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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實卻聽懂了,“莫非,那就是傳說中的養魂玉?”
安欽走到那棵樹下,衝著林霖招招手,又指了指其中一個地方,“來,把這裡挖開。”
養魂玉,對她應該有用,這應該就是她在這裡的機緣了。
林霖很聽話,蹲下就要開始挖。
“你用手挖?”安欽拽住他皺眉。
林霖:“那……我去找個趁手的鋤頭。”
“不用你。”她轉身,隨手指了一個女鬼,“你,去找個鋤頭來。”
那女鬼抬手指指自已,我嗎?
眼見著安欽又要抬手畫符了,她馬上轉身飄走了。
沒一會兒,就帶著一把鋤頭回來了,那鋤頭被她用陰氣托起,飄在她的身邊。
安欽抬手一張符甩在她的身上,她動作實在太快了,女鬼來不及閃躲。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待著劇痛傳來。
不曾想,符打中身體,她的魂體就猶如被清水過了一遍一般,並沒有半點事兒。
女鬼睜開眼,低頭朝自已身上看去,這一看整個鬼都驚了,“我、我……”
她這是有實體了嗎?
安欽指指那棵桃樹,“挖吧。”
“啊?”女鬼再次指指自已,“我、我嗎?”
見安欽微微蹙眉,她趕緊握上了那把鋤頭,開始吭哧吭哧的挖了起來。
一院子的鬼和人目光都往那樹下看去。
剛剛縮成一團的賀家人見有人能收拾這些鬼祟,馬上又站了起來。
那些女眷看著滿院子的鬼,還是有些害怕,不敢開口。
倒是有個白白胖胖,看上去七八歲的男孩兒開口了。
“我說你不是打的過她們嗎?為什麼不動手殺了她們?!”他滿臉怨懟地看著安欽。
對於這一院子的鬼祟,心中滿是仇恨。
安欽淡淡瞥了他一眼,小孩兒被她身上的氣勢震到,抖了抖肥胖的身子。
很快又覺得丟了臉,漲紅著臉開口,“還是說,你想要什麼報酬,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給你。
十萬兩?二十萬兩?一百萬兩?”
寂靜的院子裡,只有這個男孩兒聒噪的聲音。
站在他身後的幾個僅剩的顧家女眷也緊張地看著安欽。
她們顯然是希望安欽能因為錢財答應收拾了這些女鬼。
同樣緊張的還有院子裡的這些女鬼,錢財動人心,她們是真的怕安欽會因為這些錢財同意站在賀家那邊。
安欽挑眉看向那男孩兒,“爺瞧著像是缺錢的人?”
“那可是幾十萬兩!”小孩兒瞪大了眼睛,“你們出家人不是、不是都慈悲為懷嗎?她們殺了我爹和我叔叔,殺了我賀家十幾口!”
“我又不是出家人,而且,慈悲為懷那是和尚的事兒,道家做事,向來信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完,安欽看向旁邊的茂實,“道長,我說的對嗎?”
茂實費力的站起身,朝著安欽抬手作揖,“對。”
那幾個賀家女眷看見他們的態度,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恐害怕的神情。
還是最年輕的一個小婦人站出來開口,“可……可那位葉姑娘方才說,是老爺和夫人二十年輕害死了她,如今,老爺與夫人都已經……可她們殺了我賀家十幾口人,這難道不算是濫殺無辜嗎?”
她手腳都是抖的,眼神卻還算堅定。
安欽看著她乾淨的靈魂,疑惑這個賀家怎麼還出了一個好筍。
葉蓉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疑惑,主動開口,“她是那賀家五少爺剛娶的新婦人,進府還沒有三個月,那些人做的惡事,她都不知道。”
黃芙顫著牙關問:“什、什麼惡事?”
究竟是什麼樣的惡事,需要搭進去十幾條人命?
“我們殺的,沒有一個是無辜之人!”她話音剛落,所有的女鬼都看向了她。
黃芙:“什、什麼意思?”
“我叫如意。”一開始在安欽進來時堵她的那個女鬼站了出來,“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黃芙莫名的有些心慌,這股心慌沖淡了她心中對鬼怪的害怕。
她動了動唇,艱難開口,“你……”
“我本是一名宜春樓一名賣藝不賣身的清倌,賀三曾在宜春樓為我一擲千金,他說要為我贖身,要娶我為妻。
我知道,自已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入賀府為正妻,我從不強求。
能有個安穩日子,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所以他來跟我說,要納我回家為妾的時候,我也很開心。”
“可是……”說到這兒,她原本被打淡了一些的陰氣又開始暴漲了起來,安欽往她身上打了一道安魂符,“冷靜些。”
如意身上亂竄的陰氣逐漸平復下來,她低著頭,開始緩緩開口。
“入了賀府,才知道,這裡究竟有多髒。”
幾乎每晚,她都會遭受到賀三的凌辱,一開始她還會掙扎,可越是掙扎,他就越是興奮。
後面她麻木了,不掙扎了,他覺得沒趣兒,就將她丟給了府裡其餘的爺們。
“他們、他們……那麼多人,我死的那麼屈辱,賀四、賀五老爺、賀二……”
黃芙越聽,眼中的震驚越甚,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嘔……”
還沒等如意說完,她就扶著腰乾嘔了出來。
等她稍微停下來一些,她抓著身邊稍微年長些的夫人咬牙問:“她說的……是真的嗎?”
那婦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於是只能低下頭。
這一低頭,黃芙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
如意接著說,“什麼皇商之家……去看看東院荷花池裡的白骨,看看這滿園子的姐妹,這府裡死去的男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說著,她的視線放在了那個男孩兒身身上,“就連這七八歲的孩子,都並非全然無辜。”
她清楚的記得,在她悽慘去世前,這個孩子是怎麼用下流的眼神看她,是怎麼流進她的臥房,伸手就要往她胸上放。
她反抗,對方卻很理所當然地開口:“怎麼了?你們妓子不就是出來賣的嗎?”
“怎麼我那些叔叔們可以,我就不行?是嫌棄我小嗎?”
當時聽見這句話,那孩子充滿邪性的眼神,至今想起,都令她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