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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親眼看見她被風一吹就倒了。”
“屁！他那是為了陷害我那嫂嫂。”
“你瞧瞧你，我表弟還在這兒呢，說話能不能別這麼粗俗？”
“不怕不怕，咱都是男孩子，小公爺遲早會習慣的。”
“那後來呢？你嫂嫂就這麼被那外室陷害了？”
“沒有，我嫂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找太醫一看，是驚懼過度。”
主打一個，你柔弱，我比你更柔弱。
後來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今天那外室誣陷嫂嫂將她推進了池塘，明日嫂嫂就中毒了，找人一查，證據直指那外室。
“這……你母親不管管嗎？”
“管什麼啊，我母親自已都忙著和妾室鬥呢。”
這麼多年了，父親的那些妾室總算是被她發賣的差不多了。
可男人哪有老實的，母親賣的差不多了，他就又帶進來了些。
兩個人樂此不疲，倒是有些被父親強納的，不願意做父親小妾的，被母親放過了。
“嚯，唐五，你這日子過的夠精彩的啊。”
“精彩什麼呀精彩，這精彩給你要不要？”
“算了算。”柳元光連連擺手，“我覺得我家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他父親雖然有妾室，可幾個姨娘都安分的很，從不鬧什麼么蛾子。
甚至，他有次還聽見幾個姨娘在背後蛐蛐他那父親。
似乎，比起父親，幾位姨娘要更喜歡他的母親多一些？
每天都姐姐長姐姐短的。
依稀記得，有次母親回江南外祖家省親，幾個姨娘那一副猶如天塌了的表情。
母親去了江南多久，幾個姨娘就沒有搭理父親多久。
父親氣的又抬了一個姨娘入府，那姨娘才十六，也就只比他大幾歲罷了。
聽聞是父親下官家的養女，朝中很多官員為了巴結上峰都會送這所謂的養女。
這些女孩兒也不知是從哪裡抱養的，雖養在官宦府邸，說是養女，但其實人人都知道，他們的作用只有一個，從來身不由已。
等母親回來時，那姨娘已經懷有身孕了。
她也不鬧，徑直在母親身前跪下請罪，說，只要母親一聲令下，她當即服藥打了腹中的胎兒，絕無怨言。
“你快起來吧，姐姐不是那狠心的人。”
“是啊，你瞧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姐姐一聲令下，快別說了，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抱著母親哭天喊地了一通的幾位姨娘，立時就夾著她，將她給‘扶’了起來，跪不下半點。
七姨娘有些懵，後來才明白，母親是真的大度，不但不生氣她懷了父親的孩子，還告知她各種孕中的忌諱。
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補品不要過分補，省得胎兒過大不好生等等。
她真切的感受到，主母是真的為她好。
後來孩子生下來，她也與其餘幾位姨娘一樣了，與母親猶如親姐妹一般，事事都以母親為先。
父親氣急了，跑到母親房中質問母親，“我竟不知，這妾是為你納的！”
母親不明所以，“老爺在說什麼啊？妾身將她們照顧的不好嗎？”
“好什麼好？！”父親咬牙，“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心，你就不能像個正常女人一樣嗎？”
“嗯？老爺在說什麼啊？”母親臉上染上了些憂傷，“這些年，妾身料理後宅，教養子女，照拂妹妹們，你、你竟還要懷疑妾身不是個正常女人嗎？”
母親的話音剛落，幾個姨娘就闖了進去。
“老爺，您怎可如此傷夫人的心？”
“是啊老爺，夫人這些年勞心勞力，究竟哪裡對不起老爺了，要讓老爺說如此誅心之言。”
“老爺，做人要厚道啊老爺。”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硬生生將他那父親給擠兌走了。
他和一眾兄弟躲在牆根裡，差點笑出了聲。
不過他很清楚，母親和姨娘們之所以會鬥不起來，主要還是因為她們都不愛父親。
這才有母親從不克扣份例，甚至多有補貼。
姨娘們過的好，不需要為了資源往上爬，並且心中清明，才會如此。
他將來才不要這樣，這一生何其漫長，若是與枕邊人都沒有愛，該如何走下去啊。
他以後便只娶一個夫人，好好的攜手共渡。
可不能像父親一樣，走哪都被嫌棄。
安欽就這麼聽著，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等他們說完，似想到什麼，問了一嘴，“明日那個衛離，會去宮裡嗎？”
“肯定會去，他父親是正二品武將，他們家，十二到十五的，也就他一個了，他不去誰去？”
“表弟，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她只是瞧見了自已與那衛離身上，似乎有些淡淡的羈絆。
她想著，既如此，要不要將那衛離身上的血脈給搞清楚。
不過不著急，很多事情順其自然會更好一點。
徐承中：“說來，那衛離入宮，可能會受些欺負。”
唐季同：“受什麼欺負，你沒瞧見方才他打架那兇勁兒嗎？”
徐承中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欺負又不是隻有打人才叫欺負，他如今不過十三歲，若是上書房中，沒有一個人理會他，那些在宮中有點勢力的再打點一下，讓他吃不好睡不好的，這不是欺負？”
柳元光：“有道理，他那兄長雖然十六了，可難保不會讓與自已要好的人去為難他。”
徐承中：“即便他的兄長不為難，他自已也有口疾，有些人可能會嘲笑他。”
唐季同：“好啦，咱不討論旁人的事情了，你們說，我方才那姿態好不好看？”
“咦~”柳元光摸摸自已的手臂，“你快別來了，你再來，我和徐四就一起捶你！”
唐季同當即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塊手帕，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眼淚，“你們當真要捶奴家嗎？是因為奴家不夠好看嗎？”
“唐季同！”徐承中暴喝一聲，“你快閉嘴吧！別逼我們動手打你！”
“你瞧瞧你，公爺都還沒說話呢，你就……啊！你幹什麼，放手！”
“那你閉嘴！”
“你先放手！”
……
一行人笑笑鬧鬧地離開了這條人不算多的街道，後面目睹了一切的年輕人，緊了緊懷裡抱著的書本，眼中閃過一絲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