你一個質子有什麼資格好奇呢.”
質子。
聽到這個詞,讓東陵玉陽的眼中瞬間染上了狠戾。
他最不喜的就是質子二字,而偏生自己就是質子。
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情緒,衝著君邪溫和一笑:“現在是質子不假,不過等幫著睿王成就大業,本皇子可就不是質子了.”
“哼.”
君邪不經冷笑一聲。
若不是自己的身世,和北冥睿母妃淑妃的相助之恩,他還真不願意與二人為伍。
“你也不用冷笑。
你我彼此彼此罷了,不過都是互相利用,用不著損人。
還是好好想想如何破壞了祭天又幫著睿王立了功吧。
哈哈哈……”東陵玉陽揚起唇,爽朗的笑出了聲。
“砰——”“不用你提醒.”
君邪狠狠地放下了茶杯,濺了一桌子水花。
東陵玉陽也不生氣,優雅地起身,朝著湖面看去,輕聲說道:“今日不如上岸瞧瞧.”
花船在東陵玉陽的吩咐之下,漸漸靠向瞭望月亭的岸邊。
引得眾女子紛紛尖叫出聲。
北韶儀早已兩眼發暈,泛起了花痴了。
原來古人也會花痴啊,她們不是很矜持的嗎?阮萌萌心裡這般想著。
她那裡知道,那些官家小姐呀也不過是表面矜持。
現在看著瘋狂,等著東陵玉陽上岸一個個都不敢靠近,實足的大家小姐。
船靠近了岸邊,停靠了下來。
東陵玉陽慢條斯理地從船上下來。
而君邪側緊隨其後。
他二人的漸漸靠近,叫阮萌萌不經向後退了一步。
一把拉住身側的木然的手。
那兩個人,一個表面溫文爾雅,卻有著看不透的深沉,另一個卻冷的像塊冰。
若說北冥辰的冷傲是因為他尊貴的身份和不喜與人接觸而冷。
那麼他的冷則彷彿連心都是冷的,露出的下巴似乎都透著凌光。
“萌萌怎麼了?”
木然擔憂地出聲問道。
“沒什麼.”
就在阮萌萌考慮要不要上前之際,北韶儀興沖沖地跑過來拉住了阮萌萌的手,一把將人帶到了岸邊。
“愣著做什麼,機會可是難得呢?”
北韶儀如此說著。
不過是害羞了,想找個人來壯壯膽罷了。
“韓林,我看你是害羞了吧.”
阮萌萌嘟著嘴毫不客氣地給揭穿了。
北韶儀被說的瞬間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繼而說道:“我哪有,別廢話了。
陪著我啊.”
“夜姐姐,你看看,像話嗎?”
阮萌萌趕緊找外援。
夜華搖頭無奈的跟上,嘴裡說著:“有人啊,明知道自個來不一趟不容易。
也不知道好好把握機會,找人墊背做什麼呀?”
而木然和木燻心中都繃著一根弦。
琢磨著必要時候要拉著阮萌萌趕緊離開。
北冥辰曾說過,三皇子雖為質子,但是城府極深,絕不是那種會安逸待在北國為質子的人。
能少一分接觸便少一分。
如今不巧的是卻被北韶儀給拉來了,不撞上還還好。
偏偏就給撞上了。
早知如此,早早的就應該反駁了不讓過來。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北韶儀難得露出女兒家的嬌態,緩步移動到東陵玉陽的身邊。
而周圍早已是譁然一片。
“是韓林郡主,三年不見,又長高了不少.”
北韶儀還未出聲,東陵玉陽倒是先打起了招呼,不過眼睛卻是看著阮萌萌的方向。
看著阮萌萌心裡一陣發憷。
不由的又後退了一步。
“三皇子,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北韶儀低著頭,臉上一片緋紅,嬌羞的細聲細語的說道。
明眼人一瞧便知她的心意。
東陵玉陽點點頭,算了應了她的話,實不敢往下接。
也是怕他會有所誤會。
而後又衝著夜華相視一笑。
最後定格在了阮萌萌的身上,瞧了好一會兒,手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她的面容,無意識的朝她的臉上伸出了手。
“這位是那家的小姐?未成見過.”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赫然地出現在了阮萌萌的眼前,心頭一陣不悅,後退一步猛然就打掉了他的手。
怒目相視:“說話就說話唄,幹嘛動手動腳的.”
東陵玉陽看著她微怒的小表情,面色瞬間一僵,停在半空中的手耽擱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放下,沉住氣,隱住心中的怒火,對著她露出優雅的笑:“是本皇子失態了.”
阮萌萌才不聽這解釋,對著他就把心裡的感受給說了出來:“笑的可真假,明著已經生氣了.”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
氣憤瞬間凝結在了一起。
兩個人幾句話下來,到叫人萬分尷尬,而北韶儀看著東陵玉陽對阮萌萌態度,心口劃過一抹刺痛,那樣的事情她不敢想象。
而阮萌萌的態度又明確的表明她不喜歡這個受各家小姐歡迎的皇子。
一時間,有些懊惱自己的一意孤行是否正確。
木然見此,快步上前,將阮萌萌護在了身後,代爾回答:“回三皇子,我家小姐是辰王府的。
她年紀尚小,無意冒犯.”
即使如此說了,加之自己剛才之舉本就唐突,也只能是淡笑應下了。
“三皇子,莫見怪,堂哥小氣的很.”
北韶儀心有愧疚,為了一己之私竟弄得氣憤尷尬,叫阮萌萌受了委屈,要是叫北冥辰知道。
自己免不得一頓訓斥。
於是出聲解圍。
對著東陵玉陽陪以笑臉:“三皇子,今日興致如此高昂,竟出來遊玩一番.”
“嗯。
是陪著朋友散心而已.”
東陵玉陽經過剛才那麼一鬧,也已然失了興致,隨手指著君邪隨意做了一番介紹。
。
君邪帶著銀面又看不到表情,只見他輕輕一點頭,似乎不太願意多說什麼。
而他身上的氣息,卻讓木然和木燻越發警覺。
若非沒有見過君邪的樣貌,只怕這會已經猜出了是誰。
可惜了,北冥辰每次追擊君邪都不帶她二人,留守二人在辰王府內。
否則這刻便是逮住他的最好時機。
即便不能一舉抓獲,但至少暴露了行蹤。
“韓林郡主,夜小姐,爾等都是未嫁之身。
與男子多處一時實有不便.”
木然見著多處下去無意,只得在旁小聲的提點。
“韓林,我們還是去賞花吧.”
夜華被周圍那一圈嫉妒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又的確如木然所說。
於是也出聲出了個主意。
北韶儀面上有些不樂意,可畢竟是個事實。
匆匆別過,惜惜不捨地看了一眼東陵玉陽才不舍的離去。
阮萌萌更是一溜小跑的如同逃離一般離開。
她不敢回頭,因為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令她感覺很不舒服。
留下東陵玉陽露出別有意味的笑容,對著君邪說道:“好有意思的丫頭.”
“三皇子小心為上.”
君邪冷聲拋下一句轉身離去。
那銀面裡露出的眼睛卻含著一絲別樣的情緒。
離開了望月亭,走到了不遠處的花園裡。
阮萌萌看著北韶儀有些擔憂,忍不住出聲問道:“韓林……你很喜歡那個什麼三皇子嗎?”
北韶儀被問得一陣嬌羞。
手裡摘下一朵花,不停地扯著花瓣。
可想起剛才東陵玉陽對她的反應頓時失了回答的興致。
看樣子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能不喜歡嗎?只要有機會回京,那次不來這望月停候著。
自從六年前的皇上壽宴之上那一眼。
我們的郡主啊就沒有放下過。
這心裡把人提的高高的.”
夜華在一旁的打趣道。
“哦!”
阮萌萌似明白又不似明白的哦了一聲。
看著北韶儀嬌羞又有些溫鬧的樣子,她好想問為什麼偏偏要喜歡那個人呢,可不可以不喜歡呢。
但最終吞了吞口水,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是別人的自由,自己又怎麼可以干涉呢。
卻不想這一時的不加阻攔,害的她情深不能自已。
北韶儀狠瞪了一眼到現在還在打趣的夜華,又看著阮萌萌失了遊玩的興致,說道:“萌萌,是我唐突了,叫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才不委屈。
那個三皇子才委屈呢。
嘻嘻!”
阮萌萌衝著她傻傻一笑。
她發現這個郡主和白潤雪一比,真的很好。
她以為就剛才東陵玉陽對自己的反應定會生氣,沒有想到她把自己的感受放在了後面。
阮萌萌不能做那麼不識趣的人。
裝傻逗樂的想要化解這份尷尬。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撅著嘴巴說道:“哎呀,肚子有點餓了。
說著陪我出來玩,結果叫我餓肚子.”
明明是極不文雅的動作,偏生她做出來卻是那麼賞心悅目。
倒是叫他們一時忘了嘲笑她是個饞蟲了。
點頭便同意了。
幾人找了一個酒家坐下就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頓。
剛才那不愉快的一幕,在阮萌萌盡力賣萌之下,就此歇過了篇。
相談甚歡,而辰王府早就已經鬧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