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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今天不是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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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地很不踏實,多次陷入夢魘。

一會兒夢見蕭陽被人追趕到懸崖,帶著晏三小姐跳崖。

一會兒夢見蕭陽被扔到海里,苦苦地喊著讓她救他。

她在睡夢中卻只能乾乾地看著,什麼都說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在床上,她緊閉著眼,額間不斷流著汗。

可後來,每當她感覺就要沉入夢魘萬分痛苦時,身邊總會傳來一個輕輕呢喃的聲音。

“別怕。”

“我在。”

“沒事。”

那聲音,沉穩有力。

她聽不清是聲音來自哪裡,聽不清是誰。

可漸漸地,她聽著這個聲音,逐漸不再那麼害怕,反而生出了幾分安心。

直到下午,蕭俞才悠悠轉醒。

發現晏維州已不在屋內,她心情放鬆了些。

洗漱收拾後,她走下樓。

剛過樓梯轉角,就一眼就看到餐廳裡,男人忙碌的身影。

蕭俞好奇地走近,“你在做什麼?”

“叮——”

烤箱聲音傳來。

晏維州戴著隔熱手套,將箱門拉開,從中取出一個托盤來。

蕭俞一眼就認出。

這是……桂花糕?

晏維州將手套摘下,取出一塊桂花糕遞給她。

“嚐嚐。”

蕭俞疑惑地看著他,接下嚐了一口——

“呸!”

他是想齁死她嗎?!

她將一口糕點全部吐了出去,眉頭緊皺。

“晏維州,我是哪裡又惹到你了嗎?”

他要這麼整她?

晏維州臉色倏地一沉,一雙黑眸充滿了疑惑:

“你不是愛吃麼?”

這做法是她教他的。

她不是就愛吃這口?

幾天前的回憶一下子衝回腦海,蕭俞恨地恨不得掐自已大腿。

她立刻轉移話題:“你好端端的做這東西幹嘛?”

男人臉色更沉了些,低聲道:“今天不是你生日?”

生日?

蕭俞愣住了。

她差點忘了,原來今天是她的生日。

所以,這是……他送她的生日禮物?

蕭俞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會這麼好心?

晏維州將桂花糕放下。

算了。

他第一次做而已,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他繼續問道:“你生日都怎麼過?”

“當然是和我哥一……”

蕭俞脫口而出。

反應過來後又咽了下去。

心裡突然就像被什麼堵了一樣。

她和他說這些幹嘛?

“都做什麼?”

晏維州不依不饒。

蕭俞抬眸看他,一字一句道:

“重要的不是做什麼,是和誰在一起。”

而她,不想和他在一起。

晏維州被她眼中的冷意刺了下,摘下圍裙扔到一邊,冷冷道:“說。”

見他堅持,蕭俞認真想了想,試探著問道:

“那我想回趟家,可以麼?”

……

蕭俞沒想到晏維州這個瘋批會真的大發善心允許她回家。

蕭俞從車上走下,望著熟悉的小巷子,輕聲說了句:“謝謝。”

晏維州薄唇微勾,也從車上走下,走在她的右側。

巷子很是狹窄,車開不進去,於是一眾保鏢也都下車跟在兩人身後。

走近房子,一聲熟悉的婦人聲音傳來——

“小俞啊,可終於回來了!”

蕭俞轉頭,是小賣部的王嬸坐在店裡衝她打招呼。

王嬸這個小賣部已經開了二十年,和街坊鄰居們都熟悉地很。

見到熟人,久違的親切感襲來,她暖暖一笑:“王嬸。”

“這些天去哪……誒,這大帥哥是你男朋友嗎?”

王嬸的眼神被一旁的晏維州吸引走,眼中透著濃濃的好奇。

蕭俞愣了下:“不是。”

話落,一旁男人的眸底冷了幾分。

“不是男朋友?那是誰呀?”

“是我一個……朋友。”

“哎喲,好啦,知道你們年輕人害羞,都送回家了還能是誰呀?王嬸不說啦!”

王嬸一臉“我懂我懂”的神情。

蕭俞無奈,繼續向前走去。

晏維州卻是挑了挑眉,側目睨向保鏢:“包了。”

保鏢們得令,立刻走入店內開始掃貨。

王嬸見這風捲殘雲的大客戶,直接樂開了花。

……

那個雨夜,蕭俞跑地急,沒鎖門,直接推門便走進了小院子。

聽哥哥說,她是在H市出生的,他們家也在H市生活過幾年時間。

可從她還沒記事的時候,他們家就搬到這個小房子裡來了。

小小的房子,小小的院子,承載了她目前為止的全部人生。

兒時的歡快在這裡,父母去世後的悲愴也在這裡。

時隔月餘,再看到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房間,她心裡泛著陣陣酸楚。

蕭俞走進屋內,一眼便看到電視木櫃上放置的全家福合照。

她眼眶微酸,拿起相框,手指放在上面反覆摩挲。

“我們小俞啊,會健健康康地長大。長大後,小俞想過怎樣的生活呢?”

“我嘛,嘿嘿,爸爸媽媽,我沒什麼大的願望,像現在這樣,咱們一家人在一起,自由快樂就行!”

“自由、快樂好啊,小俞一定一定會過上自已最喜歡的生活。”

“嗯!”

五歲那年的生日,她許下了這樣的願望。

人家說的是對的。

原來願望說出來,真的就不靈了。

她的願望,還真的一個都沒有實現呢。

顆顆淚珠不聽話地砸在相框上,她慌忙擦拭去,生怕弄髒了它。

晏維州走進時,看到的便是她落淚的樣子。

他劍眉緊蹙,心被刺了下。

他走到她面前,看清照片的樣子,冷冷道:“哭什麼?”

“想要就帶走。”

蕭俞怔了下,“可以嗎?”

男人冷哼一聲:“嗯。”

“謝謝。”

蕭俞將相框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

她想了想,咬著唇繼續開口:“晏維州……”

“我能拿回我的手機麼?”

她試探著開口,觀察著他的神色。

晏維州看著她,目光深邃。

半晌,他移開視線,淡淡道:“可以。”

“但會監聽。”

他說的倒是直接。

不過沒關係,她也明白。

“謝謝。”

能看到手機裡和家人的合照,聽聽爸媽之前的聲音,她就很滿足了。

蕭俞又用力地環視了一圈屋子,許久,淡淡開口。

“回去吧。”

她抬步向外走去。

晏維州眉心擰了下:“就這?”

“嗯,回去吧。”

如今的處境,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她都知道。

晏維州看著女人的背影,目光灼灼。

是她提出回這破房子看看。

可自從進來,她這眼睛就紅地跟只兔子似的。

晏維州思索片刻,大步上前拽住女人的手,沉聲道:

“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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