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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茜婭走進衛生間，發現捲紙和衛生巾在牆角疊成小山，洗漱臺上擺了兩隻牙缸和兩隻牙刷，其中一副是新的，她昨晚用過。
“現在有什麼工作？”切茜婭穿了一套鶴鳴的米色衛衣，興致勃勃地坐到餐桌對面，看鶴鳴用五金店的工具搗弄射釘槍。
鶴鳴專心手頭的非法改裝，將桌面上的一張清單推給切茜婭，“我整理了現有的物資，衛生用品和藥品充足，糧食大約夠兩個人吃四個月，水只夠一個月，不過我們有個簡易淨水裝置，可以等降雨。水和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太陽能板我已經架到陽臺上了，希望不會陰天。”
切茜婭訥訥地聽著，望向堆滿廚房一直延伸到餐廳的糧倉，嚥了下口水。她昨天細數了鶴鳴帶回來的三車食物，除了高熱量的90型壓縮餅乾，還有大量的肉脯、果乾，看了就讓人眼饞。維生素和微量元素的小罐子也堆了不少，雖然她不會吃，但鶴鳴考慮得也是夠周到了。
一塊100克的壓縮餅乾有457卡路里，是一碗100克米飯的將近4倍，再加上同樣有營養又頂餓的副食，她們兩個女孩子就算每頓胡吃海喝，挺四個月也說少了。
鶴鳴突然想到什麼，提醒道：“不用特意省，但也千萬別吃壞肚子。手紙我不知道夠用多久，也造不出來，要節約。”
鶴鳴確實沒打算省糧食，她並不認為蝸居是長久之計，也能預想到，很多東西在使用之前就會提前失去。
“我肚子不會壞。”切茜婭好像對什麼都完全不擔心，只專注地盯著鶴鳴看，終於發現不對的地方，很是驚奇，“你怎麼長黑眼圈啦？”
鶴鳴垂下視線，調弄射釘槍的撞針，語氣晦暗：“昨晚有叫聲，也許是樓上，或者樓下。你在文章裡說病毒透過空氣傳播，潛伏期1時到24小時不等，有的人在家裡異變了。”
切茜婭感受到鶴鳴悲傷的情緒，卻無法理解她的心情，抿了抿嘴，岔開話題：“還好你沒有被感染！咱們家夠不夠安全？武器準備得怎麼樣？”
鶴鳴轉動射釘槍的槍體，“咔嗒”一聲，第二把彈匣容量10發、射程20米、子彈射速超450米每秒的射釘槍改裝完畢。
鶴鳴購買的原機是老式火藥驅動射釘槍，老式並非技術落後，而是外形懷舊。現在網上可購的射釘槍大多沒有扳機和彈匣、顏色新潮，而這把老款射釘槍則乍看與手槍一般無二，只是改裝嫁接的彈匣前置，酷似抗戰時期的毛瑟盒子槍，雖然復古了點，倒也能起到槍械外形的威懾作用。
“如果喪屍還是人類的體格，這兩把槍用處很大。”鶴鳴把新組裝好的射釘槍拎起，瞄準了幾米外廚房的櫥櫃，目不微眨扣動扳機，只聽“嘭”一聲響，一根鋼釘在火焰爆炸點燃空氣的驅動下風馳電掣般發射，筆直灌進白玉無瑕的櫥櫃，整根長釘徹底扎進櫃板。
鶴鳴試槍後又將射釘槍檢查一遍，見沒有故障，緊繃的神情放鬆些許：“射釘我買了2000發，足夠用到槍壞，但要小心釘尾的火藥——你不抽菸吧？”
切茜婭搖頭如擺鼓。
鶴鳴抓起另一隻射釘槍的槍口，把槍托遞給切茜婭，“你試一下，打我剛才打的地方就行。”
切茜婭興奮地接過槍，瞄準後又想到什麼，疑惑地看向鶴鳴：“打自已家的傢俱，你不心疼嗎？”
鶴鳴面無表情：“租的房子。”
“嘭——！”又一聲快響，本白玉無瑕的櫥櫃上有了第二根鋼釘。
“哇！我感覺它能打穿人的腦殼子！”切茜婭如獲至寶，手還沒離開扳機，就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眼睛觀察，一臉興奮。
鶴鳴按下隨時可能走火的槍口，強調道：“是喪屍的腦殼子。”
清點完槍械，兩人又回到臥房，這裡有一面擺滿冷兵器的牆。
糧食是一起買的，兵器架早被看光，鶴鳴沒什麼可瞞，把自已的庫存如實介紹：“下兩格的刀劍都是工藝品，開不了刃，最上一格兩邊是已經開刃的，你可以挑喜歡的用。”
切茜婭踮起腳尖瞧了瞧，抿嘴搖頭，“不行，都不好看。”
鶴鳴娥眉微蹙，單腳踩住第二層凸格，拿下了最上層中間的一刀一劍。
“這把是唐橫直刀，一米多點，實木刀柄和刀鞘，刀身是錳鋼材質，兩斤半重。”鶴鳴抽出唐刀，刀鞘深藍底布上紋有道道墨痕如黑龍繞柱，刀身是更加奪目的冰藍色，墨龍紋痕自半腰切斜而下，蒼勁的龍爪延伸到刀柄物化成彼伏的雕刻，鶴鳴手握刀柄，龍爪攀附於鶴鳴的手下，如一人一龍共握長刀，遒勁霸道。
“這個好看！”切茜婭歡快地拍起手，接著又抿起嘴唇，認為尚有美中不足，“格調是夠了，但沒有你專屬weapon的感覺。”
鶴鳴翻了個白眼：“是給你選武器，盯著我看幹嘛？”
切茜婭露出虎牙微笑：“先給你選！”
鶴鳴無奈，收起唐刀，拎起了那柄明顯寬厚的重劍。
這柄重劍沒有木鞘，被封在兩層厚實的皮革裡。鶴鳴解開皮革劍鞘的鐵釦，抽出劍刃時竟帶出了凌銳破空的劍鳴。
這是一把一體龍骨劍，劍身鑄造後的餘鐵扭轉形成劍柄，沒有護手。劍骨堅韌挺拔、劍刃弧度豐盈、劍脊如鳳骨嶙峋，將劍背分成勻稱的四面。全長79厘米，最寬處75毫米，最厚處50毫米，重達4斤。
鐳射雕刻的花紋佈滿四面劍背，配合奇特的劍型整體觀感仿若蒼鸞破雲、朱雀展翼，劍鋒尚未開刃已寒光溢淬、彈指破空，後刃貼近柄骨的平面光滑，一面刻“鶴”字，一面刻“鳴”字。
切茜婭盯得目瞪口呆，突然一聲“我（文明義大利）”爆出口，對著抬劍一刻便不怒自威的鶴鳴大喊大叫起來：“這TM簡直就是量身定做啊！Fuck me!”
鶴鳴聽到某詞後瞳孔一怔，臉色風雲變幻，沉默收起“鶴鳴劍”，臉頰微染紅雲咳嗽了兩聲。
雖然知道這倆詞在口語裡是“見了鬼”的意思，但習慣了用中式英文字面翻譯，鶴鳴還真遭不住這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